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即便是渡劫大能,也会对于睚眦族这样的灵兽族忌惮几分,偏偏那个人丝毫没有忌惮之心,且威胁之意极其严重,崖君,也就是老者能将渡劫期的重伤,想要要命一时之间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你怎么会惹到那样的人?崖君捋着胡须问道,看他背后的势力似乎极为的庞大。
我先走了,朝纵在确定着朝砚的位置,那个家伙告诉眼前的这人他的事情,不过是在显而易见的告诉他,他动手了,且就是借着这样的理由让眼前的人不自觉的拖延住他,并且明目张胆的让他知道,他去见朝砚了。
可恶
从老者遇到朝纵的那一刻起,朝砚在界阵的出口见到了那个一管玉箫在手白衣翩翩的人,清雅如兰,一举一动都好像带着极好的教养,配上那副让人沉溺的容颜,只需要等站在那里就足以吸引无数打量的视线了。
一抹背影就让许多女子魂牵梦萦,他似乎察觉了朝砚出来的身影,微微转身笑道:好久不见。
声音与语调都像是友人一样,就好像之前算计别人的人不是他一样。
出窍期对上渡劫期,跑是跑不了的,朝砚将肩膀上的寻回放进了灵宠空间之中,有些话还是不要让这个整天惦记天水栗的小家伙听太多的好。
朝砚笑了一下迎了上去道:好久不见,前辈这次来,有何要事?
说到演戏,他也是会的。
在这里说?齐冕翻转了一下长萧,站在这人来人往之处,因为那份气势和姿容,即便有人打量围观,也无一人撞上他,反而在他的周围留下了一片独自的空间。
而当朝砚迎上去的时候,那份似有若无的打量也降临在了他的身上,两人站在一处,气势分毫不差,但是容颜对比,到底是会引人比较一番的。
朝砚伸手道:前辈请。
湖心泛舟,天地仿佛皆是水色,只有一叶扁舟在其中顺水飘荡,坐在其中时好像与此情此景都融为了一体。
洞箫呜咽,宛如水流声泣,飘飘荡荡无所凭依,若是他人吹来,悲戚荒凉之声可能会更添几许,但齐冕吹来,颇有一种继往开来,天地辽阔苍凉之感。
朝砚自然是没有这样的情致的,虽然坐船很舒服,但是晃的久了他就想打哈欠。
一曲尽,朝砚忍住了打哈欠的欲望鼓掌道:前辈吹的极好。
请问可以说事情了么?
齐冕收起了箫回身笑道:琴声更欢快些,但是箫声可传天地,澜清觉得呢?
朝砚笑道:前辈说的极有道理,可见在此道上造诣颇深,这次找晚辈来只是为了谈乐器之事么?
无甚大事,这修真界每日就跟这湖水一样平静的很,齐冕拂袖落座,看着他道,我不过是来看看你罢了。
朝砚笑了一下:
看看我,再给我添点儿堵?
湖水看似平静,其下也是波涛汹涌,弱肉强食,再添一个搅风弄雨的人,更是混乱不堪。
你不信?齐冕微笑道,是真的,跟你一样,我也从来都不骗人。
朝砚微微耸了耸肩笑道:这边是前辈您来看我,朝纵那里呢?
齐冕笑了一下:你猜呢?
盲猜就算是朝砚也不一定猜的到,但是最近发生在朝纵身上的事情除了灵兽就只有替命咒了。
血脉至亲的亲人?睚眦那边的一滩深水同样的深不见底,是否如大洛神府记载的那样还是两说。
朝砚笑道:晚辈实在猜不出。
那我也不知道了,人不是我安排的,齐冕笑道,不过借了他的机,来看看你罢了。
朝砚对于他这句话是信的,但是只能信他说的这部分,不是他安排的,但是可以是他放饵的,饵放下去,自然有鱼会跃跃欲试,甚至咬勾上去。
晚辈一切都好,多谢前辈挂怀了,朝砚相信朝纵那边自己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那个人已经不是最初那个需要他处处帮忙的孩子了。
那就好,齐冕抬箫,勾了一下他的下巴道,我答应你不会要了他的命,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朝砚将那玉箫别过笑道:前辈这箫真是不错。
这个人落子了,目的未知。
齐冕似乎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将箫递了过来道:这是宣若白玉所铸的玉箫,品质堪比半仙器,你若喜欢,赠予你了。
他这样说着,直接将玉箫递过,并没有给朝砚拒绝的机会。
而等朝砚接过的时候,他已经从船舱之中消失,只有隐隐的声音留存:你的道侣要来了,我就先回避了,免得发生什么不愉快的冲突。
朝砚握着那玉箫默了一下,这种场景,如果朝纵来时看到人在还好。湖心就他一个人,手里拿把箫,人刚刚走,本来不怀疑都要怀疑了。
你将东西归位吧,好像有掩盖的嫌疑,明明没什么都好像有什么了,但不掩盖,也得怀疑。
朝砚有点儿想说脏话,然而还没有等他做个坏孩子,朝纵的身影却是蓦然出现在了湖面的上方,且刚刚好贴着湖面,在其落水之前,朝砚将人拉了回来,小舟翩跹,独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朝纵站稳,低头看着朝砚道:我已经不会呛水了。
但是你还不会游泳,朝砚总觉得那人选湖心上跟故意的一样。
如果他知道朝纵怕水,也就是说他知道替命咒的事情,而且是一早就知道的。
以那样的修为,知道倒也不奇怪,要不然也不会知道朝纵的运气极差。
朝纵将鞋上的水渍去除,低头看到了他手中的玉箫:这是齐冕送的?
我没想要,朝砚这才想起箫还在自己手上呢,他将那箫放在了朝纵的手上道,他就这么放在我手里,然后消失了,我本来想扔进湖里的,但是觉得还是放在珍宝阁卖掉比较好。
你不必紧张,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朝纵看着那玉箫道,湖水轻漾,这样的地方宛如人间天堂一般清闲,吹箫弄水,的确是很好的情致,齐冕了解人性,想必知道他的占有欲极强,设下的套朝纵用理智想知道这是个套,却仍然忍不住的心里会有些醋意,无法避免的陷阱。
朝砚揪了一下他的耳朵,拉他在小舟之上坐下道:你知道他是故意的,难道就不吃醋了?
朝纵将那玉箫随意丢在了一边,抱住了他叹气道:知道了也是吃醋的。
都吃什么醋了,来说给我听听,朝砚勾了一下他的下巴,完全没有了刚才想要打瞌睡的无聊。
朝纵低头道:他邀你来泛舟,这是第一件。
我们现在也在泛舟了,朝砚靠在他的肩膀上笑道,他泛舟的时候坐离我一米远,现在我们连一寸的距离都不到。
他既送了你这个,想必为你吹奏了一曲,朝纵再道,他既然敢吹,说明吹的相当不错,这是第二件。
朝砚胳膊肘搭在了他的肩膀笑道:是吹的很好,吹的我都快睡着了,你若想听,他吹给我听,我吹给你听。
他的那杆箫就不必了,朝纵道。
朝砚笑了一下,从背包之中取出了一支横笛,笛声轻快,一曲小调就像是为这湖水配上了叮咚作响的流水一般,满是喜悦的意味,其中又有落花缠绵之意,朝砚吹笛时轻轻垂目,偶尔抬眸时眼神交流,满是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