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香杉楠木做一把床不好么?朝砚懒洋洋的打着哈欠问道,香杉楠木结实的很,怎么都造不坏,不用每次结束都要修床。
没声音,没意思,朝纵是这么回答的。
朝砚默了一下:你做那事还要有点儿节奏的?
那要不要派个锣鼓队在这里按照节奏敲锣打鼓一番?不行,那可能会累死锣鼓队。
朝纵抬头嗯了一声,将朝砚的厚脸皮学到了精髓。
但是每次床塌的话我容易紧张,朝砚翻了身侧躺在那里,试图商量一下,纠正他家夫君这种不良的爱好。
嗯,紧,朝纵回答了一声,又低头叮叮当当的敲了起来,那衣摆挽在腰间的模样,可以说是这世上最帅的木匠了。
朝砚虽然有那么点儿沉迷美色,但是莫名感觉一辆车从自己的眼前呼啸而过,拍马都追不上的那种,从此无法直视紧张这个词。
日子过得悠闲自在,朝纵不仅会做梨花糖,还会做秋梨膏,漫山遍野的梨子摘下来,一部分用来吃,另外一部分却是背到了集市上去卖,换来的钱去吃两碗馄饨,买几包点心,来几串糖葫芦,听几部戏曲,回去的时候背篓空荡荡的,朝砚懒得走路便自己背着背篓,朝纵背着他,山路明暗并不影响走路,夏日的时候还能够看见飞舞在山间的萤火虫。
春去冬来,不知道多少个寒暑过去,崖君刚开始还来这里串门子,偶尔能够品尝到孙儿做出来的各种各样的美食,后来就不去了,因为太虐狗,这两个都那么多年了,仍然黏糊的让人觉得自己待在那里就多余。
熙和宗的门庭对比奉天剑宗自然是不及的,但是在此颗星辰之上还是极受憧憬的,弟子成千上万,虽有几分参差不齐,却也让这个门派蒸蒸日上,尤其是崖君这样的天才支撑,更多的人更加看好熙和宗。
而入宗弟子不管多么的优秀,都会被告知后山的梨花林不可入,那是前辈高人居住的地方,可是对于新晋的修士而言,越是被禁止,就越是对那个地方怀揣着好奇心,各种猜测纷纷扰扰,传言传出去,一旦放大便会变得有些夸大其词。
作为熙和宗的少宗主,曾经的睚眦族长,崖君没觉得有什么夸大其词的地方,毕竟再怎么夸大其词,也不能越过那两个臭小子的修为去。
还传什么分神修士,外宗来人,翻山倒海?知道那两个家伙一个是大乘期,一个是渡劫期么?知道什么叫做鸿蒙仙宗宗主的真传弟子么?知道什么叫做灵兽么?知道挥挥袖子星河破碎么?
不知道就随意,反正超不过实际就行。
有那两个人坐镇,崖君也没有打算太过于张扬,至少他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但是修为这种事情就没必要遮掩了,偶尔看见那些所谓的上宗弟子洋洋自得然后被他打脸的场景,那种装逼的快感不得不说非常的美妙,容易使人上瘾。
未曾收敛的后果,也就导致那些个不那么大度的宗门寻个由头来找熙和宗的麻烦,数名元婴修士讨教说法,威势让弟子们皆是胆战心惊,熙和宗主本是好言好语安抚,宗门林立,很多时候就是面子上过的去就行了,奈何那些宗门不依不饶,屎盆子就要往崖君都身上扣,而崖君又爱说几分大实话,那从市井之中学来的话语直接将那些门派的长老门主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脏的臭的都给掀出来了,真可谓是滔滔不绝。
朝砚做了长老,除了钓鱼赏花,也是十分关注这个宗门的,落玉星辰虽然实力跟曾经的圣域差不了多少,但是有人的地方,剑心学院就能够拓展进来,日后跟熙和宗合作,可以节省一部分功夫。
自然也就听到了崖君滔滔不绝的揭短,虽然看那些门主长老的脸色,崖君说的都是真的,但是凡事讲究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崖君的话就相当于啪啪的打在那些人的脸上,不带任何留手,只要传出去,那些门主和长老就别想在落玉星辰上立足了。
朝砚倒不觉得这种方式和话语有什么问题,毕竟是这些门派自己找上门来的,他在想的是:祖父这样不怕被打么?
那些门主和长老最次的也在金丹期呢,崖君虽然到了金丹初期,但是一个人肯定是杠不过的。
不是有我们呢么,朝纵起了鱼竿,上面一团水草,鱼饵消失不见,仿佛连鱼都在笑话他。
朝砚起杆,看着上面吊着的一成串的鱼默了一下:你会给他出头?
不会,朝纵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帮朝砚解下那些成串的大鱼吃小鱼把自己挂上去的鱼丢进了桶里,这种事情也不仅仅发生在钓鱼上,他早就习惯了,不管上了谁的鱼竿,反正都是他们的就是了。
那祖父岂不是会被暴打,朝砚看着桶里活蹦乱跳的鱼道,今天吃什么鱼?
糖醋的,朝纵从里面挑挑拣拣,小鱼扔回水里,只留下最大的一条。
长那么小还想上朝砚的餐桌,想的美。
好好好,朝砚美滋滋的捡起自己的鱼竿,转头一看朝纵的道,你鱼竿不见了。
被鱼拖走了,朝纵对于这个也早习惯了,钓两次鱼那些鱼恨不得把他的竿拖走三次。
朝砚挠了挠脸颊:要不你用我这根,开过光的。
朝纵笑了一下:不用,回家吃饭了。
那祖父怎么办?朝砚被牵了手回家,你看他一个孤寡老人,如今被这么多的恶霸欺负,我们要是不管他,说不定会瘫痪在床。
我说不管他,没说不管熙和宗,朝纵转头笑道,先吃饭,听这话头一时半会骂不完呢。
朝纵说的对,糖醋鱼都做完了,崖君还在那里滔滔不绝,恨不得以话语攻击让那些门主飞出九霄云外,肺活量可见一般,那些门主长老面色铁青,显然打算从最开始的找茬到现在的灭掉整个宗门,熙和宗主刚开始还打算劝阻两句,到后面都佛了。
什么欺压资质出众的同门,因为小小的利益之争暗下杀手都是小的,羞辱女弟子,强行收为侍妾,为了一件宝物灭了人家满门这种事情才是重的。
前面的污糟事熙和宗不是没有,但是那种都是明令禁止的,一旦发现,被罚都是轻的,废去修为逐出师门的也有,因而污糟事极少极少,可是这些宗门却似乎不仅不禁止,连带着门主长老都有做,上行下效,令人不齿的同时也会怀疑修真界到底是怎么了。
说完了么?为首的中年人面色黑如锅底,看着崖君的面色十足的不善。
崖君取出酒壶喝了口,笑道:等会儿我润润喉咙还能再说。
话说那两个臭小子怎么还不出来,再不出来他都没词了,他俩要是袖手旁观,那他今日要完。
小友知道的真是不少,看来是留不得了,那为首之人冷笑了两声,张宗主,有了这么个孩儿,真可谓是家门不幸啊。
熙和宗主乃是脾性温和之人,但是自家的儿子自己说可以,别人说那分分钟也得急眼:丁门主慎言,在下的儿子虽说说话难听了些,可未必不是事实,尔等如此倒行逆施,还想杀人灭口么?
杀人灭口又如何?丁门主冷笑了两声,今日我等灭了你这熙和宗,你又能如何?
张某人虽然不才,也是元婴修士,熙和宗主同样面色不善了起来,且门内还有元婴长老,想灭了我熙和宗,你也得有那个本事。
本事元婴期又如何,丁门主转身,对着身旁的黑袍人拱手道,前辈,这熙和宗也算是人杰地灵之处,若是能拿下,其中资源自是不少,也有助于修行。
那黑袍人抬手,声音沙哑:勉强算得上。
熙和宗主观那人,在发现察觉不透之时微微蹙眉:元婴之上?
算你还有几分眼力,丁门主哈哈大笑了起来,前辈可是分神后期的修士,灭你一个熙和宗绰绰有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