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谢城主好久不见,老朽还以为有生之年再不能见你一面了,可惜可惜,鹤延年笑得慈眉善目,只是这说出来的话却能把人噎死。
谢礼脸色着实不算好看,谢成毅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咬牙笑道:原来前几日的天象异变并非是燕小公子在突破,而是鹤前辈在突破,真是晚辈眼拙了。
有这个自知之明挺好,突破开光期和炼气期都分不清,是该治治眼睛了,鹤延年的话可是分毫不给面子。
谢成毅猜测成真却不敢反驳分毫,一张脸上的笑整个都僵住了。
岭佑城尚且还好,可是刘家却是整个都开始手脚发凉,尤其是刘丰,在对上鹤延年若有似无扫过来的眼神时,更是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上。
鹤延年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所以只能让他死了,他咬了咬牙,看向了谢礼道:谢前辈何须畏惧于他,鹤前辈刚刚突破开光期,想来境界不稳,哪里就是您的对手。
谢礼扫他一眼,自然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只不过刘丰说的对,虽然都是开光初期,可是开光初期也是能分个高下出来的。
鹤兄别急,等老夫解决了跟小娃娃的之间比斗,一定也让你稳固一下境界,谢礼看向了朝砚道,原来这便是你的倚仗?
非也非也,朝砚打开了扇子迎了上去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哼,故弄玄虚,谢礼一招并不留手,直接朝着朝砚轰了过去。
鹤延年坐在了长老们腾开的位置之上,对着朝砚说道:小友不用担心,老夫自然时时盯着。
朝砚此时却没有空搭理他了,因为开光期与筑基中期之间的差距着实大了些,只是威压就能让他的动作每每滞涩一分。
天舞龙神功在体内运转,每每抵挡住那种滞涩之感,转瞬之间已然交手数十招,朝砚略觉滞涩,谢礼却心中震惊。
这个人,不能留!
朝砚后退,退出那谢礼的灵气范围,沧澜第二式如清风一般抚了出去。
波光粼粼!
父亲小心他这一招,谢成毅深知这一招的厉害,他这乃是借力打力的打法。
谢礼灵气拂过,空气之中宛如声声筝鸣,却宛如大刀阔斧一般,生生的敲碎了那平静的海面,支离破碎,所有的暗劲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朝砚拂过灵气,化解了那气流涌动,眉宇之间却略有深思。
第二式还不行,就只能换第三式了,要是还不行,他就得洗洗睡了。
空气之中,那灵气的碎片还在四处飘荡,谢礼的攻势也在朝着朝砚攻来,朝砚再出第二式,在那波光被震碎以后,折扇打开到了极致。
沧澜第三式:百川归海。
以全部灵气作为赌注,以周围灵气化作力量,百川而归,自然重压如海。
谢礼本能察觉不对,可是还不等他退去,就觉周身重压而下,原本踩在脚底的飞剑不断的震颤,竟直直的将他压到了比斗台上。
飞剑再无力起,连他挺直的膝盖似乎都在往下弯。
若是在一个筑基修士面前跪下,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谢礼强行撑住,周身灵气运转到了极致,他虽未跪,可是底下的石台却在不断的飙升着裂缝,分秒之间崩如深谷,直到那脚面深深陷入其中。
周围的气氛一触即发,鹤略长老手捂胸口已然不适,眼睛之中全是震撼: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难怪当初燕公子不愿意让鹤霆试第三式,若是试了,只怕周身筋骨寸断。
筑基期已然感到不适,鹤家这边有鹤延年张开禁制替他们挡住那威势,可是对面的刘家和岭佑城却无人能挡。
刘丰与谢成毅保住自身免受冲击已然不易,更别说去护住旁人了。
不仅谢成毅眼中杀气涌现,谢礼血红的双眼看着朝砚更是宛如一只凶兽。
如此天赋,竟让他一个开光修士都沦落到如此地步,不能留,绝对不能够让他成长起来!
啊啊啊!!!一声怒吼,那堪称能够抵挡开光修士全力一击的锻刚石台整个破碎了开来。
碎末之中肉眼难见,谁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朝纵起身,却被鹤凌牢牢拉住:不能去,你会死的。
放开!朝纵努力挣扎,却被鹤凌整个抱住,他想要震开,鹤裕长老自然不能看他受伤,直接将灵气压住让他不能出去。
那样的灵气震荡,只怕炼气期出去就会被冲击的经脉尽伤。
刘家与岭佑城的炼气修士人人吐出鲜血来,只有那陈涌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宝将自己罩住才避过了一难。
父亲快去救人!鹤霆努力说道,却得了鹤延年淡笑的一个摇头。
碎石落地不过转瞬之间,所有人心神震荡的看向了那场地中央,不仅是那石台破碎,连带着那地面都被踩了一个大坑出来。
坑洞之中,朝砚靠坐在一块石头上,看起来竟无丝毫的狼狈,只是看起来像是脱力了一样,而在他的对面,谢礼却已然满身狼狈的躺在了那里。
浑身的衣襟破损露出了丝丝带血的伤口出来,竟像是被什么抓破的一样,他口中渗着鲜血,想要站起来竟已然不能。
鹤家这边微微吐了口气,虽有不解,但看到朝砚安全总算是心神安了下来。
燕前辈果然好本事,鹤裕长老放开了愤怒的小朋友,拱手敬佩道。
好说好说,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本事,朝砚真诚的说道。
相比于鹤家这边的放心,谢家却是一片的愁云惨淡,几个未被护住的炼气修士人人昏迷了过去,也只有柳妙音和那家仆被护在杨度身边勉强逃过了冲击。
谢成毅看着场地中央吐血不断的父亲,眼睛睁的比牛都大:你这魔修,必然使得是阴诡手法!!!
你们和刘家还真是盟友,说的话都一模一样的,鹤凌嗤笑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有父亲在场,他也不用顾及对手的脸色有多么难看了。
谢成毅果然脸色青白,可是顾及鹤延年在场,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朝纵从看台上跳了下去,搀扶着朝砚起身,却听一声萝莉音从他的背后传来:压死姑奶奶了,朝砚你回去快点减肥!
一声不应该属于这里的声音将所有人的视线都拉了过去,只见朝砚站起的身后,一只似虎非虎似犬非犬的小兽支棱着耳朵从地上爬了起来,口中批评不断:早让姑奶奶上去挠死他不就完了,看你现在成瘫痪了吧。
朝砚的的确确是丹田里面一点儿灵气都没有了,他理所当然的撑着朝纵的头当拐杖道:这不是试试极限嘛,难得有个冤大头。
谢礼本还留着神智,闻言却是又一口鲜血吐出,直接人事不知了。
可在场诸人却没有功夫去注意他了,纷纷看向了那言语的小兽和晃晃悠悠走着的朝砚。
开光妖兽,谢成毅的脸色一片灰白,让人觉得他可能会随时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