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走吧,朝砚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拉住了她腰间的衣带道,你别碰我,我怕我伴侣吃醋。
毕竟是醋精转世的,他不跟别人接触那一天大醋小醋,大锅小锅的就没有断过,这要是知道他跟别的女人接触了,怕不是直接掉进醋海里面淹死了。
女人微愣,却是温顺的点了点头。
朝砚扯住她的衣带,灵气运转却并未让她觉得难受,旋照期即便不御剑,速度也快的很,待朝砚离开了朝家的范围,远远才看见朝辉急吼吼的赶了回去。
先不说朝纵会不会气,反正朝辉应该会气死了。
将人带入了桂香筑之中,朝砚请她入座,倒上了茶水道:我想要跟你打听一些事情。
他的话毕,却见女子直直的看着他,似是有些痴了:你到底是谁?为何我一看见你,就觉得亲切,还觉得心头滞闷不已。
我不是你儿子,朝砚笑着开口道,或者可以这么说,这副身体是你儿子的,但我的确不是你儿子。
女子脸色大变:什,什么意思?夺舍?!你!
你别激动,朝砚给她打了几下扇子,解释道,并非夺舍,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而且那时修为资质尽废,我占了他的身体,自然会报你的生恩,只是此事你还是知道的好。
本就是陌生人,朝砚也不想头顶上再压个长辈。
他的感情可以从朝纵那处获得,并不需要这样虚妄的亲情。
他怎么死的?女子显然被这样的消息震撼,消化了良久后灰白着脸道,就像是一瞬间失去了生机一样。
朝砚开口道:秘境之中失去修为,闯入禁地直接被击杀,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了,我想问你的是,这副身体是否为朝辉之子?
女子猛地抬眼看他:什么意思?!
看来不是,朝砚心下有些安定了,那这副身体是你跟情郎杜涉的孩子?难怪
你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事情?女子见他亲切,却又知他不是自己的孩子,心中竟不知是何滋味,谁告诉你的。
无人告知,朝砚将一本册子推到了她的面前道,册子上所载,你与杜涉是在我这身体出生三年之后才有了情,但你从嫁于朝辉之时便一直闭关,我想是你在婚前便有了杜涉的孩子,带着孩子嫁给他,你是被迫的?
是,女子眸中闪过一抹恨意:我与杜郎两情相悦,已然定了终身,若不是被迫,怎会嫁给朝辉,可叹杜郎并无身家,只一身修为胜过他人远矣,偏偏他父母为歹人所害,需要朝家的追魂才能救,我不忍他为父母忧心,与朝辉言明已非女儿身,可他说只有我嫁与他才肯给药,无奈只能下嫁,待你出生之后他将你待如亲子,小心教养,我无法与他琴瑟和鸣,只能闭关,也再无颜见杜郎了,终是造化弄人。
可即便是造化弄人,她也不能不恨。
杜涉父母中的可是夺魂?朝砚懒洋洋的问道,并未因为她的情绪而有所共情,路是人选的,人自然要对自己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正是,女子问道,可有什么不对之处?
夺魂一味传言从魔修那边而来,却只有朝家研制出了追魂解药,朝砚看着她道,你不觉得事情十分巧合么?
女子一愣:你是什么意思?
当年杜涉乃是筑基后期的修士,朝砚挥着折扇道,父母被魔修下毒倒有可能,只是据我所知,魔修向来手段凶残,他们若想威胁杜涉,只怕不会采用下毒那样的手段。
若想让他痛苦,只需刀架在脖子上,以魔修的处事,怎会还给杜涉留下寻找解药的机会,所以那毒从魔修之中流传而出,却不一定是魔修下的。
女子怔愣原地:你是说当年的下毒之人乃是朝辉?不可能!
你生下我这身体三年,杜涉被魔修围攻暴毙,连尸骨都未留存,朝砚面色平静道,就在那时,这天选城流传出了你与他私通的消息,朝辉对他不满乃是再正当不过,可他必然跟你保证不会动他,那时你是否打算私奔?
女子再愣,面有惊恐道:你怎么知道?!
儿子是杜涉的,心里也始终放不下,朝砚略有思索道,杜涉应该是察觉了你与朝辉之间的交易,但你们打算走的事情被朝辉察觉了,然后杜涉就被魔修围攻了。
至于为何会被察觉,可能是女人想把自己的儿子也带走,这一颠倒,便会有所错漏之处,朝辉用计夺人,自然是喜欢她的,必然事事关注。
的确如你所言,女子浑身有些微微的战栗,那时杜郎说了会来,却到约定之时传来被魔修围攻的消息,朝辉他说帮他收敛尸骨,他
如今想来,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
这么多年,她竟从未细细想过事情的缘由为何,而如今串联起来,才觉心惊。
你先在此处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朝砚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也腾出空间让她消化这多年来的真相。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朝砚从来都不是这其中的当局者。
比斗进行,朝辉匆匆离去,朝砚却是御剑轻松落在了金家的席位之上,他生的不如何出众,凭借修为想要悄无声息的来也是简单的事,总之在各家还在讨论朝辉之事时,朝砚已经在金家坐定了,也就是朝纵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第二的则是不小心扭过头来的金敛。
明显的讶异划过,金敛执着酒杯含笑点了点头,便不再看过来了。
那便是另外一位仙友?金守低声询问道,修为如何?
敛不知,他与燕公子乃是爱侣,应该修为不弱,金敛开口道。
嗯,金守的目光从朝砚的身上打量而过,观他气息似乎不如朝纵来的凌厉,想着或许低上一两分也有可能,但到底是开光修士,不能轻视,随即也朝朝砚示意了两分。
朝砚微微一笑算是回礼,一旁的朝纵传音问道:查的如何?
身份很微妙,朝砚笑着挥扇传音道,你猜是什么。
不猜,你快说,朝纵给他倒上了酒,又是放上了桌子上的几块小点心,非常的旁若无人。
朝砚的确不引人注目,可是朝纵却极为的吸引人的目光,便是他人不敢直观,目光也总是有看过去的,偏偏这样的人对一个面容并不如何出众之人说是小心周到,不如说是殷勤备至。
其他人看向朝砚之时,虽不觉得他与朝纵一起如何突兀,却仍然有心酸之人安自嘀咕:那是何人?燕公子凭什么对他那样好啊?
谁知道,还那副懒洋洋的姿态,也不知道是装给谁看。
这样的传音比比皆是,朝砚与朝纵一耳朵就能够听见,朝砚神色不动,朝纵却是看了过去,在众人目光之下给朝砚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看你急的,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