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气的不轻,陈涌愣了一下,也只是低头将那些散落出来的灵石一一捡了起来,再不问他丝毫。
叶问心见他离去,只觉得眼角模糊了一下,他低头抿唇,从怀中取出了那枚传信玉符,录入了声音以后,那玉符从指尖飞了出去,
不过片刻,就有一辆不输于孔雀城的马车奔了出来,黑鹏鸟的标志同样引得人人侧目。
那似乎是苍谷城叶家的马车,他们不是早到了么?怎么又出来了?
可能需要办什么事吧。
车上跳下几人,在人群之中搜寻了一番,终于在城门边的角落处找到一个灰头土脸的人时围了过去。
问心,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叶问宁走到他的身边,拉了拉的衣袖道,你都遇上什么,怎么穿这般破烂的衣服?
不过就是打死了那几个魔修,叶问心抬头,眼睛之中的水光抿去,看着近在咫尺关心的容颜,就像是被丢弃在半路的幼崽儿跋山涉水终于找到了家一样,你们怎么才来?问宁你没事吧?
我没事,叶问宁拉着他的胳膊道,都是我不好,当时遇袭保不住你,你看都瘦了,快上马车回去吧。
小少爷快上马车吧,其他几人皆是围住他,满脸的担忧与关怀。
你不过炼气九层的修为,如何保得住我,叶问心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察觉到哪一瞬间的僵硬道,你能平安无事就好了。
这般情态,倒是让刚才看热闹的人为这样的转变更感兴趣。
原来是苍谷城叶家的小少爷,难怪不怕那孔雀城,有一后来之人恍然大悟道。
之前那个装不认识的,怕不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另外一人看向了朝砚原本的方向,却发现那三人已经不在原地了。
叶问心点了点头,看向了那些嚼舌根的修士,开口道:若有那个闲心嚼本公子的舌根,还不如多多去打坐突破几阶,免得到时候剑心学院都不收你们,如女人一般的长舌,可笑。
他径自上了马车,在进入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原本在原地的朝砚和朝纵他们已然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左不过日后相见当作不识就是了。
而在城门口的另外一方,朝砚正带着已然收了剑静立在旁的朝纵一起排队入城,余光正是能看见那辆苍谷城的马车,视线所挡,马车那里却是看不见他们的。
主人,叶小公子恐怕有些伤心了,陈涌自问自己若是替人出头,而那人却直接退却将他推到风口浪尖的话,只怕心里会觉得不好受,也会觉得此人不堪为友。
伤心便伤心了,不过萍水相逢之人,朝砚尚未开口,朝纵却是开口说道。
他当时虽是入定,却也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本就是无根之人,曾经惹了王家便要离家倾逃,躲于山上几年不可归去,虽然那乃是上策,但是仍然憋屈异常。
他们在这万剑城初来乍到,那孔雀城的人动作带了羞辱,可形势比人强,又不威胁人命,一时忍让待到日后必让他人刮目相看,这乃是无根之人的相处之道。
可那叶问心身为苍谷城叶家少主,自然不惧那孔雀城,即便强出头也能全身而退,身后有着庞然大物撑腰。
若今日朝砚说他认识,对他孔雀城瞧之不起,便算是那叶问心的朋友了,苍谷城也会庇佑一二,可是今日庇佑一二,又哪里能日日庇佑,若是对方出其不意,苍谷城自然只会护着他们的少主,哪里会管得了他们。
朝纵跟在朝砚身边良久,知道身旁这人并非隐忍,而是对于那般的羞辱姿态并不在意。
就如他所说,被人说上一两句,羞辱了两分又不能掉块肉,也不会损伤分毫,你不在意,他便是说的再难听也不过是任由他说,并不能改变什么。
朝砚不在意,可是他却没有那般好的心态,朝纵拉着朝砚的衣袖,取过了那入城的铭牌,今日弱小之时种种,待到来日,必定百倍奉还。
并非同路之人,朝砚笑着看了看陈涌道,放心吧,那小公子不会故意与我们为难的。
虽是一片热心,可是欠缺妥当嗯,有点儿笨。
陈涌低头道:是。
他们的的确确并非同路之人。
索性不再同行,日后相见也会不识,朝砚便干脆将那人影从脑内驱逐了出去,观看着这浩淼的万剑城。
城门便宽约数十丈,街道更甚,旁边街面层层高楼拔地而起,只恨不得将房顶盖到天上去,那些房屋个个华美,街道丝毫不见混乱之处,来往之人皆是修士,便是那等幼童在街上行走,也是引起入体之人。
如此胜景,远非天选城可比,眼前此情此景超乎想象,朝砚没有见过,陈涌更是闻所未闻。
入了这万剑城,才知曾经乃是井底之蛙,陈涌感叹了一声,四处询问了一番,总算在月上中天之时给朝砚他们找到了一家客栈。
掌柜的你说多少?陈涌听那老板报价之时只觉得眼晕。
那掌柜面露笑容,倒也算是礼貌周到,只是报出来的价格却是分毫不让:天字房间,一日一百下品灵石,这乃是万剑城最低的价格了,您可以到别处问问,没有比这更低的了。
一晚一百下品灵石听起来似乎不贵,可是一人一百,一个月下来就要三千下品灵石,三个人就要九千,若非朝砚曾经给他了不少灵石,只怕是住几日就要被赶出来了。
若嫌天字贵,还可住地字房,价格少一半,那掌柜的笑呵呵的说道,客官您也别怪我给您抬价,主要是这剑心学院招录在即,您这一犹豫呀,恐怕连那通房都没有了。
陈涌也知其中道理,只是灵石如此花销,让他真是心肝脾胃肾都觉得心疼:那若是两间天字,一间通房呢?
他自己住的差些没有关系,左不过席天慕地过,无谓为住的地方烦心。
朝砚见他半晌不回来,外面有人等着排队,上前听了两句道:那便先定一周吧,多谢掌柜了。
客人要付钱,那老板更是喜笑颜开,柜台上的金算盘拨的啪啪作响:一共三位,住七日,一共收您两千一百下品灵石。
老板,看我们住的多,抹个零头如何?朝砚笑着接话道。
那老板一愣,抬头看向了朝砚,哈哈笑道:公子乃是会守财之人啊,行,就抹个零头,收您两千下品灵石,小二带人上去。
那老板递过来三个牌子叮嘱道:牌子收好可别丢了。
又见牌子,这客栈的牌子也是玉石所制,上面镌刻了符文,一个上面书写了天贰,另外一个书写了天伍,还有一个书写了天柒,可见是房号。
只是朝砚观着上面,三个上面都隐隐浮现着柒这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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