我才不要提东西。
她抿紧了唇,见我又想带她进一家店的时候,难得地主动起来,拉住了我的手臂。
我看过去,只见她摇了摇头:不用再买了,我还有衣服。
我把她的手拿到手里,捏了捏,她有些想躲,但还是没挣扎,我放开她,弯了眼睛:我那儿还没你的睡衣。
意思再明显不过。
睡衣没让她试,进了店里,很快就买了两套睡衣出来。
一套情趣睡衣,一套保守点的。
许洛也脸都黑了。
走吧。我看着觉得好笑。
又到了车上,袋子都被放在了后座,她攥着安全带,问道:我可以自己带睡衣来换吗?
她不想穿我买的,或者,不想穿我买的那套情趣睡衣。
我摇了摇头:不可以哦。
刚说完话,方圆就给我打了电话过来:阿悸,我把侯瑾送回家了。她惊叹,我跟她也不熟,她在我面前喝了好多酒,最后都是我扶着她回的家。
我想了想:方圆,你说我跟她也是真的一点都不熟,她怎么就想着约我呢?
约你?
对啊。
前两天从你那出来,她找我约炮。
方圆:
方圆愣了:操。
许洛也在场,我也不忌讳着什么,顺便给我自己立了下人设:但我拒绝了,我这人,别的没有,就是有原则。
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在开着车,看不见许洛也的表情,但感受到了她放在我身上的短暂的目光。
怎么?我没原则吗?
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只跟方圆这个发小聊得来,时间一晃,我就把车停在了小区停车场。
进停车场之前,我们才挂了电话,不然里面也没信号。
停车场里比我家楼道里的气温还要低,下车的时候,我朝着手心哈了下气。
许洛也提着袋子,在我身边安静地过分。
昏暗的灯光下,我转头看着她,她一副在沉思的样子,见我看过去,有些欲言又止。
我好奇地问了句:有事?
嗯。
我又朝着掌心哈了口气:你说吧。
她喉咙动了动,有些紧张:我搜了下买可乐的意思。
买可乐的意思是makelove。
我挑了下眉,等待她的下一句:然后呢?
之后她定定地看着我,你跟别人买可乐的话,请做好措施,注意安全。
她应该是听见了我在车上说的那些话,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叮嘱。
我摆了下手:买可乐不就是买可乐的意思吗?还能有什么意思?怎么还涉及到措施了?难不成贩卖机倒下来把我砸晕砸傻了?我笑着望着她,继续假装不懂,又抛出一个问题,小朋友,你不会是在搞黄色吧?
第10章
许洛也跟我置了很久的气,但最后还是乖乖地躺在我身边。
也不能用乖乖来形容,更多的是无奈。
只要她家还欠着钱,她就拿我没办法。
这当金主的滋味,真不错。
她已经洗了澡,身上带有沐浴露的香味,我自己身上也是一模一样的味道,可一点感觉都没有。
起码我闻着这味道没有想要睡觉的意思。
彼此沉默了半晌,谁也没开口,最后我习惯性地侧着身体,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将她轻轻揽住,顺便也把自己的脑袋往她那边凑了点。
让我觉得安心且舒适的味道又充斥着我的鼻腔,耳边是她轻轻的却不太平稳的呼吸。
她身体一点也没舒展开来,已经是在一起睡的第三晚了,她还是不能做到放开。
不过换了谁也做不到。
可能也就几分钟,我就好像是波涛汹涌的海面,逐渐没了涟漪。
许洛也睡得好不好睡相美不美这些我不知道,周二我也不上班,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正午。
但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我这次因为许洛也,休息时间都没来得及好好在外面浪一下,周三就马不停蹄地去了公司。
下午两点,学术例会开始了。
会议室里,我靠着幕布最远的侧边坐着,对面是孔悠。
她没化妆,黑眼圈有些重,并且现在一脸困意,要不是因为位置好,她不会那样轻易地微眯着眼睛。
学术主管还在前方讲着一些本周的细节的安排。
她跟我在理工大聊天的那个宿管阿姨差不多年纪,只是活得精致许多,戴了副眼镜,有些中学时候教导主任的感觉。
余悸。刚还在想她眼镜应该多少度,就听见她喊了我名字。
孔悠立马睁大了眼睛。
可能是担心下一个念到了她,而她还在状况外。
有同事紧盯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也有的顺着主管的话朝我看了过来。
我微微扬起下巴,代表回应。
主管严肃的面庞稍微柔和了点,她说:有家长反映,你教得很好。她顿了下,继续努力。
我点了下头,保持着谦虚的微笑,她没再在我身上有更多的目光,转而说起了别的事情。
现在还没到教师比赛开始的时候,例会主要就是经验分享或者新老师试讲,开了一个半小时就结束了。
会议室在走廊尽头,有些远,出门之后,孔悠大呼了一口气,跟我并肩朝着办公室走去。
她拍了下自己的胸口,一副刚从紧张中逃离出来的样子:差点以为我要被逮住找周公了。
前后都是人,但她声音放得低,除了我也没其他人可以听见。
我看了她一眼:没睡好?
按理说两点才上班,不至于困成这样。
问完发现,每次跟孔悠聊最多的就是睡眠方面的事情。
她打了个哈欠,眼里雾蒙了一片:谁说不是呢?昨晚跟朋友玩了个通宵,好久没这么熬夜了,不太能适应。
我嗯了一声,在公司里,我没私下那样活泼。
像是戴上了面具,也或许是觉得同事们不值得交心。
大家对我的评价的关键词我也知道。
高冷、不好接近。
跟孔悠之间又安静了会儿,直到坐在了椅子上,她接水之前才想起来问我:余老师,你之前哪个学校的来着?
我有说过,但她忘了。
但正当我要回答的时候,她又一脸回想起来的样子:啊!想起来了。接水这件事她一点也不着急,还坐着没动,韶省大学的研究生。
她有些不确定的眼神: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