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前走吧,家仆按照朝砚教的方法托住了小孩儿,只是那么直勾勾的对上小孩儿的目光却有些微微的心生不喜。
虽说孩子可怜,可任谁被毫无关系的孩子这么凶恶的盯着,也都会心里不那么畅快,更何况作为这么小的孩子,这样的眼神实在有些凶恶的过分了。
当然,这种不喜只是一种隐晦的埋在心里的态度,不会让家仆对他做什么,但过分亲近却不会有。
五岁的孩子已经骨骼已经成长的完全可以支撑直立行走了,只是缺乏引导他平衡的人,等到朝砚醒过来,就这么一个上午的功夫,小孩儿已经走的相当有模有样了,即使松开了胳膊,也能自己走一段了,就是偶尔似乎不习惯,总是喜欢蹲下来。
学的不错嘛,朝砚的声音里面还带着懒洋洋,睡的过于舒服,连鼓掌这种动作都觉得废力气。
五岁的孩子走路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家仆说道。
难的是其他的。
比如当小孩儿走路以后就整天想着跑掉这种事情,即使再严防死守,潮庄毕竟有些大,虽是修补了很多地方,但是有的洞大人钻不过去,这么小的孩子却钻的一溜烟。
如果不是因为刚好被藤蔓卡在了洞里,估计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那洞小的厉害,那么一小只蜷缩在里面,浑身还缠满了藤蔓,两顿饭没吃,整个人看起来更是惨兮兮灰扑扑的可怜。
偏偏潮庄之前的啥建筑不好,就墙体下了功夫,厚的很,也显得这个洞深的很,从里从外都不好把人拉出来,手一伸进去就被咬。
家仆废了好大的力气,愣是没把人拖出来。
少爷,这孩子感觉养不熟啊,一个家仆在旁边说了一嘴。
他们也算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合身的衣服也是第二天就准备齐全了,也准备了单独的屋子给他住,可就是这样,人还是要跑,也难怪家仆犯嘀咕。
而且那样的凶恶,他们也怕少爷捡回来的不是狗,而是一只穷凶极恶的狼,农夫与蛇的故事这里也有相同的版本,救人一命被反咬一口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没事,朝砚打一开始带这孩子回来就没有那样的打算,又不是狗,养熟了用来看家护院的,如果是那样,他大可真的买一批孩子回来从小训着,保证忠心耿耿,养狼崽儿,哪能跟养狗一样。
眼看着天色漆黑,家仆们的耐心也有些告罄,可这却也属于人之常情,一时的怜悯有,一直对于一个凶巴巴随时会咬人的人,再多的怜悯也会消磨干净。
那么多人的手探进去,小孩儿满脸的戒备凶恶,可凶恶之间还有些难以掩盖的踌躇,就像是一只猫儿一样,即使伸爪子也总是会有些害怕的。
孩子最是敏感,你不喜欢他他能察觉出来,而这小家伙更是敏感中的极致。
你们都先回去吧,朝砚挥了挥手道。
少爷,那您呢?一个家仆问道。
我在这里等他出来,朝砚撩起了衣摆,在墙根旁边的草上坐下,看来有耗整宿的打算。
少爷,这不妥!家仆说道,他们去休息了,主子在这里熬夜算怎么回事?
人太多了他害怕,也就你们少爷我慈眉善目能降低他的警惕心知道不,朝砚顶着一张鼻孔朝天的嘲讽脸,一摆手道,不想回去睡觉的话,那负重
少爷,我等去睡觉了,明早还要早起那忙呢,家仆们纷纷告辞,显然忙碌的不得了。
人纷纷走了,朝砚也没去瞅洞里缩着小孩儿,而是就那么抱着膝盖闭目养神,好像真的打算在这里睡一晚一样。
洞里安静,洞外蛐蛐叫个不停,虽然响亮但是十分有节奏,反而催发人的困意,朝砚的呼吸平顺似乎睡着了,却在洞里传来声音的时候蓦然开口说道:小家伙,你是不喜欢潮庄么?
第18章起名
洞里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停止了,朝砚没有睁开眼睛,就那么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道:我跟你分析个结果啊,你想,你回到山里呢,每天就是茹毛饮血啊,你可能听不懂这是个成语,就是每天吃生肉,喝生血,吃个饭还得自己褪毛,那哪有红烧肉好吃对不对?
山林子里面还有各种各样的野兽,说不准就把你给吃了,连骨头都不剩,朝砚手指点了点膝盖道,但是你在潮庄呢,吃香的,喝辣的,也没有人给你什么罪受,就算有的人不太喜欢你呢,也不会欺负你,你要是不喜欢他们呢,就来找我玩,或者你连我也不喜欢,也可以连我也避着,一个人待着也行。
人该知道的东西呢我会让人教给你,等你哪一天能够自己生活了呢你就自己选择去哪儿,朝砚睁开眼睛,侧头看向洞里,勾起了唇角道,当然,记得得把养育你的生活费双倍还了知道
朝砚就着月光看着洞里蜷缩着绵长呼吸的小孩儿,默了一下,他讲话有那么无聊么啊?还具有催眠功能的?
不过算了,咱们做大人的不应该跟小孩子计较,认真你就输了所以崽儿,最后一句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前面的都是废话,最后一句才是整场论述的核心!
朝砚小心翼翼的将手从洞口探了进去,先是在小孩儿面前晃了一下,那平缓的呼吸没有任何改变的迹象以后,他小心的将另外一只手也探了进去,掐住了腰和腿部,将那一小个抱了出来。
解开了那些缠绕的藤蔓,小家伙在他的怀里睡的有些沉,即使月光的光芒不甚明亮,那眼睛下面似乎也有着浓浓的阴影。
在那么小的洞里窝了一天,还没有吃饭,又被人围着随时精神紧绷,也难怪会累成这样。
你说要是一直这么乖多萌是不是,朝砚抱着人迈开腿进了房间。
好不容易把人逮回来了,第二天朝砚就下令封了潮庄所有的狗洞,然后开始躺在躺椅上思索小崽儿为什么要跑的原因,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没有一个名字。
他整天小崽儿小崽儿的叫着,家仆们不知道怎么叫,这叫着名字都要搞混了,小孩儿都不知道他们在叫谁,当然跟他们不亲。
朝砚微微抬了抬眼睛,看着身旁坐在小板凳上不哭也不闹的小孩儿,最开始皮肤的蜡黄有些退却了,剃光了的头皮也冒出了细细的发茬,除了那些骇人的伤痕以外,看起来总算有些健康的气息,而且从昨晚回来以后,整个人就变得安静了很多。
朝砚看他,他也十分警觉的看了过来,腰背挺直,小拳头收紧,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想跑想咬又十分克制的状态。
你自己有名字么?朝砚询问道,他已经知道小孩儿能够听懂一些话,但是想要讲述却有些困难,有的话点头,没有的话摇头。
小孩儿看着朝砚的脸,最终摇了摇头。
那就好办了,朝砚重新看向了天空,那就我给你起一个名字,这我给你起嘛,你就得跟我姓,朝空,朝云,朝天,寓意向往天空,卓尔不群,你喜欢哪一个?
小孩儿看向他,板着一张小脸,眼睛中闪过一抹凶狠。
你都不喜欢啊?朝砚看着他的神情笑了一下道,名字嘛,只是一个代号,虽说有什么五行相依的理论,但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名字就改变整个命运呢?那些都是哄小孩儿的,你要是不喜欢,那就重起嘛,为这种小事生气,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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