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砚疑惑了一下,蓦然想起了袖管里面还藏着两个人,这种本应该羞愧万分的事情,朝砚保持着脸不红心不跳的将人放了出来道:发生什么事了?
而下一刻就不需要他再问了,因为被放出的宁沐手中捧着的东西光亮程度几乎就是冲着刺瞎人眼的目的去的,朝砚挥手,以禁制笼罩那光芒,才看清宁沐手上捧着的是之前的那枚雪凰令。
雪凰令通身洁白,即便宛如玉质,平日也不是透光的色泽,而此时看去,那雪凰令就像是死物拥有了生命一样,其中细腻的光芒以肉眼不可见的光芒流转,就像是什么要破体而出一样。
这是怎么了?朝砚询问道。
宁澈也是有几分的焦急,但是他们只是被委托之人,对于令牌的变化情况并不知晓细节:前辈,晚辈等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唔,朝砚看着那发光的雪凰令,一时之间觉得他们好像在高速行驶的列车上被人丢了个炸弹一样,丢肯定是不能丢的,万一将空间隧道损毁了,空间风暴一到,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他们想活都活不了。
丢进背包系统里面,或是溯时秘境里面,万一不是手榴弹而是炸弹级别的,朝砚都得跟着一起灰飞烟灭,那可太划不来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紧急停车了,朝砚又在那令牌之上加固了几层禁制,又取出了一个钵体样的东西递给了宁沐道:将这东西放进去,轻手轻脚,没错,就像放你的胭脂时一样。
宁沐本来屏住呼吸慢慢的放,就跟往水面放针一样的小心,但是听到朝砚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颊一红,差点儿没有直接当烫手山芋扔进去。
庆幸的是元婴修士的心态还是相当不错的,当那雪凰令被放进去的时候,宁沐松了一口气问道:前辈,这样就安全无虞了么?
不是啊,朝砚没有接过那钵体,而是颇有几分懒洋洋的笑道,如果爆炸没冲破,咱们是没事的,如果冲破了,咱们就化成风中的一抹灰,尸体都找不到的那种。
宁沐看着手上的钵体,超级想把这东西直接丢出去,一旁的宁澈同样僵硬的跪坐在原地,看着没有丝毫紧张神态的朝砚问道:前辈您不怕么?
怕的,朝砚以折扇掩唇道,我跟我的爱侣才相守了几十年,聚少离多的,我超级怕死的。
然而他的语气完全跟害怕沾上不上一点儿的边。
但是害怕也没用嘛,与其瑟瑟发抖,还不如想办法,实在没办法就坦然的面对吧小伙子,朝砚挥了挥折扇继续懒洋洋的。
话音落,他们所在的小舟像是被一种无形之力掰扯了一样,本来是顺着通道不断前行的,此时却像是偏离了一样。
宁澈觉得他说的极有道理,害怕真的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但是在面对紧急状况的时候,人真的很难那样轻易地客服自己害怕紧张的情绪,或许这也算是修行中的一种吧。
小舟蓦然颠簸,在宁澈二人心神猛的咯噔一下的时候,朝砚袖袍一挥将二人收了起来,那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拿到了黄袍怪的大袋子一样的潇洒。
然而下一刻一缕飓风席卷了过来,让本来还悠闲的雪落和寻回顿时跟拔了毛一样的大呼小叫,下一刻他俩就被塞进了灵宠空间,而那小舟也在一瞬间破损成了灰烬。
空间隧道一种的小舟本是最坚固的,在界阵通道之中都可畅通无阻,寻找最适合出入的隧道,但是一旦强行偏离改变固有的方向,连那小舟都无法承载空间力量的瞬间改变。
若非朝砚从袖中乾坤这里领悟了一丝空间之力,现在还不敢这么胆大包天的去改变固定的隧道。
禁制笼罩全身,朝砚独身偏离了隧道不断前行,上品宝器的防具坏掉了几个,朝砚打算全记在小师弟的账上,一一记下的时候觉得小师弟很可怜,这辈子可能都要倒立行走了。
行了一刻有余,待察觉某处薄弱的空间力量时折扇在手,其上光芒幽微,却不是以往的湛蓝色泽,轻轻挥出之时宛如清风拂面一般,与这暴躁至极的空间波动截然不同,一击过去,在一瞬间是毫无反应的,那样的毫无反应让朝砚觉得自己好像只是摆了个pose装了个逼的时候,一道光芒从那处缓缓打开,在通道形成的一瞬间,朝砚就像是一滩融化的猫一样从那里流了出去。
所见之地一片荒芜,寸草不生,只有土石堆积,特别适合爆破。
这修真界广阔无垠,星云星域便不知凡几,其上能修炼的很多,但更多的却是这种荒无人烟的星辰,连修士都无法在上面长久生存的地方。
再次将两人放了出去,宁澈二人看到此处之时皆是有些茫然,却也知道此处应该是出了界阵隧道了。
前辈,现在应该怎么办?宁沐看向了朝砚问道,明明眼前的人总是看着懒洋洋的很不靠谱的模样,可是关键的时刻下意识信任和依赖的都是他,这样的下意识并不仅仅是因为修为的缘故,而是他站在那里,就无形的让人觉得相信他就没错。
如果宁旭在这里,一定会语重心长的拍着她的肩膀,以过来的人身份告诉她:朝师兄的话关键时刻信就好了,平时没有一句是真的。
朝砚展开了折扇道:你将那东西小心放在地上,然后咱们往后退。
好,宁沐照做,在放好了那钵体之后两人跟着朝砚飞速的后退,一直都退离了这颗性别的时候,宁澈问道:前辈,我们要退到哪里去?
现在也不知道安全区域是个什么界限,朝砚敲了敲手道,暂时先待在这里吧。
好,两人应声,然后三人等了三个时辰,那钵体处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个倒计时有点儿慢,朝砚用神识左右探了探那钵体,没发现任何的动静,上面也没有倒计时的格子,万一不是爆炸,东西也不能扔这里就跑,要是被哪个人捡到了,宁澈兄妹二人直接嗝屁,那可太亏了。
宁澈二人也不着急,朝砚却是用神魂捡起了一块小石头砸了过去,钵体连颤都没有颤一下,防御力相当的卓越。
宁澈想说前辈您干嘛呢,但是愣是憋住了没敢问。
而就下一刻,那本来静止不动的钵体却是猛然剧烈颤动了一下,明明没有什么山崩海啸,那钵体周围的沙土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样旋转刮了起来,无数的气流带动地面的尘土,就像是蝴蝶效应一般,到后来直接将地面整个掀起翻滚,即便从数万丈的高空看,都能够看到颜色的改变。
那是黑洞么?朝砚托着腮道。
令牌活了,形成了一个黑洞?原理在哪里?即便在修真界,有时候还是要讲讲科学的,什么中子离子的朝砚也不是很懂。
宁澈开口道:前辈说的黑洞是?
就是你们的学名,噬天,大概是叫这个名字吧,朝砚回答道,他也只在当时白守的幻境之中见过噬天的存在。
若是噬天,我们得赶紧离开,前辈,宁澈有些焦急,他并未真正见过噬天,但是修真界传闻,当见到或者知道有噬天在形成的时候,跑就对了,因为噬天一旦形成扩展的速度超过修士的想象。
应该不是,宁沐看向了那里,那里的波动已经停滞了下来。
那钵体之处灰尘正在逐渐的消散,待尘埃落定之时,那之前覆盖的钵体已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万丈光芒从那处溢散出来,夺目的几乎可以与恒星相比较。
雪凰令悬浮其中,一声清唳伴随着一道雪白的虚影冲向了高空之中,羽翅伸展,下一刻那雪凰虚影伴随着雪凰令消失,而在原地一个正在盘旋流转的通道打开,似乎在邀请着人进入一样。
那似乎是秘境的通道?宁澈将手从眼睛上拿了下来看着那里道,若雪凰令是秘境通道打开的令牌,倒也不奇怪为何那残影守护到那种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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