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砚的唇角没忍住又勾了一下,朝纵的话说不下去了,嘴角下压,略带了三分的委屈:我说的不对么?
朝砚抬手摸着他的脖颈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道:你说的对,但是不管你是谁,首先是为父的崽儿啊,其次才是爱人。
至少目前这个位置不会调换。
哦?那我是不是应该喊你爹爹?朝纵这个称呼出口的时候,却莫名感觉到握着的手腕轻微的一颤,脉搏似有加快了些。
朝纵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刻意压低的情况下总是带着别样的韵味,此时难得叫了这个称呼,朝砚竟莫名有点儿羞耻又刺激的感觉,心口处微微热了一下随即转瞬而逝,抓不住那种感觉,便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到底是什么回事。
你喜欢这个称呼?朝纵心中有些微微的沸腾,他目前没有要求很多,只要朝砚能够给他些许的回应便觉得心满意足,唇角微勾,朝纵眼睛亮了些许,轻轻喊道,爹爹
哎,朝砚下意识的应声,却没有刚才的感觉了,大概是刚刚晨起有些神经没有跟随着一起起床的反应,朝砚直接忽略了那种怪异的感觉,拍着朝纵的肩膀道,以后这么叫也行,你以前不在人前都不好好的叫爹。
朝纵再没有感觉到那脉搏的加快,此时看着朝砚盘腿坐在床上的姿势,轻轻开口道:我不。
他们已经是爱人了,关于亲生父子的关系也要尽快的澄清,没有血缘不会给他们造成什么阻碍,但是恐怕还是会有一些思维古板的人会觉得他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
朝砚:
朝纵起身,将那些书收了起来,拿起一旁的衣衫给朝砚细致的穿戴,而朝砚只用负责抬手,抬脚,站起来被系衣带,比以前过的还废。
崽儿你以前都不帮我穿衣服的,朝砚打着哈欠道。
朝纵低头弯腰,抬眸道:对待父亲和爱人是不一样的。
哪儿不一样?朝砚低头询问着,却瞄到了朝纵的睫毛,睁开的时候不觉,垂目的时候却发现细密的让人嫉妒。
从前即使是崽儿也不能乱摸,现在可是对象,想摸就摸,朝砚伸出手挑了挑那睫毛:你这睫毛生的真好。
朝纵的呼吸滞了一下,抬眼看他的时候却知道他只是单纯的在就事论事,随即调整好了那玉貔貅的位置道:做爱人我可以让你吃饭不用自己拿筷子,吃虾吃螃蟹不用自己剥壳,走路不用自己走,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取来,走路可以全程用抱的,比做父亲好一万倍。
也比做父亲多了一倍的吸引力,朝砚想想那样的生活,觉得是挺好的,所以说目前做爱人是他赚了。
可是老父亲凭什么受委屈啊。
为父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竟然媳妇娶过门,父亲丢过墙,朝砚居高临下的说道。
太不孝顺了这孩子。
朝纵一听就知道某人又开始了胡说八道的模式,随即开口道:父亲又不能时时陪我,父亲只能陪伴人生的前半段,可是爱人却是陪我一生的,而且为父亲做那些事的人,应该是你的另外一半,也就是作为你的男人的我。
论起胡说八道的本事,朝纵这个徒弟可是经常把朝砚拍死在沙滩上的。
说的很有道理,朝砚掸了掸衣袖,张开了手臂示意道,来来来,抱。
他倒是一点儿也不隐藏自己心中的想法。
可是如此坦诚,朝纵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忧该喜,只能抿唇将人轻松抱起,低头道:你不怕被他们知道么?
睡着了还好说,清醒时以这样亲密的姿态下去,只怕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的关系。
为什么要怕人知道?朝砚懒洋洋的觉得可美,这样的姿势他还能再睡一个回笼觉,你怕人知道?
自然不怕,朝纵坚定道。
朝砚唔了一声:这修真界对于父子好像是有一点儿忌讳,不过不用担心,我们本无血缘,以后跟别人说也可以说之前的养父子关系只是假称,或者你跟别人说我在上面。
他是老牛吃嫩草为老不尊的那个,朝砚对名声这种事情也不是很在意,这样的事情传出去顶多有个为老不尊的流言,免得他家崽儿被人说以下犯上了。
朝纵以灵气引开了房门,迈步走了出去道:你想的美,我是上面的。
朝砚揪了一下他的耳垂试图跟他讲明白这个道理:这不是上下的问题。
不听,朝纵迈步下楼,颇有些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意味。
朝砚:我还管不了你了是吧?
朝纵停下了步子,看着他道:管得了,你说的其他的我都听,这个不行。
是他冒犯在先,没有理由让朝砚承受他人异样的眼光。
朝砚呃了一下,竟有些受宠若惊,因为他家崽儿原来是真的不听话,老父亲说的话想听的听,不想听的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阳奉阴违做的可美,现在竟然愿意听话了。
对比太明显,新晋的爱人心情也得复杂。
那就顺其自然好了,朝砚笑道,由他们去想。
反正说两句又不会掉肉,都是陌生人爱说就去说,没理由为了陌生人的说法就不去好好对待自己在乎的人。
他俩看起来亲密无间,身材修长的俊美青年以极为亲密的方式抱着慵懒的男人,连说话的时候都贴的极近,看起来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一样,站在一起没有一丝的不般配。
只是他们旁若无人的说话,陈涌和孔儒在看到这样的画面时齐齐张大了嘴巴,用最本能反应展露他们的惊讶。
陈涌知道他这个主人或许会被拿下,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么快,毕竟朝砚再心大也不可能在清醒的状态下让朝纵这么抱着下楼,如果是,他就是傻子。
事实证明陈涌不是个傻子。
孔儒则是拉了拉陈涌的衣袖,面颊红红的小声嘀咕:朝前辈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陈涌点头。
孔儒哦了一声又开始发愣,在一起的好快啊,不是说朝前辈特别冷酷无情么,看那天叶小公子哭的稀里哗啦的就知道朝前辈是多么有原则的一个人了,虽然朝前辈跟朝小公子在一起的几率最大,可是事到临头,孔儒是又吃惊,又开心,又难过。
开心的自然是朝砚找到了喜欢的人,虽然朝前辈偶尔说话不可信,可是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是慎重的,难过却是有些莫名,其中以失落最多,朝前辈有了喜欢的人,孔儒有点儿小小的羡慕和一点点难以品味的嫉妒。
当然这样的情绪一闪而过,在饭桌上他们已经顾不得什么吃惊嫉妒了。
啊,朝纵夹了一个搓的极为饱满的丸子递到了朝砚的嘴边,眼睛里面就只有朝砚一人,其他坐在饭桌上的人仿佛都是空气。
朝砚很给面子的一口咬下,有些惊喜道:这个里面的馅是牛肉的,好吃。
再尝尝这个,朝纵夹起了另外一颗递到了朝砚的嘴边。
桌上荤菜很多,只以口味为重,并不注意什么营养搭配,修士也并不需要以这些食物来补充什么营养,主要的是提取其中维持生命的物质和汲取一部分灵气罢了。
朝砚再尝,细细品味后道:这个是乳鸽,兔子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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