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忍知道千手扉间很看重伊泽杉,就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
伊泽杉觉得这话简直莫名其妙:她要是不上战场,干嘛做这种分析作业?
难道不是为了让纲手看清局势然后好跑路吗?
家忍听后嘴角抽搐,他含糊其词道:没错,孙小姐的确快上战场了。
然后那家忍拿了家庭作业,快快地汇报给千手扉间,表示您要是不找纲手串供,伊泽杉那边就要穿帮了。
毕竟纲手上了战场后,是绝对不可能给伊泽杉写信,拜托伊泽杉继续代写论文的。
千手扉间听后深以为然,但他想的不是串供,而是和伊泽杉摊牌。
伊泽杉是个聪明的孩子,对这样的孩子,一味的隐瞒是最差的策略,所以千手扉间趁着纲手上战场,准备直接和伊泽杉面对面说开。
不过事情并不以伊泽杉和千手扉间的想法而发展。
伊泽杉送走纲手后,他继续自己的上学生涯送行时有别的人在,伊泽杉不好说枪手的事然后这天,他放学后回家,见到一个中忍站在他家门口。
那个中忍身上还有伤,他见到伊泽杉后,只是扯扯嘴角,说:节哀。
伊泽杉:???
伊泽杉的父亲在一个月前就上战场了,木叶和云隐爆发战争,伊泽野二不可能在后方呆着,甚至伊泽杉的母亲都跟着主力部队去了前线。
不过伊泽杉一直觉得自家父亲只是个中忍,实力不高,不可能做什么关键任务,应该会跟着大部队出战。
而母亲更是医疗忍者,木叶对医疗忍者的保护力度还是很强的。
结果云隐那边的前线指挥官也是个狠人,对方知道木叶有强大的医疗后盾,陷入持久战后云忍就完蛋了。
于是为了打掉木叶的流动医院,云忍发动了同归于尽的战术策略,先用诱饵调走一部分部队,然后剩下的云忍直接攻击木叶主力大营。
这一场大战下来,云忍和木叶全都损失惨重,没有人是胜利者。
可是木叶村损失了一批战国末年留存的精英医疗忍者,这个损失带来的影响远远超过普通战斗忍者的损失。
伊泽杉的父母死在了这场可怕的绞杀战中。
别说护额了,连遗物都没有,这中忍送回来的只有两封讣告,以及一封信。
信是伊泽杉的母亲禾子写的,战时前线的信笺会统一收取并在固定时间内送回村子,禾子写这封信时还没爆发大战。
伊泽杉看着信里面禾子写的叮嘱他好好吃饭睡觉的话语,还有信的末尾父亲潦草的好好修炼的字,整个人都懵逼了。
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在家里呆滞了一天一夜。
直到千手本家那边送来丧仪,看着千手的族人帮忙挂了白布,设了灵堂后,伊泽杉才恍然意识到,他的父母是真的没了。
伊泽杉在灵堂前痛哭失声,整个人陷入了疯狂和绝望之中。
是啊,他也看了不少情报,知道前面在打仗,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父母不会有事,为什么他会觉得战争离自己很远?
他疯狂嫌弃着这个村子,坚决抵制着木叶村的影响,以为自己能坚守本心,不会同流合污
其实只是因为他太弱小了。
他无法改变世界,无法改变环境,甚至无法改变身边的人,他只能维持着对于周围人的鄙夷和傲慢,以此来暗示自己是正确的。
伊泽杉的确是正确的,可是正确了又如何?
世界本来就不以对错而分,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抛开环境讨论对错,本身就是不现实的、割裂的。
是木叶村保护了他,是他的父母爱着他,甚至纲手都不介意他没法提取查克拉,表示以后自己的小金库交给伊泽杉经营打理
伊泽杉任性地要求环境为他改变,可实际上环境没有改变,只是生活在他身边的人包容了他的任性而已。
伊泽杉哭得不能自己,来帮忙处理丧事的漩涡水户看着匍匐在地哭泣的男孩,心下叹息。
事实上漩涡水户不需要来的。
禾子嫁出去后不算是千手的族人,但漩涡水户知道扉间很看重伊泽杉的未来,禾子又是个很好的人,漩涡水户怜惜这位堂妹,所以才打起精神过来帮忙。
而且漩涡水户心里还有另一层担忧,她的孩子和儿媳、她的孙女全在战场上啊!!
伊泽杉哭得浑浑噩噩,完全没注意身边的漩涡水户。
看着似乎完全无法做任何决定的伊泽杉,最终漩涡水户做出决定,她特许让这对夫妻的衣冠冢建立在千手墓园内。
她是觉得这样可以激励千手分支族人更好地战斗,而且将来伊泽杉很可能是纲手的帮手,这样做也能帮纲手收拢伊泽杉。
直到看到自己父母的衣冠冢建立起来,伊泽杉摸着冰冷的石碑,他终于清醒过来。
天降大雨,仿佛将他身边围绕着的那层朦胧的雾气和玻璃打破了。
伊泽杉终于真切地意识到,在这个活着就必须杀人的世界,他不能再坚持天真可笑的信念了。
他不想死,就必须战斗,必须夺取他人的生命。
伊泽杉站在大雨中,雨水划过他的面颊,感受着冰冷刺骨的水汽,他心中慢慢升起了一个想法。
如果有一天,他不需要杀死也能击败敌人,好好地活下去那时他才有资格傲然地对所有人说:我不当忍者,因为我不杀人。
伴随着这个想法出现的,是一股温暖全身的热流。
伊泽杉的精神和身体彻底合一,终于学会提炼查克拉了。
这一年,他八岁。
伊泽杉一改之前的作风,他不在学校浑水摸鱼,而是天天逃课,每日发疯一样训练。
同时他还去了记忆里姨奶奶的家,堵到了几年没联系的表舅,希望表舅能教导自己。
表舅虽然有心照顾伊泽杉,但他已经是上忍了,前线那么忙,哪有空教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