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砚开口道:灵气完全恢复需要三年,但是可以如普通人一般行走,只需要三个月。
地坤丹的药效甚至可以弥补朝纵觉醒之后的根基不稳,修补身体的创伤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若真是如此,我便放心了,孟文圣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心底的狂喜之情。
孟家修炼之地一片清净,只有朝砚三人在内,禁制设立,朝砚递过了地坤丹放在了女子的手上道:待城主灵气进入之时服下,若是失手错漏,可就属于自杀行为了。
那女子本是垂目无甚精神,此时听朝砚所说,却是蓦然抬头看他睁大了那双水目:丹师是知道了什么?
朝砚笑道:夫人救命要紧,其他事情压后再说。
朝砚退到禁制的边缘,那边孟文圣的手掌已经贴在了女子的身后,土系力量本就浑厚,那女子眸中虽是愁绪满满,却仍是将丹药服了下去。
药力缓缓流淌全身,被那在经脉之中停顿的力量雀跃的引导着,本是孱弱的经脉被药力流转,一点一点的恢复着从前的韧性,虽是孱弱,但它的的确确在恢复,如此新建的经脉若被灵气冲击,的确是有再度损坏的风险。
孟文圣的性格如他的功法一般厚重沉稳,朝砚看了半刻,确认无问题之后退出了禁制,就那么坐在了禁制之外,虽说他完全可以离开,但是只放这两个人在这里,传出去还不知道会引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
世人的嘴巴就是一把刀子,即便孟文圣处处恪守着规矩,未曾有逾越之处,可是这样孤男寡女的在一起疗伤,到底是会传出一些花边新闻的。
朝砚只能舍时间陪君子,还得做个几万瓦的大灯泡,从前只有别人做灯泡的份,现在这种做灯泡的感觉还挺新奇的。
里面在疗伤,不能够有灵气,这一片的地方都没有灵气侵入,朝砚盘腿坐下,自己设下禁制,取出了一枚顶品的灵石捏在手里开始吸纳灵气。
系统的很多任务朝砚已经许久未看了,打开之时,完成的金色任务一下拉不到头,不知道是何时发布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完成的。
系统的任务注入修为之时并无隐患,朝砚不用也不是怕产生什么依赖感,他只是听着那些滴滴答答的声音就跟看到了手机上无数的小红点一样,多了就放任了,然后就给忘了。
别人都要提升修为,朝砚觉得自己不提升修为是不行的,于是又给想起来了。
不用的时候弃若敝履,用的时候才想起,如果系统可以说话,必定要骂一声渣男!
那之前小小的萝莉仍未长大,张口就是一声:渣男。
朝砚:
现在不是适合突破的时机,他现在不过是借由着灵石提升自己的些许修为罢了,真正的突破要等到化婴丹炼制出来之后,虽说朝砚觉得以系统的实力他突破元婴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万一呢,系统不坑那就不是系统了,那年头游戏不坑玩家两次那还能叫做游戏么?
所以化婴丹不一定要用,但是要有准备,气运一说实在太过于飘渺了,万一那天就跟考场上的2b铅笔断了又没有小刀一样,岂不是要哭死。
那边疗伤三月,朝砚就打坐了三个月,修为稳稳提升,在卡到金丹中期的边界之时停了下来。
玉音,已经好了,孟文圣的声音之中带着难掩的喜悦,而朝砚看过去的时候,是女子自己从地上站起的情景,虽是弱柳扶风,却是的的确确自己站起来了。
孟文圣有些喜悦的不知如何是好,那女子却是看向了朝砚这边轻叹了一口气道:丹师,我能跟你单独聊聊么?
那一瞬间朝砚感觉到了孟文圣看过来的视线,觉得有点儿体会每次被朝纵看过去的人的心情,果然不管多大度的男人,在遇到这种情况之时,心胸都能够变成针尖一样的大小。
城主,我有道侣了,朝砚笑着说道,所以对你喜欢的人没有兴趣。
孟文圣隐隐的戒备被察觉,有些尴尬:原来如此,是在下冒昧了。
人总是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多一分别样的关注,这是不可避免的,而这样的关注与感情却是最容易变质的,孟文圣不得不防。
如果朝砚知道他怎么想的,一定会拍着他的肩膀让他放一百二十万颗心,因为这位孟夫人洛玉音对于朝砚的恨意多于感激。
换上了水色的群衫,发髻之上不需要过多的装饰,洛玉音站在花前的身影比那花更加惹蝴蝶的喜欢,即使她心里有着气,在触碰那蝴蝶之时也是轻轻的,生怕碰坏了一般,如水美人,难怪男人会喜欢。
朝砚站在她的身后未曾开口,洛玉音放飞了落在指尖的蝴蝶道:丹师都知道些什么呢?
朝砚笑道:其他的知道的不是很多,只知道夫人自己约莫是不想活的,不想活但又不能自己死。
洛玉音一怔,柔柔转身,眸色复杂:那你为何还要救我?
因为我需要孟城主的协助,所以夫人只能活着,朝砚如实回答道。
洛玉音看他:可你既知他对我只要我一句话的事情,他便可能与你离心,不再协助于你。
夫人不会,孟城主也不会,朝砚笑眯眯的道,而且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背叛我,若真有那么一日
即便他亲手救下的性命也能够亲手除去。
洛玉音已经知道他的未尽之意,若有其他金丹修士说他能够杀掉元婴修士,洛玉音是不信的,可是眼前的人却有那个本事。
丹师说的在理,文圣他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洛玉音垂目道,只是活着太累,好容易要等来解脱,丹师为什么要来呢?
朝砚笑道:或许这天不想让夫人这样的美人香消玉殒。
美人?死后不过是枯骨,洛玉音坐在了一旁的藤椅之上,丹师大抵是不明白的。
既是枯骨,夫人难不成要以枯骨的模样去面见曾经的心爱之人?朝砚甩开了折扇,摘下了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放在鼻端嗅闻,于夫人而言,想让这花花开花败,于朝某人而言,有花堪折直需折,让它死在最美好的一刻。
你!洛玉音咬唇,素手握住了藤椅道:若我死的难看,他真的会嫌弃么?
女为悦己者容,在心爱之人面前,哪有不在意自己容颜的。
朝砚不知道别的男人会不会嫌弃,反正他知道他自己一身黑泥他家朝纵都能够亲下去,当然,这里不能这么说:自然,不知夫人可曾听过汉武帝与李夫人的故事?
洛玉音自然是没有听过的,朝砚便甩开衣袍,也不嫌弃的坐在了那花架之下,跟洛玉音诉说那个绝世美人至死不见的故事。
汉武帝的李夫人生的极美,也因为这份美获得宠爱,可是临死之前却抵死不见,便是怕被看到那副病容,美人病逝,武帝便记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若是得见,可能心中那抹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也会变成衣边的饭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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