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的坐在旁边看着男人癫狂的模样,直到他停下手的时候都有些回不过神来:你怎么又回来了?
床上的吴德被刺中了眼睛那样的要害,血液顺着床单流了下来,混合着白色的不知道什么物体,显然是死透了,王庭松开手里的匕首,转头看向她道:你是我的女人,怎么能让别人随意糟践。
王夫人抿了抿唇,刚才不曾掉的眼泪竟是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我还只当你不在乎我呢。
明媒正娶的妻子,哪里是外面那些个野物能比得上的,王庭看着她说话,伸手想要帮她捋捋鬓角,却发现手上全是血液,本想要缩回手在衣摆上擦擦,却被王夫人直接拉住了捧在了心口上。
把你衣服都弄脏了,王庭低头说道。
脏了又有什么要紧,王夫人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眼泪就跟把历年憋的一次性全掉出来一样,我又怎么会嫌弃你。
他俩拥作一处,竟是多年冷淡后又仿佛找回了曾经初嫁时的浓情蜜意,王夫人也总算是明白了妹妹所说的女人要柔情是什么意思。
她是一个女人,在男人的面前本来就不应该硬撑着,该示弱的时候也该懂得示弱,事情总有她撑不住的,而这个时候就有这个男人成为她的后盾。
相公,从今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王夫人微微抬头道,我再也不跟你闹了,你想娶什么小妾只管娶。
她平日里硬气的只恨不得将男人样样比下去,如今发饰虽乱了一半,可那梨花带雨满脸依赖的模样,却又着实漂亮,王庭采野食采惯了,平日里只觉得她面目可憎,从不肯好好的看看她的脸,如今这般,却才发觉那些个野花哪里比得上家里的牡丹花让人心醉。
怜惜心起,他低头正要张口,却觉心口一痛,低头看去,刚刚含了桃花的眼睛已然变成了惊恐,竟不知道是去看那从心窝子里面伸出来的手,还是去看那已然开始失声尖叫的女人。
吵死了,他想让女人闭嘴,可是初一张口,那血液就从口中潺潺的流了出来,身体在不断的发凉,就好像片刻之间的功夫,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然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男人的身体倒了下去,那手臂却没有抽出,手臂的主人被带的从床上半挪了下来,因为一只眼睛被扎了个透看起来更加的狰狞,吴德嘿嘿的笑着:想想要老子的命,那就一起给我陪葬吧!哈
他的笑声尚未发完,就在王夫人惊恐的神色下脑袋垂在了地板上,再也没有任何醒转的迹象了。
相公,相公你醒醒,醒醒啊!!!
呜呼哀哉的声音从那静室之中不断传来,多年来的失望本是转为了对于日后的希望,却偏偏在她最是得意之时仿佛被人从悬崖之上推了下去。
若是一开始没有也就算了,偏偏有了又没有了
静室之内哀嚎了一夜,在第二天家仆来送水的时候才再次打开,盛水的盆掉落在地上,那家仆正要转身,却被一道嘶哑的声音叫住。
站住!
疾声厉色,那家仆回头去看的时候,只见那血泊之中,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抬起了头来,面目狰狞,宛如厉鬼,吓的他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鬼,鬼啊
鬼什么,还是王家的人,竟然认不得我是谁了,王夫人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液,缓步走了过去,虽是还带着活人的活气,可是步履却仿佛行将就木一般,你今天在这里,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不准跟别人说,否则,你死了不怕,你那一家子人要是都死了,就没有人给你们收尸了。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散发着血腥的味道,偏偏这一身红衣的女人一头白发,声音也宛如鬼魅一般,那家仆浑身直冒寒气,颤抖道:是,是
出去吧,王夫人朝他挥手道。
是,那家仆连忙爬起朝着外面走去,却不防备一道人影从身后扑了过来,等他想要反抗时,只觉得脑门一痛,已然没有任何直觉了。
王夫人松开手里的簪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一片漠然,身体也木愣愣的从墙根找到了铁锹在地上挖了起来,一个坑埋两个人,一张床用来装点王庭的尸体。
外界传闻,那仙城里面来的仙人被那潮庄的朝砚给杀死了不说,那个挨千刀的还杀死了王家的老爷。
王家一片的愁云惨淡,哭喊的声音连日不绝,灵仙镇处处能够看到纸钱。
只是那是王家传出来的声音,灵仙镇中的声音却分为了好几种。
那街头卖包子的就有一种:要我说,说不得是那王夫人嫌弃她那丈夫了,直接给杀了了事。
可是她头发都白了,摊子边另外一人说道,可见伤心的很,说不得还真是那个潮庄的少爷干的,一个外地来的人,把咱们这里搅的天翻地覆的,还住在潮庄那样的鬼庄,铁定不是什么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朝砚:我不是,我没有(;`O?)o
第48章老母亲
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潮庄的少爷平日里也没有干什么损阴德的事情,反倒是那王家,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好姑娘,让咱们这些单身汉讨媳妇儿都难。
谁说不是呢
唉,可咱们到底没有个家底儿,要不然我才不在这块儿待。
阿嚏,阿嚏,阿嚏朝砚接二连三的打喷嚏,等他擤了鼻子数了一下自己打喷嚏的个数,掰着指头在那里算,这得有多少人想我啊。
说不定在骂你呢,朝纵板着小脸直接拆台。
朝砚:
这年头真是让人自我安慰一下都不行。
崽儿啊,开慧丹在我手上都快捂熟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你的老母亲吃啊?朝砚每每翻看自己的包裹就想着这事,背包不够用,那鹤眉唯一赠送的储物袋他也没有好意思管小孩儿再要。
虽说山里的环境好,怎么都能住人,可是问题在于他俩带上来的衣服破的破,坏的坏,再不下山,就真的成了两个野人了。
而且那竹屋虽好,可是禁不住下雨,那一个下雨,真真是屋外下小雨,屋里下大雨,屋外下大雨,屋里下暴雨,屋外下暴雨,他俩就得在外边躲雨
虽说这雨水干净,全当洗了个澡,可是冷水澡这种东西吧,三天两头的连带着被褥衣服一起冲洗,可怜他两个大老爷们只能眼巴巴的瞅着滴水的衣服打赤膊的裸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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