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拍卖会动手?不,不对,在拍卖会动手的大有人在,一件宝物可以用灵石相争,也可用其他的东西相争,这样阴损的手段并不足以为奇,是他大意了不该出来,可谁又能料到那拍品之中竟是出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琉璃果。
叶家尚且没有拍到价值能够引起争夺的东西才对,叶问心梗着脖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今时今日,他已经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了:你想要从叶家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叶家从秘境之中取到的那把灵器不错,粗哑的声音从叶问心的背后传来,用你这叶家嫡子交换,不知道你父亲愿不愿意?
那把灵器早已送给了朝砚,这人还不知道?可他是从哪里知道他们得到的灵器?
他们得灵器之时在场皆是叶家中人,从前叶问心不会怀疑他们一个,现在却隐隐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了,不过幸好,这人不知道灵器已经不在叶家的手上了。
叶家的灵器乃是这次拍卖会的拍品,叶问心努力抑制住狂乱的心跳道,不是我想给你就能给你的,换一个吧。
叶家送去拍卖了?那声音之中有着怒气,朝纵的目光之中却是一片的风平浪静。
琉璃果作为牵线,叶问心容易心软患得患失,一送断绝情意,二见自然是不想再看到的,在剑心学院得手不易,包厢之内得手更难,唯有此处无人防备,人员繁杂,谁也不会怀疑到朝家的头上,毕竟夺宝之人那么多,叶家的公子又刚好落单。
那我不管,那是你们的事,朝纵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只需要将你带走,叶家要回来也好,拍下来也好,总归得拿给我。
门口处皆是守卫,你打晕了我也带不出去的,叶问心有些惊慌,这种关键时刻,他总是不如小叔那样随机应变,可以扭转局势。
朝纵将匕首抵在了他的腰上道:不用打晕,你会乖乖跟我走的,哦,对了,我们听说你喜欢朝砚是吧,你有叶家护持他可没有,你若有半点儿不老实,我就杀了他。
叶问心此人虽是优柔寡断,可是心软还讲义气,从陈涌处听说他死死护着叶问宁的事情之中,朝纵就知道他一定会乖乖听话。
你别!!!叶问心几乎是破口而出,却被那腰间的匕首抵着噤了声,我听你的话,你要灵器,叶家会给你的。
为今之计只能跟着他走,然后传信小叔,小叔知道朝砚拿着灵器或许会开口要回,而朝砚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很好,走吧,朝纵开口道,他一眼看出叶问心在想些什么,只可惜他要的可不是灵器,而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叶家包厢之中,叶家家主看着叶问心出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看向了一旁淡笑静坐的叶问玥,开口之时却是带了一丝难以掩盖的小心之意:问玥,问心他怎么了?
叶问玥笑道:受了情伤,让他冷静一段时日或许就好了。
他性子鲁莽,这些年也是多亏了你照顾了,叶家家主叹气道,但听闻受了情伤而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便也放下了心来。
外伤好治,情伤难觅,受了情伤只能自己慢慢舔舐,没有人可以代替。
叶问心一边在前方走着,一边急急的思索着怎么脱身的对策,若是能够让小叔提前得知,甚至不用麻烦朝砚也能将这些人直接抓起来的,可是他明显察觉不到身后人的修为,向他人求救?其他人又怎么能懂他现在的状况。
长廊漫长,叶问心着急无措之下在看到对面走来的人时蓦然睁大了眼睛。
孔宿在看到他时眼睛亮了一下,可是在看到他身旁之人时却是眉心微蹙了一下道:这是何人?
他的脸色仍然有几分不好,但是能出现在这里却也恢复的差不多。
叶问心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他不知道孔宿的修为比之那人如何,可是如果贸然将人拉进来害了人也不好。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叶问心扯了扯嘴角说道,在感觉到腰间顶着的匕首时紧了紧手指。
孔宿的目光从叶问心身后之人身上转过,若非他早知道这是朝纵,恐怕也认不出: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这样的朋友?
我有什么样的朋友难道还要跟你说不成,让开!别多管闲事,叶问心的语气与表情截然不同,几乎耗尽了浑身的力气一般推开了孔宿,大步往前走去。
朝纵跟上,与孔宿目光交接之时却是转过了一抹深意。
孔宿怔住,刚才的一瞬间他在朝纵透出的目光之中感觉到了一种极致的扭曲,阵阵寒意蔓延上了后背。朝纵的确是想让叶问心死的,不管他怎么做,他的确有那个想法。
少爷?他身后跟随的家仆看他愣在原地叫了一声。
孔宿袖中的拳头捏紧,机会或许只有一次,朝纵在朝砚的面前或许装的十分乖顺,可是背后之事谁能言说?他是否真的能够抑制住杀意还是两说,又或者引他前去,拍卖会之上叶家和孔家少爷身死,可追究之人便太多了。
孔宿不信任朝纵,就像是朝纵同样不信任他一样,他们都会用最险恶的用意去揣度对方的心思。
叶问心出行身边一般不会不带侍从,尤其是在这人员繁杂的拍卖会上,孔宿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说道。
他不是一个好人,自私自我,算计利用,肮脏的内心配不上叶问心,但是他无法抗拒这么做,一生只此一次,只要能够突破他内心的壁垒,他以后会百倍千倍的补偿于他。
那孔家侍从也意识到了不对,那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们几个去他的来路上看看,你们几个去找叶家包厢汇报此事,叶家家主在那里,断然不会置之不理,孔宿握紧了拳头道,其他人随我跟上去看看。
是,其他人纷纷领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孔宿灵气运转,即使此处禁空,他也能够快速的前行。
可是等他刚刚看到大门口的时候,却见那两人已经走了出去。
朝纵自然是感觉到了孔宿的气息,叶问心刻意放慢的步伐因为他直接将人拎了起来而宣告破灭。
呦,你的老相好跟上来了,没想到叶小公子这裙下之臣还不少,朝纵粗嘎着声音说道。
叶问心被拎着腰带,手脚朝下,只能看见飞速掠过的路面,心中却是焦急不已,孔宿他发现异状了,不知道他通知了父亲没有,千万千万不要一个人追上来!
巷道复杂,朝纵拎着叶问心在一个死角处停了下来,转身之时便看见孔宿带着人追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孔宿看着朝纵说道,此时自然已经不能将他认作叶问心的朋友了。
朝纵嗤笑了一声道:现在问我是什么人,孔公子莫非是脑袋坏掉了不成,哦,也对,精虫上脑的时候哪里还顾得想其他的问题呢。
叶问心被放了下来,看着孔宿道:你来做什么,你
他想要问孔宿是否是单枪匹马过来的,却是碍于身边的人不敢问出口。
你被挟持,为何不说?孔宿到现在仍然不明白朝纵到底是如何让叶问心心甘情愿的走出来的。
因为他得保护他喜欢的人,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呐,朝纵哈哈笑了起来,叶小公子对他人真心实意,甘冒天大的危险,听说孔公子倾慕于你,不知道他可愿意豁出他的命救你?
自然是愿意的,孔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