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聆雪点了点头:父亲,你觉得呢?
那低沉的声音之中似乎带了一分的笑意:雪儿,你不是要嫁你那秘境所遇的英雄么?
女儿左思右想,嫁人实属是件麻烦的事情,若非两情相悦,找来一人也不过是凑在一起,连对敌之时都无法交托后背,若父亲想要让我找一个这样的人,不如一人独活,好过被他人所害,万聆雪冷声说道。
那低沉之声劝道:感情之事可以培养。
只是却有了几分底气不足。
培养?万聆雪道,像您跟母亲那样一辈子相敬如宾么?
聆雪,那声音之中有些严厉。
若您非要联姻,我来,万聆雪闭了一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让铭城去选他喜欢的那个。
她是个死心眼的人,喜欢上一个便无法喜欢上另外一个,那样的感情虽是一厢情愿且短暂无比,可每每想起之时总觉得甜的很,舍去那些求而不得的苦涩,她并不想忘却这段情感。
只是她注定一生求而不得,既然是联姻,求不得感情,不如让弟弟去求得他的感情,毕竟他们是真的两情相悦。
不可,万铭城蹙眉阻止道,长姐不可如此委屈自己,终身之事怎可马虎,即便
他想说即便没有了朝砚,修真之路漫漫,总还能遇到其他人,可他又明白心中若放了一个人,而那人并无负心之时,换成谁都不行的,换成谁都不是他。
不必说了,万聆雪阻止了他的话道,我已然决定如此了,父亲想与哪家联姻只管说。
朝家,那低沉的声音说道,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朝家朝砚,他是钟司商的徒弟,身份上配得上你,资质卓绝,旋照初期乃是因为比你差了几岁,可如此差距很简单便能弥补,修为资质上也配得上你,若是他,你觉得如何?
万聆雪呼吸停滞了一下,呼吸微微颤抖,开口道:女儿对他无意。
你也说了,只是联姻而已,那低沉之声说道。
可他已有道侣,断然没有我插足的余地,万聆雪微微侧目拒绝道,夺人所爱非我万家之人所能为。
那若是不夺人所爱呢?低沉之声响彻了万聆雪的整个肺腑,为父允许他享齐人之福,凡人之中有平妻的地位,修士一人结两个道侣也未尝不可,你若与他联姻,这万剑城便与剑心学院牢牢锁在一起,才是真正起到了联姻的作用。
我与孔儒一起,不也是一样么?万铭城看着万聆雪略有苍白的神色,蹙起了眉开口道。
孔儒于朝砚而言不过是主仆,想要舍弃之时哪里会顾及许多,低沉之声道,雪儿,若你答应,铭城的婚事便算得上是亲上加亲,为父可以不插手去管。
万聆雪的指骨捏的很紧:我同意无用,剑心学院与朝砚可能同意?
若他真的同意了呢?那低沉之声问道。
万聆雪心中苦涩之意越发浓郁:他曾说过他所求乃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断然不会同意的。
他何时与你说过这样的话?那低沉之声中带了些别样的意味,你三年前那段时日随钟司商出去便是去见了他?
万聆雪猛地抬头,面色几乎能与此处的冰雪媲美:父亲,你套我的话?
你们姐弟二人一个比一个嘴严实,那声音之中似是带了些许怒气,把为父当什么人了?
万聆雪低头不语,万铭城开口道:君子守诺,答应不说,即便是面对父母妻儿也要做到,此话还是父亲所教,父亲忘了么?
你倒是会用我的话来堵我的嘴,那声音蓦然笑了起来道,若非我已然从岁见城得了消息,又怎会知道那些事情来套你们的话,此时隐瞒已然无用了,朝砚的修为在旋照后期是也不是?
他如此精确的说出,万聆雪心中一惊,却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是。
果然天纵奇才,实乃大气运之人,那声音感慨道,他比雪儿你还小上几岁,未来却已经可以期许,他能得此修为,虽与秘境脱不了关系,可是心智资质也皆是不弱,他既是秘境之中你所遇到的人,你又不愿毁了他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是还存着爱意,当年他初入万剑城中我便让你好好结交,你偏不听,如今那人是别人的了,你让为父说你什么好?
万聆雪垂眸,每每想到此处便是连腹部都觉得沉闷,当年轻狂,只觉世间男子皆是不堪,也未曾将朝砚放在眼中,更是因为父亲的一番论调而让她心有反感,却未曾想多年后每每想起便觉得后悔,若当年她肯听从,今日或许朝砚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以换个人。
他说了他会一生一世只要一人,虽是轻描淡写,可万聆雪信他说的是真的,只可惜这世间最无用的两个字便是后悔,即便毁的肠子都青了,也无任何的办法。
这是女儿自己的因,结下的果自然只能自己尝,万聆雪抬头道,朝砚与孔儒虽是主仆,可是感情上却并非只是主仆,若孔儒与铭城结成道侣,便是与朝砚二人牵在了一起,他乃重情之人,绝对不会对于万家的事情袖手旁观。
且万家的势力着实庞大,目前却是用不上朝砚的,而待日后,若真是万一万家有难,朝砚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你倒对他真是了解,那声音长叹了一口气,儿女都是债,拆散一对,再委屈女儿嫁一个不喜欢有道侣的人,为父尚且做不到,只是雪儿想要不被联姻,铭城想要抱得美人归,还需去替为父做件事情,若是做的好了,今日顶撞之事便可一笔勾销,为父为你们主婚。
何事?二人齐声询问道。
去圣域城求取一颗佛火珠,此事乃是家族要用,不可告知外人,那声音说道,也要让为父看看你们的决心。
佛火珠难得,非诚心之人不可得,佩戴之可防邪祟入侵,更可度化生灵,圣域城更是远在数十万里之地,可不管如何艰难,总是不会比不能与婚配之事更难了。
姐弟俩匆匆出发,万铭城只来得及传下一道音信,说等着他,却是连其他事等一概未说。
心安了?朝砚看着孔儒将那玉符贴在心口处的模样,仗着身高从人家肩膀后面突然探出去问道。
嗯,孔儒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扭头一看却是飞速后退差点儿来个三级跳,朝,朝前辈,您怎么走路没声啊?
因为我专门偷看秘密来的,朝砚打了个响指,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道,他给你写了什么?不会是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之类的话吧?
当,当然没有了,孔儒捏着玉符脸红道,那人根本就不会说这样的话,看那张脸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他下次可以加进去,在天愿作比翼鸟,感觉正是他此时的心境,朝前辈,下一句是什么?
哦?你真想传达啊,朝砚扇着风道,你先跟我说说他跟你写什么了?
孔儒将玉符递了过去,朝砚用折扇推了回来示意不要,孔儒开口道:只是说让我等他,口气好像不是很沉重,很快就能归来的样子。
很快就能回来就想成这样,朝砚用扇遮着唇角笑道,看着孔儒涨红的脸道,要不我带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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