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入口即化,药力翻滚,那修为平稳的突破到元婴后期时朝砚咂了咂嘴,觉得那丹药的味道真的不错。
三十九道。
雷声还在落下,朝砚调整那药力流淌,弥补着根本不存在漏洞的根基,空中的劫云翻滚的愈发厚重,冷静如同孟文圣在那样的天威之下额头都冒出了汗水。
再一道雷霆落下,朝砚本就厚实的根基更上一层,只能引导着那刚刚突破的修为继续水涨船高。
四十五道。
再涨就要出问题了,朝砚将那修为压下,天空之中黑紫色的雷霆蓦然翻涌,竟是夹杂了一丝融入那金色雷霆之中,孟文圣接住之时直直从天空之中坠落而下,待起身之时,一口鲜血喷出,那道手臂之上仍然有雷霆不断的缠绕,滋啦作响。
而他还未驱逐那雷霆残余的力量,另外一道金色的雷霆却是与那紫黑色的雷霆彻底交融混合,其中的威势让孟文圣脸色一白,这道雷霆并非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的简单,若是接住,只怕他要去掉半条命,可若不接,丹药不能成。
孟文圣取出了自己的长戟,在身上加了无数重的禁制,然后以厚土之力迎了上去。
洛玉音张口无言,却是瞳孔蓦然放大,因为只一息的时间,孟文圣身上的禁制便破损了干净,而那长戟迎上,却是隐隐出现了裂痕,若是被破,着实不妙。
洛玉音欲动灵气,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故生的孩子再出事情,而千钧一发之际,孟文圣猛的闭目,却是一道湛蓝的光芒在整个绿篱城人的眼中划破了天光。
那道将孟文圣压的几乎抬不起腰的雷霆就那么被那道光芒轻而易举的破碎成了飞星。
腰带被人拉住,孟文圣未曾回神之际被那修长的身影带的落在了地上,朝砚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歉意:多谢孟兄了。
不待孟文圣回答,他的身影已然再度出现在了半空之中。
蓝色的衣摆飞舞,可是对上那交融的雷云却无丝毫的畏惧。
孟文圣一边赞叹,一边愧疚,却是蓦然想起了什么道:丹师,丹药怎么办?!
放心,出不了问题,朝砚回答的时候,那让整个绿篱城都在震撼的雷霆再度交融落下,乌云笼罩的黑暗之中宛如太阳一般的存在,若落于地面,便是将这绿篱城损毁了都有可能。
孟文圣的心提了起来,朝砚却是不闪不避,直接挥开折扇对上了那道雷霆。
湛蓝的光芒迎上那两道雷霆,分明不是多么巨大的身影,却容纳着让所有人惊叹的力量。
湛蓝与金紫色碰撞,即使未有一丝一毫落在地面之上,那整个地面与空气都好像随之而震颤,就像是在为空中那人欢呼雀跃一般。
洛玉音屏住了呼吸,同时心中泛起了狂喜之意,若是之前她对于朝砚的能力有一丝疑虑的话,现在便是全然的信任了。
或许朝砚目前还无法对上大洛神府,可是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要让那个人血债血偿。
雷霆不断的落下,交错翻涌,每每让人胆战心惊,害怕那道身影被劈落下来,可是正如孔儒坚信的那样,在四道交织融汇的雷霆落尽之后,朝砚仍然在那一片余波之地立的很稳。
元婴不同于金丹,可到底是怎样的不同,只有真正踏入那个境界的人才能够知道,折扇挥转,隐隐带着空间撕裂的痕迹,之前交融在一处的雷霆朝砚都不怕,待那纯黑色的雷霆落下之时,那湛蓝的光芒直接划破了天光,几乎要将那云层驱散一般,而围观的修士皆是惊讶的睁大眼睛,他们从未见过这般对抗天雷的。
数道劈斩,将那降落的雷霆劈的支离破碎,仿佛渡那雷劫的不是朝砚,而是那落雷的乌云。
两道雷霆交融,这后面的看着有些像元婴劫,祖文站在屋顶之上眺望道。
修士的目力极佳,金丹修士更是可以清清楚楚看清朝砚的身姿,那般的修为与力量,却绝非元婴初期可比的。
或许朝前辈同时炼制了两炉丹药也未可知,孔儒坐在一旁托着腮道,眼睛之中几乎有星星闪过。
朝前辈真是太厉害了,真是太强悍了。
倒也有这个可能,柴恒开口道,在见识过朝砚的能力以后,他们才发现他们未曾见过的事情不代表不会发生。
雷劫一道又一道,却无法对朝砚造成丝毫的损伤,王冉轻叹了一口气,不管他们这位主人之前的修为如何,如今他也已经是毋庸置疑的元婴修士了。
最后一道雷霆被劈散,即便是见多识广之人,也未曾见过这般轻松度过元婴劫的。
朝砚的身影的身影翩然落下,众人仰视的目光却久久未收回来,他未曾落入庭院之中,而是落入了那炼丹之地,系统的面板展开,新鲜出炉的丹药弥漫着诱人的丹香,朝砚收起了七枚,只余两枚出来算是给孟文圣交差,毕竟两种雷劫交错,只能用同时炼制两炉丹药来解释了,刚刚突破元婴这种话朝砚说出来,估计满城人都不会信的。
丹药置于玉瓶之中,朝砚打开门走了出去,将那玉瓶递给了翘首以待的孟文圣:不辱使命。
孟文圣打开,在看到其中的两枚之时赞叹道:丹师不愧是高阶之人,成丹两枚,赠予丹师一枚。
不必,你扛雷劫于修为有损,另外一枚城主服下便可痊愈,朝砚推辞道。
孟文圣还欲再说什么,却听朝砚道:一切等疗伤结束后再说。
孟文圣点头,亲自送朝砚离去,握着那玉瓶喜上眉梢。
朝砚再回览清阁时无人看清他的身影,而待几位心头血契之人再见到人时,那之前瞩目无比的人此时正在榻上躺的毫无形象,那副四肢大敞的模样实力诠释着什么叫做累翻了。
朝砚的确很累,数月以来连轴转,收拢各阁,给洛玉音调理身体,又要炼丹,又是突破,还要被雷劈,为了可持续发展,朝砚觉得自己需要放个假以后重振旗鼓。
几个人看着他的这副模样还有几分不适应,非常想拉着全城崇拜的人来看看他们崇拜之人这副睡的乱七八糟的模样,而孔儒却是早已习以为常,还糯糯的问询了一下:朝前辈辛苦了,想吃什么?
朝砚随手拉了一个靠枕枕在了脑袋底下,视线触及孔儒身边其他几人,动作连变都没有变一下,作为以后可能要经常接触的人,实在没有必要刻意伪装了,他想都没想,给出了一个让直男头秃的答案:随便。
还有随便这道菜么?柴恒问道,纯直男式的问答。
而幸好孔儒不是直男,他没有半点儿犹豫的回答道:好,朝前辈等一会儿。
朝砚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是不管孔儒做什么他都爱吃的时候,虽然平时也是孔儒做什么他都爱吃。
孔儒走了,而其他几人却还在看着朝砚有些愣神,朝砚拿起了放在额头上的玉简道:你们要一起吃么?
辟谷期以后便不再需要进食,可是很诡异的,他们想知道朝砚爱吃的东西是什么,王冉回答道:多谢阁主赐饭。
那属下便不客气了,祖文拱手道,一旁的柴恒明显也是这个意思,朝砚捻了一个传音玉符给孔儒发了过去,觉得有必要让兔子多做一点儿,要不然几个上百岁的大小伙子真是不够吃。
孔儒的手艺那绝对是身经百战,什么食材都能够做出花来,色香味俱全,三人本只是想凑个热闹,但是等到坐在桌子前时却是真有些食指大动了。
别客气别客气,朝砚招呼了两句,自己吃的相当开心,三人食指大动归食指大动,本只是打算尝一下,结果一桌子的菜几乎被扫荡一空。
而在此处万里之外,一座飞舟正坚定不移的朝着绿篱城的方向前进着,其上一位修士白衣冽冽,抱剑而立,身材高大挺拔,望着远处道:也不知孔儒过的好不好?
此人正是万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