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其他的事情,不能够在此等待。
突破一事讲究的是全心全意,可是慎重的修士皆会留出一缕神念在外面,以确保各种各样突发的状况,而在隐隐约约听到那魔修蛊惑人心的语言时,朝砚真的想说这位真不愧是鬼主,这样的口才放在现代怎么都能混个成功的传销头目,难怪手底下能够招揽到那么多的魔修,当上鬼主,走上人生巅峰。
灵气宛如大河倾泄,直接灌输到了丹田之内,更因为这样无压制的纳入,让经脉处都有了极为饱胀的感觉。
只是每每鼓胀,那经脉之上便有无数的荧光闪过,让那经脉在拓宽之余能够丝毫无损,灵台下映,飞速盘旋,引的那灵气一路攀涨,一举冲破了那本就脆弱的壁障,格局已定,灵气潺潺,滔滔不绝。
朝纵的瞳孔之中本有一缕深红的光芒从极深的地方蔓延而出,此时察觉灵气翻涌,抬眸之时那缕红光却是消失不见,他看着那戚祟的目光之中有几分嘲讽:他心甘情愿与我在一起,我何必去走你说的那条道路,若你真有本事,不妨试试说服他,他若跟你去,我必然是跟随的。
朝砚为正道,他便为正道,朝砚想要拯救那些人,他便遂着他的心愿,而若有一天朝砚不想待在这正道之中了,便是入了魔道他也心甘情愿。
天空之中雷鸣之声贯天彻地一般,直让这本就摇摇欲坠的天选城又是震颤了一下,可是在这最后一声响过,那到几乎要压到人头顶上的云层便悄然散了开来,从中间露出的一抹天光,直直照射在了朝砚的身上,竟让他有恍然登仙的感觉。
其他人只是有这种感觉,朝纵却是眸色一变,在心思动之前已经拉住了朝砚的手臂,那双紧闭数天的眸睁了开来,微微一眨,那其中的光芒敛去,他顺着朝纵的力量站起身来道:怎么了?
光芒散去,朝纵心神微微一松道:无事,你怎么样?
突破了,朝砚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使过这么大的劲,要不然真在这里突破个三年五载的可着实不好玩。
恭喜,朝纵一边感受着差距的拉大,一边又真心为他喜悦。
无事?戚祟之前被他压着打,如今自然能够感觉到他的修为又上了一重,此时再对上,他断然吃不了好,但若是能将这两个人拉过来,这次的损失便好报备了,有事,你的道侣决定加入我们之中了,你可要舍他而去?
我没有,朝纵直接反驳。
朝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没有,别急别急。
他自然知道戚祟是瞎说的,却没有想到这个人比他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年龄小,读的书少,你可不要骗我,我会当真的,朝砚笑眯眯的看向戚祟道。
这话跟他与朝纵说的话分明不一致,戚祟审视他片刻,却是心下微沉,他能看出朝纵极为在意朝砚,却无法看出朝砚到底在意什么,这两个人几乎密不透风,想要下手,只能从朝纵那里下手,偏偏在朝砚醒来以后,朝纵之前的破绽也像是消弭的无影无踪了一样。
这般天才若能为魔都所用,何谈大事不成,真是可惜了。
戚祟看向了他道:我从来不骗人,你可以当真。
崽儿,魔修每天喊打喊杀的,一看就是个累的地方,咱们不去,朝砚侧头嘀咕道。
朝纵点头道:我听你的。
钟司商却是胡子都吹了起来:混小子,那要是不累呢?
朝砚的折扇抵在了下巴处,思索道:他们的审美我不太喜欢。
天天一身黑这要是大晚上过来都看不见人影的。
罢了罢了,不准与他们同流合污,钟司商教训道。
是,朝砚答应的可好,随即问道,之前告诉您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等消息呢这不是,刚才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重复一遍,发个誓,钟司商是知道朝砚生性淡薄,什么都不太放在眼里的,他不将修为放在眼中,很大的程度上也很有可能不将正魔放在眼中,这样的人,于正道而言是好事,可是若是一念之差入了魔道,于正道便是灾难了。
为师为友,钟司商都要把这种后患给杜绝了。
好,我发誓,绝对不与魔修同流合污,朝砚特别郑重道。
虽然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入什么魔道,却是未曾想到钟司商这般的在意。
发个誓就发个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发誓,你是谁啊,名字呢?钟司商吹着胡子,发誓这么没有诚意,加上名字,我朝砚懂么?
哎,朝砚阻止不及,只阻止了钟司商后面的两个字,最重要的全暴露出来了,他默了一下开口道,老师你怎么还把我名字叫错了?学生要生气了。
钟司商愣了一下,也是意识到不对,传音道:你跟这仙城什么关系啊?不是说出来练功的么?怎么窜这儿来了?
朝砚:
老师您也太后知后觉了。
朝砚补救倒是及时,可惜却已经有人脱口而出了:你是朝砚?!
出口者为朝辉,朝砚与钟司商互对了一眼,看向了朝辉道:嗯?我是啊,不小心撞了朝家的姓氏,真是罪过。
他语气之中全是诚恳,朝辉打量着他,目光游移不定,眼前的青年与他印象之中的青年实在是大相径庭,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都认不出来,此话说出来有些丢脸,可是若他真的是朝砚,是曾经的那个朝砚,多了一个能碾压辟谷期的旋照修士的朝家,将不会将这天选城放在眼中。
巨大的期待和喜悦在心中炸响,在其他家主不知所措的目光之中,朝辉道:我儿子也叫朝砚。
在下与令郎竟然同名同姓,真是荣幸,朝砚笑着看向朝辉道。
砚儿,当年将你送走,为父实属无奈之举,当时你被众人欺辱,狼狈不堪,为父事务繁忙,即便一时护你,也不能处处护你,只怕一个不小心让你为人所害,这才将你送走远离那漩涡之中,朝辉深深的看着他,长叹了一口气,我知你改名换姓是对为父有着怨恨,可是砚儿,当年我的确是出于无奈,后来在金琳城中也寻你了,你若怨恨,不管怎样,为父都认。
钟司商摸了摸胡须传音道:他是你爹?
不是,朝砚也同样传音回去。
这可是大实话。
朝辉认出了人,无非是想让他为朝家所用,朝辉能想到这一点,其他家族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有着公输迟的公输家稳坐天选城第一把交椅,而当这个天才换成了比公输迟更为出色的朝砚时,便无人能够阻挡朝家的步伐。
可朝砚当年的确是被废去了修为资质,他人修行数十年甚至上百年都得不来这样的修为,朝砚又是凭什么?
朝家主,我真的不是你儿子。朝砚并不想跟朝家有什么牵扯,毕竟他当年修为被废至今不过十几快二十年,这样的修炼说出去,别人不怀疑他是秘境得主才见了鬼,我若说谎,天打五雷轰。
他伸的是发誓的手势,可是誓言过后,安然无恙,朝辉面露尴尬之色,喃喃道:这不可能,那你为何要改姓氏?
自然是避免冲撞了,朝砚笑道。
他如此举动,公输迟却是蹙起了眉头,他不会认错,可是为何朝砚说不是朝辉的儿子却安然无恙,联想之前朝家的秘辛,他眸中略有一丝深思闪过,莫非朝砚真的不是朝辉的儿子?那他为何要养他,还认作嫡子?
之前毫不留情将人送走的举动似乎有了解释,只是这样的猜测却无法言说。
朝家主,吾等也知你思子心切,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能够随意攀扯呢?一位家主看着他尴尬的神色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