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进去后,阮娇娇立马把门关上。
除了阮四海这份大礼以外,她还准备一份礼物,希望能给他一个惊喜,化解他这些年积攒的戾气。
温瓷见到阮四海后,对方脸上先是露出诧异,似乎一下子想不起来他是谁,毕竟这些年温瓷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阮四海已
经许久没见过他,但是他这张肖似他娘的脸还是唤醒了他的记忆。
阮四海表情先是陷入恍惚,或许是对曾经那个拥有绝色美人的自己的怀念,紧接着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一下子脸涨得通红,半
天才挤出几个字。
“对我下毒的人是你?”
在昏暗烛火的照映下,站在床边那张脸映入阮四海的眼中,一半清晰一半笼在暗影中,精致漂亮得不像人,简直像极了当年他
杀掉的那名女子回来索命,他孱弱的身体哆嗦得不行,唯恐对方残害他。
温瓷打量着阮四海,屋内只点了一盏光亮微弱的油灯,灯芯烧到只剩短短一截泡在灯油里,将灭未灭,映照着的床上男子也给
人一种油尽灯枯之感。
没想到不过几日肉体的折磨,这男人简直落魄到极点。
虽然看得出来有人伺候他清理和喂饭,但显然并不用心,床褥上到处沾着污渍,他身上散发着难闻的臭味,头发乱糟糟的,鬓
角的头发全白了,面色发青发黑,看起来苍老无比,即使不知道他中毒了,但也让人觉得他看起来命不长了。
不过让温瓷诧异的是,阮四海即使猜到是他下毒害他,竟然不敢露出愤怒的神情,眼神甚至透着畏惧,在床上瑟缩佝偻着身
体,如同一只惊弓之鸟般莫名惊恐,哪里还有半分曾经威风凛凛的模样。
一时间,温瓷竟然觉得让他这样活着比他原来设想过的各种折磨人的手段还要好。
他比谁都见识过人性最阴暗的一面,见风使舵,捧高踩低,如果让阮四海这样活下去,照顾他的下人会越来越放肆,开始公然
折磨虐待他获得心理上的变态快感。
如果被曾经的狗欺负在头上拉屎,对阮四海这样高高在上过的人来说,那报复的效果比他动手要精彩得多。
就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闪念,温瓷便改变了自己多年来在脑海中描绘过的各种计划。
他什么都没做,就定定地看了阮四海好一会儿,也足以盯得阮四海如芒刺在背,毛骨悚然,而温瓷只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不仅你的毒是我下的,当初你娘也是我毒死的。对了,你唯一的女儿,是我的女人,她现在变得很乖,很会讨我喜欢。”
说完,他便走了,瘫在床上如行尸走肉般的阮四海瞬间怒目圆睁,但是他眼睁睁着看着温瓷翩然离去,却一个咒骂的字都吐不
出来。
温瓷打开门,却没看到少女,他想了想,勾唇一笑。
她这性子定是等不住,应该是回房补眠去了。
见到阮四海这惨状,温瓷并没有想象中大仇得报的快感,或许胜利来得太过容易,又或许他有了别的感兴趣的,也没那么执着
于过往那些事情了。
温瓷一时间觉得有些百无聊赖,有些无趣。
他琢磨是不是应该做点让自己兴奋起来的事情,可是既然想让阮四海被他的狗欺凌,那夙隐堡的人就成了工具,他现在便不能
把他们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