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神色之中满是疑惑,米果儿灵性的瞪了朝砚一眼,颇有些好整以暇的看他怎么解决。
嗯?什么姑娘?朝砚以手捂唇,低头轻笑,因为故意压低了嗓音,那还带着清越的少年音倒是尖细婉约了起来。
一旁的朝纵噗的一下整口茶全部噗了出来。
哦老板木愣愣的打量了朝砚一下,倒的茶差点儿洒了出来,手忙脚乱的擦着,退去的时候恭敬道,姑娘冒犯了,姑娘您慢用。
那离去的背影不时停顿,回头张望两下,神色之纠结,宛如当街看见了一个神经病。
朝纵默默的擦着嘴边的茶水,被朝砚捂着嘴的米果儿已经四爪齐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朝砚:
看来以后还他去反串做个谐星也相当的有前途,看把我们姑奶奶给笑的,就差直接咽气了。
他们吃过了茶,慢悠悠的晃到了一片空地之上,朝砚带着朝纵退离那里上百米,顺便中途还捡到了一锭银子,本来还想发扬一下拾金不昧的精神,但是那边米果儿已经在变大。
那巨大的妖兽猛然间出现在那里,不需要动弹,就让原本安定平和的灵仙镇整个乱了起来。
咆哮两声,朝砚的手拢成了喇叭喊道。
米果儿明显听到了,张嘴直接朝着朝砚打算抱怨两句,奈何因为单方面的契约和契约的主人心思太过于活络,那一出口直接就是震天的吼声。
妖怪来了,快跑呀!!!
娘子娘子!!
妖怪吃人了!
米果儿:
朝砚打量着看着那神色已然有些不耐烦的姑奶奶,正想要让其稍安勿躁,就被路过的人拉了一把,那人背着包袱焦急道:快跑啊,还站在这里给妖怪送菜呢?你不知道妖怪最喜欢你家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孩儿了么?!
朝砚为了制造恐慌,只能带着小孩儿一路逃跑,只留下姑奶奶一只兽站在原地时不时蹬腿咆哮上两下在那里撵人。
不需要一天,只一个上午的功夫,整个灵仙镇的人都跑了个干净,连牛羊鸡鸭都没有剩下一只,倒是朝砚检查最后的成果的时候,在路上捡到了一只鸡蛋。
回去煮了给你补补营养,看这小脸儿瘦的,朝砚伸手掐了一把小孩儿的脸蛋道。
朝纵抬头瞪了他一眼,揉了揉自己的脸颊道:没瘦。
山中食物虽然不多,但是养活他们两个人绰绰有余,而且因为锻骨,身体比之从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你自己又看不见,朝砚朝着变小以后奔跑过来的米果儿问道,你瞅瞅你儿子有啥变化没?
米果儿扒着朝纵的裤腿,没甚仔细的看,操着一口粉嫩嫩的萝莉音道:瘦了。
朝纵:
书中所谓的三人成虎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朝纵懒得跟两个无理取闹的大人计较,干脆的看了一个又一个屋子后坐在了镇子的头前,等到所有屋子检查完毕,再没有一个活人时,米果儿也不需要变大,只是在镇少的地面前努力的前后跳跃了两下,四足之中灌注了灵气,那刚才看起来还十分平坦的地面顿时出现了无数的皲裂。
朝砚抱着朝纵飞速的后退,只见那皲裂的地方飞速的扩大,碎土抖动,宛如地龙翻身一般,所有看起来极为坚固的房屋都在一瞬间往下倾覆了进去,散落成了一堆又一堆的灰土木头,再也看不出原来的半分形状出来了。
地面塌陷进去,整个灵仙镇仿佛成了一处天坑之地,若是再遇上连年的雨水,只怕形成一处湖泊也并非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这样也算善后了吧,米果儿纵身跳上了朝砚的肩膀道,走吧。
朝砚伸手,朝纵很自然的牵了上来,两人一兽离开了原本站着的地方。
途中朝砚询问米果儿:你不是跟你儿子最亲近么?怎么不站在他的肩头?
米果儿懒洋洋的用舌头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皮毛道:还不是你个穷酸鬼,连个马车都没有,害得我们只能走路,我当然不能让我儿子累着了。
朝砚:
好的吧,谁让人家是儿子呢。
当时也不知道是哪位说的男女授受不亲,怕不是随着没日没夜狗刨式的刨灵石,都给埋到废墟堆里面去了。
不是他不准备,主要是米果儿那变大的姿态,准备了马也得被吓跑,至于后来,也没有准备的可能了。
这条是大道,遇上马车的机会很多的,朝砚蹲下去看着朝纵道,要是有累了的话,我抱你。
不累,朝纵表示自己是男子汉,才不会像朝砚肩膀上的那只那么娇气。
真乖,朝砚正想感叹自己把孩子教育的多么成功,就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抬头看去,远远的马车一路绝尘。
吁马车夫一声吆喝,那马车在近前停了下来。
四马拉车,且马车夫就不止一个,那马车从外面看就宽敞又华丽,马车停下,车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轻纱的姑娘的探头出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道:这位前辈慢走,我们公子想问您是想要前去哪里,若是同路,也可捎上一程。
朝砚尚未搭话,米果儿用爪子扒了扒朝砚的耳朵传音道:车里修为最高的那个炼气七层,比你高了一层,看穿了你也不奇怪。
多谢姑娘和你家公子好意,我等并无目的地,朝砚客气的笑道。
既然无目的地,那就请同行吧,那马车之中,另外一位跟之前这位姑娘一样服饰的女子扶着一个青衣的公子下了车来。
那青衣虽是看似色泽浅淡,可上面在阳光反射下却是偶尔波纹点点,让人直觉的若是贸然攻击好像会遭到反噬一样。
朝砚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鉴定功能上的数据,果然是防御比他强了一些。
法衣?这世间既然有攻击的法宝,自然也有防御的法宝,于仙城之中的佼佼者而言,身着一两件法衣真是再寻常不过了。
青衣映衬,那公子倒是颇为俊秀,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让人一见就觉得亲切,只觉得这人脾气是个极好的人。
那就劳烦了。他以礼相待,朝砚自然也客气的说话,虽然他的那张脸不管咋说话都让人觉得似乎是趾高气扬的。
你都不问问他去哪儿的么?米果儿抓着朝砚的衣服传音道。
朝砚有心回答它,恰巧那青衣公子也问了:兄台都不问问我们是去往何处的么?
修真之人,不管去往何处,最终是要去往那处的,既无前路,不如同去,朝砚指了指头顶的天说道。
那青衣公子一怔,蓦然笑了出来:兄台真是好胸襟,这话说的对,敢问兄台名讳?
姓朝名砚,朝砚说道,这是我儿朝纵,兄台可要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