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旗好歹在仙宗之内浸淫了三十年,据说手上可是有天阶技法的,哪里是新人可比,另外一人说道。
方学眉头蹙的极紧:师兄,现在要怎么办?
生死台不允许认输,不能下台,一旦上去非生即死,朝纵负手道,你觉得我能有什么办法?
可你们不是道侣么?方学蹙眉问道,若他出事。
他不会出事,朝纵的目光从那脸颊一侧的红痕之上划过,虽然不会出事,但是那样的伤仍然让他觉得恼火。
黄旗
黄旗的鞭子刚刚抽离,朝砚转身道:前辈上来连招呼都不打的么?
跟死人打什么招呼,黄旗哈哈笑了起来,鞭尾瞬间延伸,就像是张开了口的巨蟒一样朝着登空的朝砚而去,你就只会躲么?躲吧,躲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朝砚侧步,宛如云层飘忽,那鞭尾每每触及之时都恰好被躲过,黄旗眼睛微眯,右臂挥鞭越发开心,像是戏弄逃到极致的老鼠一样,明明可以将人打死却非要玩耍一般。
半空之中金铁交鸣之声格外的刺耳,朝砚躲过那好像无穷无尽的鞭影,转身挥扇,无数的冰锥在一瞬间凝结而成,朝着黄旗迸射了过去。
冰尖寒芒,每一根都尖锐的好像要躲人的性命,可那鞭影狂舞,竟是一化二,二化三,无数的鞭影在几乎密闭的空间之间遍布各方,看似混乱,却将那些尖锐的冰锥全部挡了下来。
朝砚几经躲闪,飘然落地,三段涓流奔袭而去,宛如天外来物,只可以碰上那鞭影却是在半空之中直接爆炸了开来,冲击到禁制和通玄石上,连一丝涟漪都没有绽开。
你就这点儿本事么?黄旗嗤了一声,眸中不屑之意更甚,若只有如此,那真是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给你个痛快吧。
鞭影回缩,在黄旗的手上也不过堪堪垂落在地,可是下一瞬,却像是藤蔓虬结一般前行,蜿蜒缠绕,遍布整个了通玄石上不够,连顶端的禁制都爬满了鞭影,其上倒刺横生,看起来蜘蛛的腿一样密密麻麻,阴影重重,竟是将一片地域都包裹在了那长鞭之内。
那是什么?!方学眼睛睁大,从其中感觉到了难以挣脱的力量。
包呈的神色也同样的复杂,那鞭痕还在网罗,分裂交织,不过三息之间就已经将那片地域笼罩的几乎无法看清里面了:领域之力,这是黄旗用来粉碎敌人的分神碎骨,是天阶下品的技法。
在那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域之地,所有的力量都被主人所控制,掌握其力的人可以化作自己所布技法之中的任意一样东西,夺人性命也不过一瞬之间。
分神碎骨就如它的字面意思一样,神魂破碎无法重生,骨头也会扬成粉末,从此化为尘土。
明明用不上这样的技法,可是偏偏用了
还真是当做台阶了,高崖之上的女子摇了摇头道,可惜
无甚可惜的,心术不正之人,该杀,那一直未曾睁眼的碧衣女子蓦然睁眼说道。
嗯?什么?乐容有些诧异,仪姐姐是才认识那朝砚吧。
她说的应该是黄旗,兽瞳的男子眸中有些复杂,却是看向了那密密麻麻厚重一片的地方。
朝砚此人给他的感觉很复杂,看着很普通的一个人,也不是那样易冲动的,却也不是好招惹的那种,就像,就像每次看到长老时的那样。
若他不是被激怒,而是故意的
密密麻麻的黄鞭之中蔓延出了些许湛蓝之色,在一瞬间宛如冲破天光一样,蜘蛛腿一样的网罗只是一瞬间便支离破碎,那样的光芒让围观的修士皆是不自觉的挡住了眼睛。
断裂的长鞭根根掉落,湛蓝至极的空间之中,一道修长的身影宛如漂浮在大海深处一样,衣摆略微飞扬,宛如天神降世。他折扇轻轻合拢,唇边笑意自带,哪里有刚才半分的慌张与无措。
朝砚轻轻用折扇撇开一段掉落的鞭尾,目光看向了那边震惊的睁大眼睛的黄旗笑道:兄台还有什么厉害的招式么?
分神碎骨是天阶下品的技法,碧水东流只是地阶上品,可是领域一类的技法施展不是技法高就能够取胜的,领悟,功法,神魂皆是关键。
不可能!黄旗握着自己的断鞭满目惊恐,本以为稳操胜券却在瞬间将他引以为傲的招式粉碎的支离破碎,他的面孔转为了狰狞,你在隐藏实力?
只是试探一下你的力量而已,朝砚挥着折扇友好的笑了一下,很多事情可以不计较,但是碰上这种自己找死的,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他这个被人以为的台阶当然要避免被踩的命运。
既然是按规则办事,那就在规则之内处理那些可能到来的麻烦好了。
你以为我只有分神碎骨?笑话!黄旗丢掉了断鞭,重新取出了一条鞭子朝着朝砚挥舞了过来,玄甲一般的虚影在整个生死台的上方缓缓浮现,重压的力量几乎蔓延到了整个场地,兽影嘶吼,带着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力量。
这是魂技?!
魂技一道是对于神魂的直接碾压,修为及格,神魂若是不及,重伤神魂的力量可不像身体那样可以轻易的恢复。
朝砚的折扇啪的一声阖上,在场诸人本是担心于他,却在一刻莫名觉得心头一震,不需多么花哨的招式,只是那么轻描淡写的一下,他的头顶之上同样浮现出了一道巨大的虚影。
四爪奔腾,仰天咆哮之时的声势仿佛引的整个大地都在震颤。
那是什么?
那是白虎!!!四灵族的技法?
灵兽虽有人修还算和睦,但真说亲如一家也是不可能的,更别说白虎一族的技法!
至于为何确认,是因为人修创造的技法虽然也会有灵兽虚影,可是灵兽一族自创的却会带上本族的威势,那样的气势不可模仿。
白虎族长所赠技法《虎啸龙吟》,第三式便是魂技,至于无悔师父所赠的《魂湮》,朝砚现在比较不熟练的是虎啸龙吟,后者已经在日复一日的淬炼镇魂石时相当熟练了。
白虎咆哮,直接朝着那玄甲冲了过来,一冲之力重压尽去,黄旗的脸色皱白,玄甲咆哮,周围修士纷纷凝神屏息,再无一丝对于新来之人的轻慢。
玄甲仰天而起,试图反击,二冲之下却像是被那白虎直接咬掉了头颅,惨叫声骤起,黄旗一口鲜血喷到了地面之上。
看似灵兽虚影,却是神魂之间的碰撞,谁的神魂魂技更好,谁的神魂更加强悍,谁才能够取胜!!!
惨叫声连绵不断,黄旗在地面之上翻滚,那魂技形成的虚影正在隐隐的溃散,观此状修士者看着那仰天长啸的白虎都觉背后一凉,直接将神魂撕下来一块,不痛怎么可能?
白虎虚影同样消散,可是威势却残留在其中,朝砚缓缓落在了黄旗的面前,唇边带着慵懒自若的笑意。
饶了我,饶了我,啊!!!黄旗头痛欲裂,想要去握那掉落在地上的鞭子,却被朝砚一脚踩在了鞭子的柄上无法抽动。
他无辱人之举,可围观诸人皆是呼吸屏住,生死台上非生即死,可也有过胜者饶过濒死之人的,朝砚会怎么做?
放心吧,我不喜欢虐杀,只是一下的事,朝砚低头笑道,折扇轻点,一道蓝芒从黄旗的眉心没入,他的瞳孔骤然失去了色泽,只有腹部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试图逃离,却也在瞬息之间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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