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期,与万剑城相关,查,有家族下令道。
原来的必是假名,没想到他的道侣竟然比他还厉害,倒是让宁家抢先了一步,另外一位家主道。
元婴期的份量可与金丹期截然不同,脱胎换骨不外如是,若说元婴之前是修真,那么元婴以后,才是真正的踏入到了修仙的领域。
陈家商行之中,陈略惊讶过后咧牙一笑,在一把椅子上翘着腿坐的肆意,一人近前低头,他开口说道:去跟少主说,陈家上下禁制议论此事,发现者直接废去修为逐出陈家。
那低头之人浑身一颤,低声应道:是。
陈略虽不管理陈家,但他同父同母的哥哥是少主,他的话说给陈韬听,格外有用。
那人匆匆离去,陈略的目光扫向了一旁,在看到那处的一片衣角之时挑了挑眉,却是轻嗤了一声转身离去。
而在此时的宁家主阁,那玉白衣衫的中年男人一副儒雅的模样,此时脸上却带着一丝的怒气,玉简被丢到了演武石的地面之上,他来回踱了几步,看着端正站立在中央的宁泓道:你给老夫跪下。
宁泓一撩衣摆,很是干脆的跪下了,面色平和道:父亲为何如此生气?
你自己看,宁博容负手站定,眉心深蹙。
宁泓捡到那玉简,看到里面的内容是微微诧异了一下,陈家商行之事,朝砚与万剑城之间的联系诸家族想必已经知道了,再过三日,想来朝砚之前的事情也瞒不住,却是没想到朝纵竟然是元婴修士。
那是多少金丹修士穷极一生都无法跨越的境界,可朝纵年纪如此轻,便已然登临,半灵兽体质的天赋果然可怕。
元婴修士,这不是好事么?宁泓抬头问道,与我们宁家关系密切,有多少家族嫉妒还来不及。
宁博容观他神色,深吸了一口气道:老夫不是跟你说那个,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宁泓点头:是。顺带补充了一句,父亲您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老。
我说呢那些家族怎么一个个的现在才知道,宁博容想指他两下,又负手收了回去,我还没死呢,你这就敢这么大的事情就瞒着我了?
不瞒着您,您会将朝纵交出去么?宁泓反问道。
宁家家训讲究的是一个义字,做人背信弃义,为家族首位者言而无信,往往这个家族不会走的太长远。
宁博容眉心蹙起道:自然不会,为父岂是那等背信弃义之徒,你不告诉为父,是信不过为父么?
孩儿自然信得过父亲,只是信不过别人,孩儿自行处理的事情多了些,此事还未来得及向父亲汇报,不知哪个多嘴多舌的率先告知了父亲此事?宁泓的口气有些微妙了起来。
他们才是亲父子,修士孕育艰难,往往数十年才得一子,有了就必然会生下来,宁泓的一个兄长与姐姐早在百年前便已经离开此界,由他来掌握家族,到底还是会有一些人心生不满,可是他才是亲子,血脉斩不断的那种。
他若不说,你可会告诉我?宁博容生着闷气,到底是重新坐了回去。
宁泓起身,本来就要起来了,宁博容一扭头道:让你起来了么?先跪着。
父亲,我最近忙的人都快废了,再跪膝盖疼,宁家除了宁旭,也就只有宁泓敢这么跟宁博容这样说话了。
宁博容手扶在膝盖上,沉了一口气道:罢了,起来吧。
堂堂金丹修士,怎么可能跪久了膝盖疼,编个理由也不编个像样点儿的。
宁泓起身道:多谢父亲,若在今日事情发生之前,我可能不会告知父亲此事,这种事情自然是少一个人知道多一分安全,但是如今事情揭露出来,已然是避无可避,和家到底欠朝砚一份人情,陈家有陈涌在,也跑不了,他既在宁家,自然宁家要给予庇佑,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他们倒是打的好算盘,只可惜现在只给我们宁家带来了麻烦,宁博容说到此处之时却已经不见生气。
计较眼前得失非父亲所为,从长远来看,朝砚等人必然能够离开此界的,宁泓笑道,即使现在帮不上宁家的忙,以他们资质修为而言,若是遇上宁家在外之人,未必不能帮上忙。
宁家发展到如此地步,占据那圣域城之首已然不是重中之重,而是广纳人才,广结善缘,一边让家族蔓延下去,一边让更多的人能够走出此界,若有一日此界彻底与外界联通,不再受那阵法所禁锢,他们才算是功德圆满。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宁博容看着他道,罢了,此事你做决定就好,此事透露者我便也不告诉你了,你若查出来,只管按照家规惩处就是了。
是,多谢父亲,宁泓笑着行礼,心中却已经确定了人选。
想要坐稳这宁家少主的位置,自然不能全凭他是宁博容的儿子,他还需要有修为,有能力,有自己的人脉和势力,自然也要将那些想要出头的人打压下去,这些年宁泓明里暗里打压的人着实不少,直待他突破到了金丹期,那些异样的声音才停了下来,但处理整个家族的事务,难免百密一疏,对于那些志大才疏之人闲暇时不必放在眼里,还能逗弄两下看他们自以为是的揽权,关键时刻,平时的把柄在手,想要杀鸡儆猴就容易的多了。
广结善缘并不代表他宁泓不会杀人,该手起刀落的时候,即使是有亲缘之人,也不会有半分的犹豫。
只需半日,宁威一阁便以背叛家族的罪名通通入了宁家的刑堂,虽说是以罪名轻重来处罚,但是宁家的人都知道,那些人进去了就别想活着出来。
宁泓初掌宁家权势时,杀鸡儆猴的事情让一些人夹着尾巴过了好久,如今有些人松了神经,这一次的血腥却是足以让他们铭记许久了。
少主,一位侍从递上了一枚玉简道,该招的已经都招了,博生长老没说什么,只是又往刑堂之中送了一个炉鼎。
叫什么?宁泓看着远方问道。
叫乌汲,那侍从说道,据说此次宁威告密便是他教唆的,审问他时,他说到了宣贡,似乎有些不平。
路是他自己选的,嫉妒害人,宁泓摩挲着手指道,罢了,可怜之人,杀了吧。
是,那侍从拱手告退。
诸家开始查探的时候,朝砚他们也到了剑心学院所在的逐鹿和苑,圣域城的待客之道绝对不差,一路过去清幽寂静又因为那繁华紧簇而不觉得寂寞。
朝砚最先看到的是万铭城,剑心学院此时到了圣域城,虽说距离万城来贺之事还有数月,但是各个家族的拜访之事却不能丢开手不管,各人忙碌是一回事,可是由孔儒陪剑霜寒却并非全然是那个原因。
孔儒的原话是:如果让铭城跟着,可能全程无交流。
一个冰疙瘩和另外一个冰疙瘩在街上走,也不知道谁先冻死谁。
朝砚对此的回答是:哦呦,以前还叫万前辈的,现在都直接叫名字了?
孔儒脸颊爆红:
重点是这个么?
而在看到万铭城的一瞬间,朝砚笑眯眯的低头道:兔子,你们家铭城来接你了。
孔儒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脸色又变成了红番茄一个:朝前辈,您别说了。
我不嘛,朝砚笑眯眯的在那里使坏。
万铭城近前,刚要行礼就被朝砚一个招呼打断了:万兄打算何时举办道侣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