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且如此,其他人更是不知所措,就像是一瞬间看见一只兔子变成了一只老虎那样的惊骇,岁瑞乃是旋照中期的修士,岁炼却可以随意的斥责于他,修为必然是高于他的,可岁炼却似乎对那黑袍之人唯命是从,颇有恭维之意,那么这黑袍人的修为,至少是在辟谷才对。
辟谷的修为,对于在座的修为修士而言便如同凡人仰望修士一般,终其一生都有可能无法抵达,可是之前他们并不看在眼里的人,此时却轻描淡写的化去了那人的力量。
莫非此人的修为也在辟谷?不可能,可就算不在辟谷,也至少是旋照期,那之前嘲讽的家主莫名觉得脸颊火辣辣的,无人责打也是疼得厉害。
静默之下,只有朝纵站在朝砚的身后道:他们都觊觎我,我害怕,你要为我报仇。
朝砚:太过分了。
崽儿,你摸着良心说话。
朝砚那一瞬间觉得自己护的不是老攻,而是娇妻。
修为不错,那黑袍人仅露出的猩红的唇角勾了一下,只可惜想要护住他难了些。
喊打喊杀多不好,大家坐下来好好说说话多好,朝砚对上他压下来的威势却巍然不动,好似没有任何感觉的挥着扇子。
你与他是道侣吧,那黑袍人也笑,好好说话的内容中包括把他让给我暖床么?
你都说了是道侣了,这分分合合全凭自愿,我又怎么能随意决定他的去留呢,朝砚懒洋洋道,所以不包括的。
没看见掐在他腰间的手么?他要是敢说包括,怕不是要被neng死,光这笔黑帐就得记一辈子。
那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那黑袍人眸光似乎在这天选城中扫了扫,开口道,不如这样,你把他让给我,我放过这天选城中人,或者你带他走,我杀了这里所有的人,你们正道中人不都讲究舍一人救天下么?这个选择如何?
他话语毕。
燕公子,周围人皆是看向了朝砚。
若是让他们对上旋照期或许还能留存一丝的希望,可是对上辟谷期,却仿佛连斗志都丧失了一样。
燕公子,舍一人可保大家,你可要做好取舍,公输魁捂着手臂看向了他。
燕公子救命。那些散修也皆是看向了他。
他们虽知此举不道德,以他人性命换自己的生存,可是若是一人换一人,他们或许会因此而羞愧,可是一人换这数十万人,便是舍了似乎也无妨,只是丢了一个人的性命,能够保住大家的,何乐而不为呢。
似乎所有人的希望都压在了朝砚一人身上,朝纵从背后搂着他的腰身微微收紧,一人换数十万人,这魔修果然是出的极好的主意。
他们的命与我何干,朝砚打了个哈欠看向了那黑袍人道,他们跟我非亲非故的,我为什么要舍一人救所有人。
他的话语出,所有人的颜色都变了个彻底,公输魁的脸色更是难看:你,你愧为正道修士。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刚才你不是还对魔修低头服软指我呢么,朝砚叹气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人不要脸果然是天下无敌。
噗,朝纵贴在他的耳后笑了一下。
那黑袍人听起来似乎也甚是愉悦:此话说的倒是极有道理,颇有我魔道中人的行事作风,不如这样,我再给你一个选择,你和他,你跟我走,他留下,如何?
朝砚腰间的手蓦然收紧,朝纵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道:沾花惹草。
朝砚:
我不是,我没有!这魔修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准的掀翻醋坛子是在哪个专业学院进修过么?
不如何,朝砚扒开了腰间环的死紧的手,以免真的断成两截,他顶着周围人似有若无谴责的目光,直视着那黑袍人道,还没有打过,你凭什么让我选择?
你的修为不到辟谷,想要越阶挑战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那黑袍人道,当然,难得遇到这样一个有趣的人,亲手杀死也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
朝砚挥着折扇,御剑上了空中,气势淡淡道:这凡事都讲究一试,正如爱迪生研究灯泡一样,失败不可怕,怕的是连试都不试就放弃是也不是。
他一人灵气湛湛,对上那黑压压的众人却似乎并无半分的弱势。
说的极有道理,那黑袍人笑道,那就让你试,你要是能将我们全屠了,我就放过你。
不不不,咱俩比,若是你输了,还得留个小的继承你的位置不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怎么能把戚鬼主一脉连根断绝呢,朝砚笑眯眯的道,看起来十分为魔修考虑的样子。
魔修无情,断然不存在什么一个死了另外一个报仇的事情,只有一个死了,另外一个接替而上,拼死争夺,瓜分遗产。
那黑袍人哈哈笑道:你觉得我会输?
不觉得,朝砚道,我对你很有信心,莫非您对自己没有信心?
叫一大群人一起上那真是大可不必了。
虽是激将法,但是还算有用,看在你这个小辈着实有趣的份上,那黑袍人舔了舔唇道,那便由我亲自将你分尸碎骨好了。
其余人纷纷退下,皆是落在了那天选城空地之中,魔修看向天选城中人眸中皆是兴致勃勃,而混在其中的岁见城修士看向那些修士眸中也皆是杀意闪过。
这天选城及不上岁见城一隅之地,并不被放在眼中,偏偏这弹丸之地还敢负隅顽抗,那便只有屠杀才能够了事了。
他们想着那朝砚失败后如何的虐杀众人,天空之中瞬间展开的威势却是一瞬间压了数人匍匐在地,竟是连动都动不了了。
岁炼看向了朝砚,眸中有兴味闪过,刚才不觉,现在却是察觉了此人的修为,旋照中期?可同是旋照中期,岁瑞在那戚祟的面前连腿都站不直,可是朝砚此人,绝对不是简单的旋照修士。
折扇展开,朝砚看向了对面之人,两人兀自不动,待踏出第一步之时却是同时进行,魔气冲天,鬼气森森,不过顷刻之间便占据了半边天空,而另外一方蓝芒如海,虽是看似势弱,实则对上那魔气却未曾退让分毫。
灵气压人,刚才还想着虐杀的魔修皆是口鼻之中都漫出了血液,岁炼侧目,却是拉起岁瑞联手设下了禁制才让部众能够有喘息的机会。
而在天选城中,朝月与公输魁勉力设下禁制,却是只笼罩了数个家族,竟是直接将金琳城的人刨除在了外面。
金守胸口滞闷,他之前也发出了玉简,可是金琳城的老祖却无所回应,面对朝月与公输魁此举,他怒然道:你们天选城是要舍弃我们金琳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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