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大家之主的人皆非简单之辈,朝砚谢他,也是谢他这份帮忙。
尔等先下去休息吧,陈家家主负手说道,虽是面色平静,可是眸中却又些许的凝重之色。
我就说你们不像嘛,和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不过你那个声音怎么变的?
朝砚清了清喉咙,压低了嗓音道:和姑娘,这样便可以了。
虽是清雅之声,仔细听来却与澜清有些些微的差别。
这个厉害了,这要是在床上还能换着法玩啊,和淼的话出口,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和卿一眼,在没有被弹棋子后放下了心来,结果刚一转头,一枚棋子撞上了她的后脑勺。
朝砚:这个主意不错。
他看向了朝纵道:以后我们试试。
和淼捂完了脑袋饶有兴味的挑起了眉头:可以的,可以的,我就觉得在床上应该大大方方的。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着和卿捻在手里的棋子,下半段的话说到一半不说了。
朝纵握紧了他的手腕道:嗯。
他虽回答,思绪却仍然有些沉浸在刚才的情形之中,他顾得上罗重,却让戚裕跑了,剑霜寒追的上,以他的修为却未必找得到那个人的踪影。
只怕不能亲自手刃了。
朝砚看了他一眼,和淼扫过以后朝朝砚挤了挤眼睛,口型做出:回去好好哄。
马上要结为道侣的人又是被摸了腰,又是被摸了脖子,又是被捏了耳垂,和淼觉得换个角度想,她要是有个一心一意的道侣那是得炸的,当然,如果是她的话,可能两个都收了。
虽然戚裕是魔修,但是长的好看啊,如果能把魔修变成正道的,那可真是太刺激了。
不过和淼这样的想法也就在脑海里面转了一圈,毕竟就她看来,朝砚与朝纵是真心相爱的,断然容不下第三人了。
弟子们离开,长老们则押着万域归他们离开,被捉住的魔修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不用脑袋想都知道。
万聆雪的步伐迈的很稳,好似并不在意那边一样,只有那藏在衣袖之下捏紧的手能反应出她的些许情绪出来,她的父亲即将作为一名魔修被处理,就算能够留下性命,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可纵使魔修之中或许有好人的存在,她的父亲也不属于其中的一个,他肆意滥杀,再不见从前半分为正道修士之时的模样。
万域归被拖了出去,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万聆雪和万铭城一眼,也没有试图去诱导哀求,他垂下的发丝遮住了脸庞,看不清楚情绪。
走吧,万铭城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道,回去再说。
即便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人的心脏有的时候却无法受到理智的控制,他们不能为他求情,也不能救出他,因为这是他的罪孽,可是仍然会为之觉得沉闷和难过。
朝砚转头看着姐弟二人一眼,和淼本是走的快速,此时见他未跟上,转头道:朝兄快走,怎么了?
朝砚笑着说道:其实不闻不问也算是他最后的保护了。
他一句话出,只有万聆雪听到了,和淼没有听清,询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双飞花,朝砚觉得这个道侣仪式非快点儿的,要不然他心里都觉得不安稳。
朝兄这是恨嫁了,和淼啧了一声道。
朝砚走在她的旁边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娶呢?
哦?莫非朝兄你是上边的?和淼问道。
万域归已坠魔修之中,而万聆雪姐弟却选择了正道,他们曾被不少人怀疑,处境艰辛,只需要万域归轻轻一推,就能够让一些流言再度沾染到姐弟的身上,别人看到时都会将他们与魔修挂上钩,永世不得安宁。
可万域归没有,看似不理不睬当做陌生人,从始至终未曾看过一眼,未曾说过一句话,其实算是为人父者最后的一点关怀吧。
朝砚或许可以不用告诉万家姐弟,但他们或许会永远活在那样的憎恨与不解之中,对于和淼的羡慕清清楚楚。
朝砚不是帮忙洗白万域归什么,那个人早就黑的没办法洗白了,他只是想让姐弟俩好过一点儿,不必过份的沉湎于过去。
万聆雪长舒了一口气,就好像将之前所有压在心头的郁气吐出来一样,她的眼角微红,唇边却绽放出一抹笑容来。
万铭城有所不解:姐?
走吧,万聆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一刻,她真的觉得她能够彻底放下了。
待诸位弟子们走出,几位原本淡定的家主聚在一起,才皆是露出了愁绪。
陈家家主凝重的看着那破损的阵法道:可能补全?
本就损坏了些许,如今又损坏许多,若是不能用,此界便真的无法再通往外界了,和卿的脸色同样不好看的很,一界若是被彻底封闭,就像是被封闭在某处的水沟一样,早晚会干涸的。
为今之计只能尽量修缮了,宁博容蹙着眉头道,若是无法,只怕无法跟剑前辈交代。
剑霜寒必然是要离开此界的,他虽现在看着脾气不错,可若是不能让他离开,谁知道会不会迁怒。
连元婴后期修士的自爆都能够那般轻描淡写的压下去,若真是想找圣域城的麻烦,他们根本无法抵挡。
界图之上只有这一处有些边角,宁博容取出一卷羊皮,其上条纹复杂,却是有一部分与这阵法完全吻合。
若是朝砚在此,一定能够认出他之前所得到的那些羊皮卷并非什么藏宝图,而是界图。
界图阵法完善,才可由此界前往外界,此阵法本就不全,百年蓄力才能够以各家主之力勉强弥补,此时修缮,更是需要用到极为珍贵的星辉砂,一点一点的用神魂描绘上去,星辉砂本就沉重,如今以神魂载重更是艰难。
宁博容坚持一个时辰,也不过描绘了方寸之地,而灵气注入,那阵法毫无动静。
剑霜寒是在三日后回来的,回来之时身上染血,却在看着迎出来的朝纵之时摇了一下头:重伤未亡。
朝纵拱手道:多谢师父留他一命。
那条命,合该他来取。
戚裕会破坏那阵法一次,未必不会破坏第二次,他对于朝砚的心思太过于昭然若揭,可他永远都得不到。
朝纵回去的时候朝砚正在拿着一颗火红色的珠子观摩打量着,看他进来时道:宁泓说有双飞花的踪迹了,三日后便会带回来,朝同志,我们马上就要结为夫夫了,请问你心情如何?
心情好到能上天,朝纵坐在他的身旁,看了看那珠子道,佛火珠怎么了?
戚裕的右掌应该被烧了一下,朝砚当时感觉到那人扶在他腰间时似乎有些反应,只是那人跟没有生痛觉一般,竟是硬生生的按在上面没有离开。
佛火珠有祛魔之效,灼烧的痕迹难以轻易消除,也难以轻易隐藏。
朝纵看着那珠子道:也就是说如果他下次再来,可以看右手的痕迹。
师父没把人杀了?朝砚将那佛火珠又挂回了腰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