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长歌点头:可以,我可为你注骨。
一旦龙骨入体,龙珠归位,眼前的人便足以化为龙族,而此法也只适用将龙骨与睚眦骨融为一体的朝纵了,若能成,则这龙族再多一名成员。
朝纵点头,并无丝毫疑虑,清长歌处却传来了凤栖梧的问询:龙族可用的龙骨,应该不止有大乘后期吧。
考验而已,当日他不自量力,一心只想找回他的道侣,清长歌同样传音道,以他当时的心境,难以清醒承受龙骨之威。
不是因为喜欢朝砚?凤栖梧再问。
清长歌轻哼一声:他有何处值得本座喜欢的?
他只是觉得亲切而已,至于道侣的那种,生将数万年,道侣之间的感情并非他所追逐之物,这世间的感情万千,不是只有爱情才叫做喜欢的。
朝纵是误解的一个,那是小辈,他一个做长辈的怎么能与区区小辈计较,可凤栖梧也误会,活了这么多年,仍然是一只傻鸟。
煅入龙骨需入淬龙池中,煅骨并非替骨,不是将原本的骨骼取出,再放入龙骨,而是将龙骨一点儿一点儿的煅入朝纵的骨骼之中,让龙骨焕发新生,若非朝纵早已将龙族最坚硬的骨骼融合入骨中,此法也只是浪费龙骨罢了。
此一关若是熬过去,想要跨越到之后的一步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情,清长歌与他阐明厉害,但是仍有风险,你可要
若是道路只有一条,唯一的办法便是拼死一试,朝纵闭目道,不必迟疑。
煅骨之道痛苦万分,眼看着朝纵汗如雨下,面孔狰狞,朝砚深吸了一口气却舍不得闭上眼睛,他如今才知当年朝纵转化睚眦时有多么的痛苦,恨不能以身相替,只是在手指将将碰上那水镜时,画面却是瞬间破碎了。
朝砚蹙眉看向了刚刚挥袖的齐冕:怎么回事?
凤族族长与龙族在一处待着,或许会被察觉,齐冕笑道,我还想让你留的久一些,若是现在便将你救走了,可就没有好戏唱了。
你还想做什么?朝砚蹙眉。
我没做什么,齐冕似乎有些莫名和委屈,我一直与你在一起,片刻都不曾分离,互相监视,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齐冕不立水镜,朝砚自己也不能,以朝砚的修为若立了水镜必然会被察觉,齐冕不会允许。
那样的痛楚,朝纵经历了不止一遭,朝砚心疼的很,便是有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说,这天对待朝纵未免太过于苛刻。
朝砚,你可知为何朝纵的命运如此多舛?齐冕似乎看出了什么说道。
不是因为替命咒?朝砚说道,诅咒当年便被齐冕察觉,如今诅咒已解,便不需要任何避讳了。
有那个原因,齐冕的笑容之中带了深意,但是还有一个,便是因为天选之人的身份,天选之人气运加身,受天地钟爱,当为无数人捧着奉着,不能为一人所有,而朝纵偏偏想要独占,便会使他本身的搓磨加重,承天地气运之物也要有命享才是。
朝砚信他个鬼,如果真是这样,上天怎么还没有降下道雷劈死眼前这个混蛋,但是
还有这个原因?朝砚眸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若是如此,朝某岂非要孤独终老,若是承天地气运,这天地是后妈么?
齐冕似乎沉默了一下,显然没有跟上他的节奏:你不信也无妨,以后总会信的。
水镜重新出现是在三十年后,朝砚揪心了整整三十年,觉得这心都快揪出来了,而待再见到朝纵的时候,那一身灵气震荡,修为已然到了朝砚无法看透的地步。
渡劫期?
身材高大修长,不必宽衣解带朝砚就知道那身材有多好,只是那张脸按理来说应该恢复了,可是水镜之上朝纵的那张脸上却时时刻刻被一朵桃花挡住了,那桃花随着场景拉近拉远随时变化大小,就是不让朝砚看见脸,也是一种硬核的马赛克。
而加了马赛克的人,除了齐冕不做他想。
前辈您做什么呢?朝砚磨着后槽牙道,他好不容易要瞻仰夫君的盛世美颜了,结果这家伙还给挡住了,这简直就像好好的小黄文到处都是河蟹爬过一样,完全不能让人好好看。
齐冕笑了一声:你若喜欢好看的,看我就行。
朝砚没敢说他丑,只能忍住不看,心里把神经病骂了千百遍,扎针无数根。
化而为龙,真正跨越到这个世界最顶层的时候,才知道众生苦苦追逐的境界到底为何,从此处观人,众生皆是渺小,却是似乎体悟到了那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一句,当所有人的生离死别都是稀疏平常时,那么那些感情牵绊便不足以撼动天地。
如今你已是我龙族一脉,清长歌审视着朝纵周身上下,颇觉满意,原本的些许不满意也因为血脉的力量化为了虚无,你如今要何去何从?
朝纵收拢了指尖试探吞吐的灵气道:自然是寻找朝砚的踪影。
不如先将睚眦族整顿好如何?清长歌道,各族要有族长镇压,便是因为灵兽强悍,若无人统领,早晚会出乱子。
那是睚眦族自己的事情,朝纵并不在意那个族群,他会因为崖君救他而接管,但是除了崖古亲近,其他的睚眦与他无关。
那是崖君的期望,清长歌微微蹙眉道。
那又如何?朝纵转眸看他,你觉得我如今还像是一只睚眦么?
他替你换了替命咒以后才飞升的,清长歌冷冷道。
虽说不知者无罪,但是朝纵态度的凉薄,若他的祖父在此,只怕会觉得伤心难过。
你说什么?朝纵的话语有些迟疑艰难。
当日你经脉尽断,丹田受损,便是能够活下来也无法继续修行,清长歌道,他以周身血脉换了你的替命咒,甚至想以全身修为换你一身康健,是我阻拦答应你龙族骨血替你疗伤,否则你以为只是为了朝砚呢,而他离别之前还让我不管他飞升与否,都告诉你他飞升成功了,朝纵,这世间只有你的爱情最重要么?
朝纵站在原地捏紧了拳头:他让你不要说,那你为何要告诉我?
骤然知道真相,周身的血液仿佛倒流,他讨厌强加的恩情,但是崖君此举若无崖君,他只怕当日无法生还,也会带累朝砚,能在今时今日有如此成就,是因为他的血脉之中凝聚了另外一个人的生命。
因为我没答应他,清长歌只说知道了,但是是否告知,由他自己来决定。
第241章祸端
他还说了什么?朝纵问道。
他唯一未能完成的心愿便是听你叫一声祖父,清长歌看着他道,至于睚眦族你要不要管理,在不在意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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