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这个疯女人!王老爷拍了一下桌子,脸色青白,身体起伏不定。
老爷怕了?王夫人掩唇轻笑了起来,怕什么呢,这不都是老爷最喜欢的东西么?妾身都给您送来了,您不开心么?
最后这句话却像是淬了毒一样的阴森,让王老爷本来顶过来的目光收了回去。
王庭,我对你一忍再忍,不要再在我的底线上面践踏,王夫人击了一下掌,立刻有家仆走上了前来一左一右的架住了王老爷,带老爷回房,给我看牢了,这几天不许出去。
不许出去又如何,你以为我看得上你这张脸?不过是东施效颦,自取其辱罢了,王老爷梗着脖子站了起来,抽出了自己的胳膊道,不用你们,我自己走。
他举步朝着外面走了过去,身后的王夫人却气的几乎要在桌子上抠下自己的指甲一样: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王老爷头也不回的说道。
王夫人却不怒反笑:你喜欢她又如何,她还不是死了,你还不照样在外面找女人,你装出这副情深的样子给谁看啊?她又不喜欢你,哈哈哈哈哈
王老爷气的胸膛起伏,转过身去的时候却只是咬牙看了王夫人几眼,然后挥袖离去,只留下王夫人一个人在那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笑得再也笑不出来,桌子上的东西被她随手挥了下去,洒落了一地,血迹沾染在了地毯上,看起来分外的骇人。
夫人,一旁粗壮的奶娘捡起了东西,试图劝解道,您不是说好了跟老爷好好说么,这怎么又动气了。
哼,好好说,你看他那像要跟我好好说的样子么?王夫人趴在桌子上道,我看以后也不必好好说了,这几天把他给我关起来,不准他出门,她抬手抹干净了自己脸上的泪水道,家里的一切都不准他插手,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是,奶娘应道,这次潮庄的事情,真的要惊动那位么?
我王家铺子周转不灵都可以容忍,王夫人缓缓站了起来,发丝沾在脸上,阴影之下形同鬼魅,但是那个小畜生绝对要死。
王庭看似不在意那个孩子,但是一旦他察觉以后再也不会有别的孩子,曾经被忽略的就会成为宝贝,而她的誉儿,他的娘被那样的讨厌,又怎么可能受到那个男人的待见。
所以只有除了誉儿以外的孩子都死光了,再没有人的脸能提醒王庭那个女人的存在,他们才有可能好好的过日子。
她不喜欢受委屈,所以就只能别人受委屈了,王夫人哈哈大笑着伸脚去踩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噗叽噗叽的声音发出,仿佛取悦了她一样:你们该死,你们都该死
旁边的奶娘寂静无声,仿佛木头一样立在原地,再也不敢说话。
岭佑城的城门高约十几米,城门宽敞,即便十辆马车并驾齐驱也绰绰有余,这里每日进出的人很多,有坐马车进入的,也有步行的,步行的未必就比坐马车的人地位低,只因岭佑城入城不允准飞行,往往那些步行进入的,入城不到十步,十个里面就有一个是驾驭法宝飞走的。
刚刚入城的马车虽然金碧辉煌,在出入城门的人中却不足为奇,那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了几眼就匆匆忙忙的放下,胸膛极度的起伏不定,岭佑城这种地方,不管来了多少次,也让人仰慕到不敢仰望。
车子驶进了仿佛一整块大理石点准的府邸,令牌伸出,自然有人迎接。
碎石的花园,白玉似的亭台楼阁,娇媚绽放的花朵,团团簇簇,将这院子映衬的充满了生趣,而在那湖中心的凉亭之人,一位轻纱女子手执罗帕,正端着一个小碗往湖中撒着鱼食。
粒粒鱼食掉落湖水之中,那条条金色的鲤鱼争先恐后,若是猛地跳跃显了全身,最小的一条都有一米长的距离。
府中的侍女同着轻纱,正引着那大红宫装的女人前来,那湖中女子似有所感,转头看了过来,柳眉弯弯,那水眸像是含着烟雾似的,凭空带了满身的柔情似水。
她身上的轻纱虽以粉黄为主,头上也只是简单的戴着一朵娇艳的山茶花,可等那满头金色步摇,大红宫装的女子靠近,却将人硬生生的比了下去。
就好像一个是满身仙气的仙子,一个是那人世间最为平凡的贵妇,显得粗俗不堪。
虽说事实的确如此,可是王夫人在明显察觉这样的对比以后,本是带着笑容的嘴角微微降了一个弧度。
姐姐怎么有空到我这里闲逛,平日里唤你你都不来的,那轻纱女子开口笑道,话语中都带了一股子软糯清甜之气,只听着就让人觉得舒心。
家里烦闷,来这里坐坐,王夫人在那大理石的凳子上坐下,看着女子宛二八年华的柔情楚态,心里略微有些发酸,但到底是她的亲妹,于旁人不能说,于她却是说得的,多年不见,小妹还跟当初一样水灵美貌,若再过一段时日,只怕我们出去说我们是母女都会有人信的。
妹妹是小女人,不像姐姐一样威严端庄,那女子轻笑了一声道,姐姐这次来找我有事?
威严端庄有什么用,唉不提也罢,王夫人轻叹一声,转了话题说道,这次来的确找你有事,是家里的事情,本不应该来打扰你的,可是连前辈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看了郝禄传过来的音信,也查过了朝砚的身份,朝砚的的确确是天选城朝家的天之骄子,女子轻描淡写的开口道,而且岭佑城比之天选城差之甚远,即便岭佑城的城主,在朝家面前也要恭恭敬敬的。
那该如何是好?王夫人眉心蹙了起来,她只是想杀个孩子,为何如此多的阻挠,妙音,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一定要帮帮我。
姐姐不必着急,柳妙音轻笑了一声道,他虽是天之骄子,但是也只是曾经了,一身修为化为乌有,资质被废,连普通人都比不上,若没有扭转乾坤的丹药,也不过是一个被朝家驱逐的废人罢了,并不必过分忧心。
可他的确将前辈一掌打了出去,王夫人顿时打起了精神,却仍然有些担心。
柳妙音的手指微微撑住了水嫩至极的脸颊道:虽被驱逐,但是曾经的嫡系子弟身上怎么可能不带些护身的法宝,不必在意那个人,也无谓他如何,姐姐不就是想除掉那个孩子么,我再派个人与你同去,这个可比郝禄要厉害多了,姐姐觉得可行?
那那个朝砚,就这样放过了?王夫人想想那少年当日高傲的神情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可是拿走了我王家所有的积蓄。
一些银钱而已,无谓为那些小事招惹麻烦,柳妙音轻笑,当然,这次派去的前辈并不喜欢按照常理出牌,爱好美食美酒还有美色,你若招人将他伺候好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一个弃子还是可行的,这可不是我跟他讲的,万事还要看姐姐自己的了。
我明白,王夫人眯了一下眼睛,事情说完了,她的心神也放松了下来,带着几分姐妹间的亲切问道,妹妹,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把你那个相公拿捏的那么紧的?
想我教你?柳妙音笑道。
王夫人点了点头。
柳妙音朝她招了招手道:附耳过来。
女人吸引男人的最初是美貌,自古万般皆下品,唯有美色动人心,可拿捏的准,让男人爱上却凭的是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