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砚抬头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道:为了给我们家崽儿找一个老师。
学什么?我们家长老会的可多了,鹤凌自荐道,我爹也很厉害,就跟你好吧,修为一样的,朝纵要学什么,你教不了么?
鹤凌现在完全把朝砚当成了他的偶像。
他要学剑,你看我像会的样子么?朝砚在椅子上翻了个身,惹的那椅子一阵的晃悠,并且完全没有任何因为不会而羞愧的感觉。
主要是朝纵挺厉害的,反正我是不知道哪里有更好的学剑的地方,鹤凌瞄了瞄在旁边抱着剑靠在栏杆上的小孩儿道,你教不了他所以给他找老师路过这里的么?那岂不是事成以后你们就要走了?
朝砚眼睛微微睁开,笑了一下道:怎么?舍不得我们啊?舍不得就跟我们一块儿走呗。
真的么?鹤凌十分的兴致勃勃,恨不得收拾了包袱就跟上他们,只是刚刚起身又想到了什么,重下坐下道,不行,我得留下来帮我大哥,不能再像之前那么任性了,羡慕你们啊
朝砚答他:反正寿命还长,等以后闲下来了,想出去还是要出去玩的。
说的也是,鹤凌一想想美妙的未来,心情开始愉悦,嘴就开始发飘,从街东头说到街西头,从街北头说到街南头,连带着哪个侍卫和某姑娘的爱情故事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鹤凌说的滔滔不绝,朝砚只是偶尔应上两声,倒是让话题一直进行了下去。
直到过了两个时辰,一个白底鹤纹的青年靠近道:禀燕前辈,小少主,鹤霆公子那边的事情已经谈妥了。
朝砚睁开了半眯着的眼睛,看了看来人道:哎,这不是鹤泉么?
来的青年笑了一下,说话却是沉稳:原来燕前辈就是朝公子,许久不见,前辈一如往昔。
叫我燕巢就行了,朝砚从椅子上撑了起来道,许久不见。
朝砚打眼看他的修为,同样的炼气四层,只是当初初遇之时,鹤泉的修为似乎比鹤凌还要低上一些,可见着实是努力了。
是,燕前辈,鹤泉却是没有冒犯,而是再次说道,前面已经商议妥当,鹤霆公子让我来告知前辈一声结果,他说筑基期是五局三胜制,不限辈分,而炼气期则是七局五胜制,只能由最新一辈参与,年龄不得超过三十。
鹤泉禀报也算详尽,朝砚开口问道:若是一输一赢如何?
鹤家与刘家约定,一输则鹤家全退,不再沾染鹤归城势力分毫,却违此誓,全族不得好死,鹤泉如实汇报道,时间定在一个月后。
大哥竟下如此重誓么?鹤凌喃喃道。
朝砚却是一笑:大公子果然有魄力,刘家怎么说?
鹤霆公子重誓,刘家人占尽便宜,自然也发了重誓,鹤泉恭敬沉稳道。
那就让你们大公子好好准备吧,朝砚一点儿也不担心的重新躺下,还从旁边的树梢上面揪下来一个小树枝叼在嘴里玩,到时候记得通知我就行了。
鹤泉曾与他相处过一段时日,本以为他到了筑基期态度总会与之前有所改变,却没有想到还是那么的随意,不过相处随意却是让他的心神放松很多,鹤泉低头道:若是没有什么事,晚辈先告退了。
朝砚嗯了一声,鹤泉转身离去。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朝砚本来没有睡觉的意思,感觉跟鹤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还挺有意思的,结果半天没有听到人说话,睁开眼睛看的时候,就看到了某人的满脸幽怨,朝砚开口道:怎么了?说话说口渴了?
鹤凌小声的哼了一声道:你一眼就认出鹤泉了,眼力挺好的么。
我也觉得我眼力挺好的,朝砚晃悠了两下说道,怎么了?这跟你口渴有什么关系?
鹤凌鼓着气道:那你怎么没能一眼认出我来呢?
朝砚:这个。
为什么要一眼认出你,朝纵那小嗓音凉飕飕的。
鹤凌顿时怂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为啥怂。
这么一打断,朝砚总算想好了措辞,清了清嗓子道:这个所谓男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你看鹤泉都没有什么变化的,你是因为变得太好看了,所以当时第一眼没有认出你来。
他的话音一落,就听头顶朝纵哼了一声,起身进门,啪嗒一下房门关上了,扇的地面一阵的小风,仿佛要用灰尘呛死某人。
鹤凌则喜笑颜开,摸了摸自己的脸道:真的啊?我也觉得自己变帅了不少,你真有眼光
朝砚:呵呵,呵呵
他招谁惹谁了,哄好了一个另外一个又生气了。
鹤凌悠闲的时段也就这么一小会儿了,在与刘家的约定确定下来以后,鹤凌就要参与到家族的紧急训练之中了。
七局五胜,他们要做好同辈之中上七个人的准备,鹤凌作为嫡系的子弟,必然是要上去的,一个月的训练虽然说有临时抱佛脚的嫌疑,但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刘家必然也要紧急备战,他们若是懈怠了,只怕到时候会马失前蹄。
鹤凌去训练了,朝砚这里也清净了下来,朝纵在一旁练剑,即使是到了这里,小家伙也是苦修不堕。
听着熟悉的剑声,朝砚早已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习惯到一听到剑声就想睡觉,等到剑声停止的时候,身体自动清醒,意识还没有跟上,手就开始鼓掌:练得好。
朝纵瞄了他一眼,拿着剑转身往外走去,天色已黑,房间里面的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起来,照的院子里面明灭可见,朝砚翻了个身看着小家伙的身影道:鹤清有洁癖,最讨厌五毒那些东西。
朝纵的步伐停住,转过头来看着撑着头没个正形躺在那里的人道: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
持续漏风。
朝砚揉了揉脸颊,选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撑着道:咱俩谁跟谁啊。
他们家崽儿对他门清,他也对他们家崽儿的性格了解的一清二楚。
平日里米果儿要是敢招惹他一下,立马能十倍招待回去,鹤清今日这般无礼对待,朝砚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小家伙不给那老头点儿颜色瞧瞧,朝砚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哼,朝纵的这声哼中,莫名的带了一丝的喜悦,朝砚在他的背后道,要不要我跟着你一起去啊,要不然被发现了,那老头小心眼着呢。
朝纵不怕那鹤清,他连开光修士都差点儿捅死过一个,更何况那鹤清,只是被发现的确是会惹来麻烦,朝纵不想给朝砚惹麻烦,他轻轻的嗯了一声,朝砚立马上道的跟上。
蛇虫鼠蚁,再混合上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狗粪,在朝砚的结界护持之下,散布在了一个有洁癖的老头房间里面。
第二天清晨,朝砚睡的正香的时候,突然被一阵震天响的惊叫给震了起来,等他随便扯过外袍跑了出来的时候,就见整个鹤家好像都凌乱了起来。
他随手扯过一个人道:发生什么事了这是?
不会刘家的人攻进来了吧?他貌似反应还没有这么迟钝。
那侍从见是客人,连忙停下脚步说道:是昨夜好像有仇家寻仇鹤清长老,给他整个屋子里面都装满了蛇虫鼠蚁,我们这赶紧给他老人家接水清洗呢。
哦,那这仇人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朝砚松开了他的衣襟道,那你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