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修看清来人面容,正是惊叹,若将如此美人抓回去,讨的上面人欢心,他的地方也会随之提升。
筑基中期,不堪一击。
可他刚刚打算动手,就见无数的珠子从面前掉落,旁边人惊呼:清体珠?!
几人下意识的伸手去捞,却有更多的珠子散落在了地上,沉入了那枯叶之中,如此贵重之物,怎能暴遣天物?!
可是等有人弯腰去捡的时候,却见一道身影从他们周围闪身出去,几步走到了那后来之人身边道:跑啊崽儿!
朝砚扔完一把清体珠就跑,顺便拉上了朝纵,他也顾不得在此时训儿子,而是将背包中的琉璃果取了出来,直接塞进了朝砚的手中道:往背后扔。
朝纵也知危机,毫不犹豫的掏出了一把往后扔去,那晶莹剔透的琉璃果散落一地,跟有些绿意的叶子混合在一起,更是难寻。
朝砚一把清体珠,朝纵一把琉璃果,那些魔修有心想要追上去,奈何那宝物那般扔在地面上,若是等抓到人杀了再捡,谁知道还是不是他们的?他们此行接了任务的报仇还不一定及得上几颗清体珠呢。
你们在此捡着,其他人跟着我追,他敢如此扔,可见身上宝贝着实不少,那为首的魔修沙哑着嗓子说道。
此话一出,刚才捡珠子的人立马起来了一大半跟上了他的步伐,强行忍耐着那些几乎是洒落在脸上的清体珠和琉璃果,咬牙追了上去。
朝砚偶尔回头看了一眼,便见身后数丈之地的几人更加杀气磅礴,露出的眼睛赤红无比,竟是想要将他挫骨扬灰一般。
他都把他的冰糖豆和大米饭都扔给他们了,怎么还如此生气?
魔道之人气性真大,这样可不利于修行。
幸好此地禁空,即便修为不同也都只能用两条腿跑路,只是随着清体珠和琉璃果的扔完,那群人却是追的更快了。
筑基后期对上开光后期,完全没有任何打赢的可能性,这不是自身修炼不到位,而是境界的问题。
怎么办?朝纵拉住了朝砚的手臂,拉的他能够跑的更快一些。
还有清心果,朝砚取出了数枚往后扔出,清心果大甩卖了!!!
一声喊出,连那为首之人都停了下来,清心果此物对于魔修来说乃是至宝。
我他妈的,那家伙是不是有病?!一个魔修终于忍不住停下去捡那清心果,他就没见过有人这么扔宝贝的。
其他几人也是争抢不休,清心果可以防止走火入魔,魔修功法大多爆烈,更容易行差踏错,若是有了那清心果,关键时刻可是能救命的东西。
这是我的,放手!魔修中人可比正道抢东西要来的惨烈,不过片刻,一人的剑已经插入了另外一人的胸膛。
为首之人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兀自打起来的众人,道了一声不堪造就,竟是咬牙不去捡那清心果,而是拔出了剑更快的朝朝砚他们追了过去。
扔清心果的方式显然对那人没用,朝纵心中一紧,却听身旁的人安慰道:别怕。
他一说那两个字,朝纵便真的不怕了。
待行到一棵巨大的几乎五人合抱树旁,朝砚站定,灵气蕴于掌心,直接朝着那大树拍了下去,一时之间树木拦腰而断,吱吱呀呀的朝着一侧倒了下去。
朝砚拉着朝纵继续向前,那魔修为首之人看他们莫名的动作却是略有所觉,直接一道光芒从袖中甩出,竟是追上了朝纵的身影:小子给我留下命来。
被那般戏弄,抛却了所有的宝物,若是还不能将两人斩落,他都不配活着回去。
可光芒转瞬即逝,竟是随着两人身影的消失追了过去,朝砚略有所觉,眼睑微敛,拉着朝纵的手将人拉到了跟前,不待朝纵诧异,下一秒却是有一口血直接从朝砚的口中喷出,洒落在朝纵的衣襟之上。
朝砚?!朝纵蓦然睁大了眼睛扶住了他。
他们越过那棵树便是斗转星移,连周围的景色都发生了变化,再不见那魔修之人,可是分明逃脱了,朝纵却恨不得再回去一次,即便拼到自爆的程度,也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为何他如此的弱小?为何他什么都做不了,这道伤本应该他来受的。
朝砚,朝砚朝纵蹲下了身去将人扶着,一时之间眼眶通红,却又只能叫着名字,手脚无措。
没事没事,朝砚扶着他的胳膊,深吸了一口气,疼得几乎直不起腰来,他伸手摸了摸朝纵的眼角道,一会儿就好了,都这么大了,不兴哭鼻子的。
虽然长大了,但还是他们家的崽儿嘛,看着老父亲受伤,着急的跟要掉金豆豆一样。
那你让我看看你的伤,朝纵想要看他的背后,却被朝砚直接伸手按住,哎呦一声,不行,直不起腰来,等会儿再看。
朝纵勉强按捺,像是勉强压制着怒气一般:为何要替我挡?如果你不替,这会儿就不会疼!
那道光芒在体内肆虐,所到之处破坏无数,虽是看似只是背部受伤,其实脏器受损,要不然也不会吐出那一口血来,这伤这么疼,要是由他家崽儿来受,岂非要疼死了,朝砚清了清喉咙道:其实也不是很
闭嘴!朝纵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面色不善的呵斥刚刚受伤的老父亲,我知道会有多疼,你以为在我面前撒谎有用么?
总要有一个人受伤的,我修为高一些,顶多受伤,受伤之前还有防备,可要是打在你身上,万一弄出个好歹来就不好了,朝砚受着伤还得哄儿子,也是异常的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说到底还是我修为不够,朝纵握紧了他的手臂道,我会更努力的!
努力到有一天不需要眼前的人为他受伤,努力到可以不用面对他人时只能逃跑,努力到可以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好的人。
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读条的时间看似缓慢,却是一到时间,朝砚便觉得浑身痛苦减轻,内脏经脉被修复,浑身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他松开朝纵的手臂,站起了身来,那一刻朝纵便知道他已经恢复好了。
可他同样站起身来的时候,却被朝砚敲了脑袋:你已经够努力的了,不用再努力了,欲速则不达,强求也无用。
可是朝纵动了动唇,却听眼前人道,不是你不够努力,而是我
他若能够有朝纵半分的努力,今日也不至于沦落到受伤的地步,想要在这修真界中生存下去,避世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更何况他还养了个努力向上的崽儿。
想要往更高的地方攀爬,便免不得会踩下去一些人,得罪一些人,莫名招惹一些人,这世间书写的规则便是争,即便他不在意一些人,可是若他亲手养大的孩子被人欺负了,被人打伤了,或者被人他可能置之不理?
答案是不能。
他能够放手让孩子去成长,却不能看着他被人欺负而不去管,让他连个后盾都没有。
人家打了小的还有老的呢,他这小的被欺负了连个哭鼻子的地方都没有,因为他没有后盾,后盾不够强大。
没错,他得做他们家崽儿坚实的后盾才行!
朝纵见过朝砚的无数面,此时眼前人面容未变化,他却莫名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