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心转头,看着站在原地怔怔出神的叶问宁道:怎么了?
叶问宁捏着手中的铭牌,眼睛之中有些愁绪:阿心,要是进去以后我们没办法分到一块儿可怎么办?
怎会分不到一块儿?叶问心心绪不宁,问话的时候也不过脑子。
叶问宁叹气道:你是上下品资质,我只是中中品,导师划分都不一样,又哪里能分到一起呢。
虽是导师不一样,不是还能够用成就点去住宿么,即便我们自己不行,小叔也会安排好的,何须纠结那个,叶问心踏入了那禁制道,况且我们也不一定非要住在一起
他们都这么大了,若是一直住在一起也多有不便。
阿心说的也是,叶问宁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是我总是将你当作小孩子来看待了。
入了学院,柳暗花明,外面还是种种人烟往来,里面却是树林清幽,分明都是从那道大门进入的,可是到来的地方却着实的不同。
朝砚不仅没有看到孔宿那个熊孩子,甚至连朝纵的身影都没有看到。
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地板仿佛白玉铺就,那树木似乎从玉石之中直接长出,叶子绿意浓重,仿佛随时能够滴落下来一般,风声拂过,周围一片的安静。
无前路,无退路,就像是将人封闭在了这一整片区域之中一样,连神识都探不出去。
朝砚估摸着这堂堂剑心学院也不能将他煮着吃了,有这样的关卡说不定是什么考验的环节,就像是入学资格测试以后,还有个入学考试的环节,比如测测意志什么的。
奈何朝砚什么都不缺,就缺意志这东西,他左右观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估摸着这学院也不能将他关到地老天荒,但也不好直接搬个板凳出来坐着晃悠,索性上了一棵树,揪了一枚叶子在嘴边试了试音。
没事休息休息听听小曲也是好的。
奈何朝砚刚刚把树叶吹成了放屁的声音,就觉得身体下坠,待到他落地时就闻到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你这小子还真是懒散的可以。
朝砚将那叶片落入了袖中,保持了不随手乱丢垃圾的好习惯,抬头看去,就见一人正站在他的面前三步之处,还是个认识的人。
掌柜?朝砚上前一步笑着询问道,这剑心学院将你带来做这考核官了?还挺重视社情民意嘛。
那掌柜抽了一下唇角,上下打量了朝砚,故作高深莫测道:非也非也,你可知道我是谁?
朝砚观他修为观之不透,又见他衣衫并不华丽,也无明显标识,捻了捻手指道:莫非
那掌柜不自觉的倾身来听。
朝砚微微动了一下唇角道:您是来招小二的?
一语出口,差点儿没有让掌柜的摔个趔趄。
朝砚继续问道:招工的标准是多少?管吃管住么?福利待遇呢?什么时候可以休假?
他一连串的问了许多,那掌柜的一巴掌按在了朝砚的肩膀之上,朝砚连躲闪都没有,就那么任由他的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肩上。
巴掌看似带着灵气,可是落时却轻若无物,那掌柜的道:你倒是真不怕我把你打成残废?
朝砚侧目看着他,这掌柜生的温和,笑起来让人觉得舒心,一看就特别适合做生意,他开口道:不怕,您这好歹是剑心学院的院长级别的人物,也不至于为难我一个小小的学生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是院长?那掌柜的颇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朝砚,只恨不得将人研究个底儿掉一般。
朝砚:
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他只是在想能随意出入剑心学院人大多是位高权重的,而且越是位高权重,越是喜欢假装平民在那里玩套路。
没错,都是套路。
但是说当然不能这么说,朝砚笑着开口道:您一看就是不凡之人,即便再如何装扮,又怎么掩盖得了高手的气场呢?
好话人人爱听,那掌柜的笑的毫不掩饰,眼笑眉开的:你小子倒是上道,也聪明的很,愿不愿意拜我为师啊?
朝砚默了一下,犹豫的问道:拜师以后需要每天勤学苦练么?
若是需要勤学苦练,那真是一种新型的生活方式,怕是需要重新适应。
掌柜的想了想他之前在小禁制之中的状态,上下打量了一下朝砚道:你小子不会想偷懒吧?
旁人若是入了那禁制考验之中,刚开始还会站在原地,之后便是寻找出去的方式,若是找不到,只怕是心情还要焦急几分,待到真的凝神静气了,才真的能够出来,算是通过了考验。
钟司商见过的学子不少,大多摆脱不了这样的方式,结果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天之骄子,资质出众的,竟是直接神识探一圈就上树打算睡个觉,误打误撞的心境吻合,直接出来了。
朝砚笑了一下道:怎么会呢?
可不可以不拜师?感觉要被逼回高三了。
朝砚眸中略有警惕,钟司商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虽说是他这个院长选了这个学生,可是一旦学生不愿意,自然有别的老师愿意抢着要。
我这个人呢,不喜欢勉强别人,钟司商围着朝砚转了一圈道,看你修为不错,之前显然也下了一番苦工,此时若是松懈,只怕会被甩到尾巴后面去,被别人瞧不起的,你若跟了我,我保证你比万聆雪还要厉害怎么样?
朝砚直视着前方道:学生并无那个野心。
没有野心是好事,但是不能没有上进心,人要时时苦修,才能够不断的突破,问鼎仙道,钟司商觉得自己得扭转这个未来弟子的思维。
朝砚抓了一下脸颊开口道:您做掌柜的也是苦修的一种么?
钟司商刚好转到前面,默默抬头看他,脸上的笑意僵住,半晌道:这是兴趣爱好的一种,但是我其他时间都用来苦修了,人也不能只是追求修为,比方说也要有自己的兴趣爱好,这样问鼎大道途中才不会无聊。
院长说的对啊,朝砚十分认同,开客栈这种活动太陶冶个人的情操了,笑看人生百态,同时还能够赚灵石,一举三得,乃是上上之举。
钟司商听他所言,嘶了一声道:说的极有道理,老头也没有什么别的兴趣爱好,就是喜欢收点儿灵石什么的,你看那些客人掏钱的样子看起来多可爱啊。
是也是也,但是我觉得那般打算盘太过于死板了,算的又慢,您可听说过乘法口诀表?朝砚微微一笑说道。
钟司商顿觉有些兴趣,凑过来说道:那是什么?
所谓一一得一,一二得二八九七十二,朝砚给他阐述着,一一一一一二一,一二一二一四四若是有了此种方法,我觉得那算账乃是极快的而账目的问题,可以汇总总结,每一个季度的报表都可以提交,一目了然,绝对不怕他们从中克扣扩大规模
朝砚讲的细腻,钟司商听的如痴如醉,待到天边的太阳落的通红之时,朝砚住了嘴道:这些都是学生的拙见,希望能够对院长有所启发。
说的极好,钟司商摇着头喟叹道,真是经商的一把好手。
朝砚坐在石阶上拱手道:院长谬赞,学生告退了。
他起身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土,甩了甩袖子直接离开。
直到朝砚走出数丈之地,钟司商看着他的背影,才从旁边坐着的石阶上慢慢的回过了神来:我去,收徒!小子你给我站住!
朝砚当然是撒腿就跑,好不容易把老头给忽悠住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奈何他跑的快,那老头更是快的不行,不过瞬息,直接将朝砚从飞剑上逮了下来道:呦,还挺能跑啊。
朝砚笑道:不如您老,身手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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