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去,还未看到那人的脸,眼睑却是已经睁开了来,那悬浮在两人之间的鳞片已然失去了原本的模样,此时便宛如一团流萤一般的液体在不断的悬浮回转。
朝纵同样睁开了眼睛,两人对视,皆是掐诀收回自己的力量,随着力量的分离,那团液体也随之分离,待完全隔离开来,便随着灵气回归直接没入了两人的体内。
一时之间周围灵旋转,竟是以两个人为中心点翻涌了过来,宛如漩涡一般瞬间抽空。
朝砚此时已然顾不得其他,因为他久久未动的修为被那般冲击一番,竟是直接冲破了那层薄薄的壁障。
天空之中乌云汇聚,不过片刻便浓郁的仿佛要垂在人的面上一般,其中金光肆虐,那雷霆之力仿佛随时能够脱离那云层扑落下来一般,只是因为开光期并不用受雷罚加身,那雷霆只能不断的轰鸣着,似乎在诠释着不甘一样。
朝砚体内灵气翻涌,竟是再也压制不住,开光一道,灵气翻涌,灵台清明,那灵气竟是直入灵台之上,上下通达。
开光初期已成,灵气却不见任何停滞之势,朝砚的天舞龙神功几乎运用到了极致,而在那灵气之中,点点荧光就像是星河碎片一样,随着灵气每一次入侵灵台,便在那灵台之地沉积下来,让那处一片的璀璨生辉。
灵台再震,体内灵气却是已经突破到了开光中期。
上下灵气浑若一体,一种玄妙的力量仿佛从雷霆之中挥洒掉落下来一般,遍布周身奇经八脉。
经脉随着灵气气流壮大,便像是拓宽了的河道一般呈奔涌不息之态,肉体凡胎之内残留的浊气被再一次挤压出去。
朝砚内视,不仅灵台之上星河璀璨,连那经脉之上都似乎沾染了那星辰的力量一般,那是龙鳞的力量。
灵气再度吸取,宛如鲸吞一般,可经脉却无半分的膨胀之感,如此行径,却是让朝砚想到了那之前碧水中心处的灵气翻涌,这龙鳞纳灵之力委实可怕,且吸纳无数灵气,此时的好处不过受了千分之一罢了。
灵气随着功法沉淀挤压回丹田之中,将那处再行拓宽,若说之前只是一片水洼之地,如今却有了湖泊之势。
湖泊扩大,竟如漩涡一般深不见底,朝砚再纳灵气,那原本看似停滞的灵气却是直直的朝着上面的壁障又去,且无任何颓然之势。
看来之前的确是压的太狠了,如今这反扑的力道竟是连他这个主人都措手不及,壁障直破。
开光后期!
朝砚睁眼,并没有阻止那灵气继续翻涌,而是打开了系统的页面,曾经完成却没有提交的随机任务一一提交,数百万经验值一瞬间灌注全身,其中又尤以找到龙鳞的那个任务获得最多。
一时之间灵气呈沸腾之势,就宛如堤坝被冲破一般洪洪远流,势如破竹,直接冲击那更高一层壁障而去。
灵台宛如置于大海之中,每每被冲击一次便是壮大一分,体内无处不通透,无处不可视。
天空之中那未散去的云层再度凝实起来,却是比之前还要更加低压可怕。
那是什么?!一个修士几乎是惊恐的看着那处云层汇聚,其中的雷霆之力便是站在数百里以外也让人觉得心惊不已,就似乎告诉众人谁若是敢上前触碰分毫,不过片刻就会被那雷霆化作齑粉一般的存在。
之前那是突破开光期,如今这场面却是比开光更甚,另外一人睁大了眼睛喃喃道,我只在长辈突破到旋照期之时见过。
怎么可能?!此秘境之内不是只允许旋照以下么?一人心中震撼,若是突破,会不会被这秘境丢出去?
不论结果为何,这样的声势都让人震撼,对于炼气修士而言,旋照期乃是他们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对于筑基修士而言,旋照期乃是他们瞻仰崇拜的存在,而对于开光修士而言,那便是他们一直为之努力的方向。
之前是突破开光期的征兆,如今又是旋照期。
会不会有人接连突破?有人隐隐发出这样的猜测,却被身旁的人否定了。
怎么可能?开光期与旋照期怎可同日而语,哪里是想突破就能突破的,那人开口道,想来是之前有人突破到了开光期,后面又有结伴之人想要突破到那旋照期,只是不知是否能成罢了。
说的也对,若有人能够接连突破,只怕比那万聆雪还要厉害数万倍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万聆雪在突破,几人崇拜过后商议探讨道。
不管他人修为如何,如今以他们的修为也难以去匹敌,反而只能将这样的所见所感化为见识和谈资。
我想不会,这秘境之地可不是突破的好地方,若是被扔出去了还好,若是被这秘境的力量打回了开光期,岂非舍本逐末了,那万家小姐向来行事稳重,想来不会。一人侃侃而谈。
你倒是了解,不会是对神女有梦吧?同伴调侃道。
哼,有梦又如何,总归不会是我的,想想还不行么!
哈哈哈同行几人尽皆大笑了起来,可还不待他们笑完,就听一道极为沙哑难听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呦,终于让我找到了几只小耗子,那声音的主人从树后走了出来,面覆黑布,只一双眼睛赤红无比,其中暴虐四溢。
你是什么人?几个修士皆是戒备,却发现观那人修为时看之不透。
什么人,好问题,杀你们的人,那黑衣人手中匕首抽出,上面血迹斑斑,显然是沾染过无数次的血液。
他抽出了匕首,却是再不废话,而是直接上前对上,身影极快,竟是隐隐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再下一刻,那抽剑正对的修士已然倒在了地上,丹田破损,灵台被侵,竟是死不瞑目。
而那黑衣人却是将那匕首捅入了他的心脏之中,匕首每每鼓动,竟发出饮血一般的声音来,不过片刻,那死去的修士竟是整个干瘪了下去。
众人皆是后退,一时之间慌乱无比,可这不能怪他们惊慌,他们甚至连那人的动作都没有看清楚,他们的同伴就已经死了一人。
魔修,你是魔修?!一人反应过来惊叫道。
只有魔修才会有如此狠辣的杀人手段,只有魔修才会如此的嗜血。
可爆出如此的真相并没有让他的同伴好过很多,因为若是正道修士还可商量一二,对上魔修,若是打不过就只能等死了。
哎呦,没想到还有识货的人,那魔修拔出匕首以后舔了舔,随便隔着黑布,也能看出他眼睛一种的垂涎之意,只可惜没有什么用啊。
他上前一步,几个修士纷纷后退,却听队伍的后方一声惨叫声起,有人转头看去,却见身后也有数个黑衣人围了上来,虽是武器不同,可是人人身上血腥味浓重无比。
又是倒地几人,之前那人还只是用匕首,可是后来几人却有人直接摘下了面罩,露出了那遍布赤纹的脸颊,直接咬上了被杀修士的脖颈,吞咽的声音响起,一时之间更是骇人。
死人血可不如活人来的火热啊,一个魔修啧啧的怪笑了两声,似乎极为欣赏他们濒临死亡之前惊恐的面容,谁来让爷爷咬上两口,爷爷我或许能够放过他的性命。
谁都知道魔修之人的话不可信,即便被咬上四五口,也难逃一死。
恐惧积累到了极致,那几个后退之人中一人拔出了剑道:可笑,我们怎么可能臣服于你们魔修,跟你们拼了!
他呐喊前往,身后几人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冲了上来。
勇气可嘉,只可惜嘿嘿,那黑衣人怪笑了两声,正待出手,可是身后却是一道熟悉的光波四散了开来,宛如之前一般直接覆盖。
那黑衣人连同修士皆是被那光波击的倒地,一个魔修恼怒道:这禁空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