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砚自认曾经看过话本无数,一眼就能够分辨出来什么是什么。
陈涌的嘴巴张大了这:您的意思是孔公子喜欢叶公子?
朝砚不怎么关注剑心学院怎么样,陈涌却是事事留心的,就他所关注的,孔宿跟叶问心的关系委实算不上好,虽是算不上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的,可是总归是性情不合,做朋友都难,更何况做道侣了。
朝砚唔了一声,用折扇敲了敲头道:恋爱掉智商,不要计较太多。
哦,陈涌觉得主子这句话总结的相当精辟,跟了上去道,可是孔公子那样能追到人么?
朝砚果断开口道:不知道。
陈涌:
朝砚的折扇点了点两个人的肩膀道:你忘了咱俩都是单身狗了。
看出来不代表会追人,嘴上理论一套套,实际行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叶问心昏迷了三天两夜,孔宿就守了三天两夜,直到那微长的睫毛颤抖,黑亮的眼睛彻底睁开了来。
你醒了?!孔宿侧坐着凑上了前去,难掩喜悦之色。
叶问心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适应眼前的光芒,而等他看清了眼前的人时开口道:朝砚呢?
孔宿的脸色一滞:刚醒来就问他,他对你做了什么?
叶问心感受着浑身顺畅的灵气,体内并无魔气残存,之前的伤势似乎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他当时虽然昏迷,却是有感觉的,那强悍的灵气帮他驱逐了体内的魔气,修复了受损的经脉,那时只有朝砚会在。
伤势好的七七八八,被踩断的手指似乎也能够微微动弹了,叶问心扶着身下柔软的褥子坐了起来道:什么做了什么,他救了我?
其他叶家人听到他醒来的消息本都是喜悦的看了过来,听他此言,皆是眼神互看,心中莫名羞愧,一人开口问道:不是他伤了你么?
要不是他,少爷我现在只怕连尸骨都没有了,叶问心撑着起身,四处打量道,你们到底是怎么误解的?不对,他人呢?
少爷,他走了,一个叶家人开口道。
走了?!叶问心攥紧了手指,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莫名的失落,怎么走了呢?
朝公子似乎有急事,叶家家仆开口道,所以就着急走了。
是么,叶问心想着等出去以后还能再遇,松了一口气道,他走的匆忙,你们有没有代我感谢他?
救命之恩,还是三次,都已经不是无以为报能说的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报那个人。
他的问题问出,却久久没有听到回答,抬头看去,便见几个叶家人面面相觑,眼露尴尬之色。
联想之前他们的问题,叶问心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涩意:你们不会没有感谢,反而对他做了什么吧?
这个之前一直怀疑朝砚动手的那个人道,少爷,您当时身受重伤,我们也就是怀疑他动了手,而且让他等您醒来核实一下,他却直接离开,所以
所以我们叶家就成了恩将仇报的小人?叶问心感觉心脏处的血液都凝滞了一下。
救人反而被人诬陷,便是设身处地的想想,叶问心自己都会觉得心凉,更何况那人。
少爷那叶家人说道,我们并非此意,只是当时担心而已,如今得知,我们回去以后必定负荆请罪,请求朝公子的原谅。
负荆请罪?也不过是逼着他原谅罢了,叶问心凉凉的看着他们,说到底,你们不过是仗着叶家人的身份觉得他不敢拿你们怎么样罢了,此事我会与小叔商议,自己掂量着办吧。
他这话委实冷淡,此时醒来也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几个叶家人纷纷低下了头去,竟是再不敢言。
他们不过是担心你而已,何必如此动气?孔宿强忍着指骨泛白说道,本来就受着伤,这样伤好的更慢了。
嗯,叶问心此时看他,却是语气舒缓了下来,多谢你之前的提醒,是我没有听你的劝告,才致深入险地。
他虽是舒缓,语气之中却有着客气,此时此地孔宿的修为在一群人之中是最高的,叶家的人与他打交道多年,孔宿若想阻止这群人对朝砚的无礼,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或许他当时没有来得及,作为两家之人,也不应该要求别人这么做,可是事情摆在了面前,叶问心却无法摆脱其中的结。
曾经孔宿就是因为他对朝砚发难,如今恐怕又是。
叶小少爷这次醒来,倒是学会跟人客气了,孔宿想说不必跟他客气,这都是应该做的,只是他提醒的方式不对,说话的方式也不对,才让叶问心对他抵触更甚,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是口不对心。
他有些懊恼,却见叶问心动了动眉梢似乎平复了一下心绪道:你救了我,应该的,提醒的恩情我会记在心里,你需要什么的话,叶家也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孔宿直接扶住了他的肩膀皱眉道,你要跟我划清界限么?
放手!叶问心刚才那是平复心绪,可是小少爷那脾气注定不是对人一忍再忍的,直接拍掉了孔宿的手道,你刚才还说我受着伤,现在还打算再捏断我一根胳膊么?
我那样的力道怎么可能捏断?孔宿心绪不稳,深吸了一口气道,到底为什么,因为朝砚?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叶问心见他神色不对,抬眼看着他道:就是因为他又怎么样,从始至终,他救过我的命三次,你呢?好吧,你提醒我叶问宁有问题我感恩戴德,可是这不是你找朝砚麻烦的理由,你有什么不满的冲我来,因为对我不满去找我朋友的麻烦,如此行事作风,我都瞧不起你!
我对你不满?孔宿这话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其中的气愤让他闭眼又睁眼,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你不满了?
哪只眼睛都看见了!叶问心吼了回去。
孔宿气的脸上青筋爆起,恨不得跟眼前的人打上一架,可是考虑到他的伤势,直接猛地站了起来,在叶问心提防的眼神之中转身走了出去。
待他的背影消失,叶问心刚才提起的气才缓了下来,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孔宿会打他呢,结果那家伙居然忍住了。
人家提醒是好意,叶问心本来也打算客客气气的跟他说话别吵架,奈何这气性一上来,火气压都压不住。
少爷,一个叶家人小心翼翼的说道,您该换药了。
嗯,换吧,叶问心看着自己的手指,还能想起当时那手指被一根一根踩断的痛楚,而在他最痛的时候,朝砚恰好就来了。
那人看着跟十年前一样,模样笑意也一样,总是懒洋洋的不爱计较,即使他说了什么重话那人也不见生气,毕竟跟那个人一块,被气的总是他自己。
尤其是你自己都气的要爆炸了,那人却一点儿都不生气的模样,简直就是让人气上加气。
可是即使生气,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也是一种极为奇妙的回忆。
嘶手上的痛楚让叶问心猛的回神,那正在包扎的叶家人听到他的痛呼,连忙致歉道,少爷,属下不是故意的,这几天都是孔公子为您换药包扎,属下下手不知道轻重。
他?叶问心的另外一只手摩挲着身下的褥子,这褥子的做工与纹饰并非是他叶家的,其华丽程度一看就是孔家的手笔,算了,你下手包扎就是了,我们叶家的事,总不好事事麻烦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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