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了,温瓷以为她是感动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结果摸到一手的油,他指尖一僵。
阮娇娇瞪了他一眼,别以为她没看出他的嫌弃,她生个娃差点去了半条命,一身汗几乎像从水里捞出来般晕了过去,头发自然是没洗的。
更可怕的是这个时代坐月子不能洗头洗澡,接下来几十天她岂不是都臭了。
阮娇娇想到这个,一点哄温瓷的心情都没了。
“我累了,想睡会儿。”
她说完便躺下了,她决定接下来踏踏实实做一条腌渍咸鱼。
宝宝喝了几口奶早就闭着眼又睡着了,阮娇娇便将他放到床的里侧,怕压着他便隔了点距离侧身躺着。
温瓷看着她释放母爱的一面,终于看了襁褓中恬睡的婴儿第二眼,他本来对孩童这种脆弱又爱哭闹的生物不仅完全无感,甚至骨子里有些厌恶。
此刻,他萌生出一个念头,觉得如果是她生的孩子似乎就没那么讨厌,若是长得像她的话,或许还会有些可爱吧。
阮娇娇是真的累了,生产完不久又要应付三个男人简直心力交瘁,所以她几乎眼皮一阖上就睡着了。
她被一泡尿憋醒时,发现自己竟然靠在温瓷怀里,这小毒物一条手臂搭在她肚子上,整个人是环抱她的姿势,他也睡着了,但面色十分苍白,唇色也很淡,睡着后没了那咄咄逼人的锐利气势,显出几分病美男的虚弱来。
阮娇娇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这家伙重伤未愈,还被下了好几天的迷药昏迷不醒,她不免有几分心虚,她刚准备悄悄爬过他下床,他的眼皮就掀开了。
“去哪儿?”温瓷散发出的冷意把她冻得一哆嗦。
“我想尿尿。”她直白道。
温瓷翻身下床,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刚要朝门走,阮娇娇将他唤住。
“屏风后有恭桶。”ΠΡο①⒏℃οм
她怀孕后肚子受到胎儿压迫便出现尿频,经常要起夜,曲衍便为她准备了恭桶。
他这治病救人的圣手便为她一日数次刷洗马桶,所以房间里没有一点异味,如此周到,妥妥的温柔体贴好男人。
要不是剧情的原因,阮娇娇还真想让他当孩子的爹。
温瓷将她抱到恭桶上,阮娇娇解决完三急,他又将她抱回床上躺好给她盖上被子。
见他神情自若地提着桶要出去,阮娇娇难掩震惊之色,刚想叫住他,就听温瓷道。
“你忘了以前如何作弄我的?这对我来说是小意思。”
然后,阮娇娇就想起原身欺负温瓷时干得那些损事。
好吧,这么说起来,洗尿桶对他来说的确是小意思了……
但现在被他这么伺候,阮娇娇莫名还是有些小感动,竟然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然而,当一直守在门外的曲衍发现门开了,走过来时,温瓷将桶递给他,然后“砰”地一声将门关了,面色阴沉地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对阮娇娇命令道。
“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这里。”
阮娇娇那点感动瞬间喂了狗。
妈的!她刚生完孩子就让她舟车劳顿。
这小王八羔子果然丧心病狂灭绝人性,真特么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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