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愿意跟他计较,那鹤清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可那是以前,鹤家在鹤归城说一不二的时候,他怎么胡闹任他胡闹去,现在是什么时候,万一他引来的那两个人是故意配合那刘家小子设套呢?偏偏他也说不清楚来历,你让我怎么相信?
他们倒是可信之人,鹤眉笑呵呵的看了鹤凌一眼,他们都是当初跟朝砚他们遇过的人,他们改了姓名,自然是不想暴露真实的姓名。
鹤凌小子不想说,鹤眉虽然在初初听闻朝砚他们的行踪时对那灵石矿脉动了些心思,但是贪婪之心不可有,听闻那朝纵已然是炼气五层的修士,就知道他们未来的前途有多么的光明。
只凭他们,就算是拿下朝砚他们,只怕也会伤筋动骨,让刘家渔翁得利,若是通知那天选之城,也不会有他们一分好处,之前情义也尽皆斩断了。
鹤归城虽小,但能够延续数百年,凭借的也就是收敛和仁义二字。
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若是失了仁义,只怕即便有了这鹤归城,日后也要日日活在内疚之中了。
而朝砚已然答应了帮助他们,先不说他的修为,只他契约的那头开光妖兽,就足以让鹤家平安的度过此次难关,灵石矿脉可以不惦记,但是鹤家必须得保住。
你怎么知道他们可信?鹤清看了他一眼道。
鹤眉笑道:自然是因为我知道他们二人是与岭佑城有仇恨在的。
金琳城哪里是易与之辈,当年朝砚的消息的消息传的如火如荼,引得各个仙城争相追逐,连那年的拍卖会都给搅黄了一半,后来朝砚失踪,各大仙城因为内防空虚遭遇魔修入侵又是损失惨重。
他们自然是没有打算从茫茫人海之中找出那散播流言之人,可是偏偏金琳城找出了,正是那岭佑城之人。
当年的满城风雨,若非岭佑城所说属实,只怕早就不存在了,只是虽被放过,仍然被打压的厉害,否则也不至于惦记上他们鹤归城,还和那刘家搞了一出阴谋诡计。
若说结仇,朝砚跟岭佑城的仇最不可解,什么杀姐灭口那一系列污糟糟的事,更是数不胜数。
你倒是了解的一清二楚,鹤清掸了掸袖子道,罢了,既然你已经了解了,那么他们修为几何也了解了。
当年初遇燕窝小公子的时候,他不过是锻骨的修为,如今三年已过,他已然是炼气五层的修为,鹤眉说道。
鹤清表现的略有惊讶,却仍开口道:天分不错,比之霆儿也是
话说到一半,他却是说不下去了,三年从锻骨到炼气五层,即便是当年天选城的公输迟恐怕也才有这般资质,拿鹤霆比,比不上丢脸,比得上委实是有些比不上。
可那炼气五层也顶不了什么大用,鹤清说道,况且如此急功近利,只怕根基虚浮,你当人人都是那公输迟呢?
他根基好着呢,你别瞧不起人,鹤凌想想当初那两剑,同样是炼气五层,人家打刘能就跟切菜一样简单,若那还算根基虚浮,他这算什么?垃圾堆里面捡回来的?
虽说承认自己比较弱特别有心理障碍,可是鹤凌却不得不承认那小不点挺强的羡慕
你闭嘴,鹤霆看了鹤凌一眼。
鹤凌撇了撇嘴,嘀咕道:又不让我说话,我来参加这会议干嘛?
他声音很小,奈何在座的各位都比他修为高,那听得叫一个一清二楚。
鹤霆懒得理他,只是对着鹤清长老鞠了一躬道:长老,如今我鹤归城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能有人来相帮,自然应该感激不尽,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便是无法人人是那公输迟,可那公输迟不也只有一个么?
若是人人似那公输迟一般,还哪里有什么天才之分。
鹤清被他如此恭敬的行礼,也同样懒得跟鹤凌计较,摆了摆手道:罢了,既然是来帮忙的,总归是比那等袖手旁观的好,左不过别放在太关键的位置上,万一真的惹出麻烦,只怕后患无穷。
鹤霆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抬头道:不若明日我请他们过来见了诸位长老再做决定如何?
以他的修为尚且看不透那燕巢的修为,若只是平平淡淡的安排,只怕才是对那人的不尊重。
也罢,就明日见了再说吧,鹤清起身,路过鹤凌身边的时候拂了一下袖子,终是迈步离去。
其他长老纷纷离开,等到鹤凌要离开的时候,就听身后传来他大哥低沉浑厚的声音:鹤凌,你先留一下。
那语气就跟下课留学生的老师一样,吓得鹤凌浑身都是一个激灵。
其他未走的长老纷纷摇头失笑,迈步离开。
等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鹤凌对着鹤霆的黑脸,一步一步的挪了过去道:大哥,你找我有事啊?
他现在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说话太莽撞了,可是那脾气上来了,真不是他能控制住的。
鹤霆看他畏惧,低头扶在他肩膀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让你参加这家族会议?
知道,想让我多学些东西,可是他分明瞧不起人,鹤凌有些郁闷。
你知道就好,鹤霆深吸了一口气道,他瞧不起人是他的事,你生什么气?
他说我朋友,我能不生气嘛?鹤凌满脸郁闷道。
鹤霆再道:他只是说你朋友,而他说的是我弟弟,亲弟弟,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心情?
鹤凌一怔,想要嘟囔两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不是还让我闭嘴。
他有他的不对,你自然也有你的不对,鹤霆将手拿了下来,负手转身看着厅内的正墙道,我朋友再不好,也容不得他人置喙,我弟弟再差劲,也容不得他人指手画脚,他说你,我自然生气,可是鹤凌,你是鹤家嫡系血脉,是以后是要撑起鹤家的人,你不需要多强的本事,但要有御下的能力,别人还未生气,你先生气了,怎么御下?怎么扛起鹤家?
那不是有大哥你么?我跟在你身后冲锋陷阵就行了,鹤凌在他的背后道,我最近都有好好修炼的,一天也没有敢懈怠,真的
那若有一天我不在了呢?你跟在谁的背后冲锋陷阵?鹤霆清淡一声,却是让鹤凌再次浑身僵硬的站在了原地。
大哥你怎么可能会不在?鹤凌讷讷的说道,可是他想想他以为永远都不会倒塌的父亲,又看了看身形伟岸的男人,低下了头去道,大哥我想学,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知道怎么去学
喜怒不形于色这样的能力太过于难以掌控了。
比如说我要是修为更高一些,自然也要离开鹤归城外出历练,鹤霆转身,看他满脸仓皇,宛如下一刻就要被丢掉的幼崽一样,顿时心疼了一下。
鹤凌从小受宠,鹤霆也从小顺风顺水,他虽然能够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事情,处理常人觉得困难的麻烦,可是也从未想过鹤家会有岌岌可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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