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会就着秦恣读书时的表现而讨论,开家长会也是每次换不同的人去,后来秦恣工作了,两人又就着她的“终身大事”叨叨上了。
现在她辞职了,秦生顺不来多说两句是不可能的。
秦恣听着父亲说的那些她都听烂的要么找工作要么结婚的话,又重新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吃着饭菜,到了末尾,她一个都没回应,最后只是说:“差不多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去交差吧,对了,爸爸,等放放之后放暑假了,我带她玩玩,钱就不用你和潘姨出了。”
她上初中的时候,秦生顺才再婚,隔年还给她添了个妹妹,现如今妹妹秦放在南城那边读大学,学校还没放假,忙着期末考,昨晚还给她发微信诉苦,喊她这个姐姐来把她无缘无故地从考场带走直接去旅游,这个书是一点儿也读不下去了。
“哦。”秦生顺都没拒绝,闷闷地道,“那你继续好好吃饭。”
秦恣失笑:“还说没通气,那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在吃饭?”
“我、我听得出来!”
“行了,挂了,代我向潘姨问个好。”
通话结束,秦恣呼出一口气。
她的家庭配置算不上多幸福,但也谈不上多失败,这样的状态持续了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
一转眼,天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暗了下来,拉上了黑色的幕布。
较前面几天不一样的是,今晚的夜空有几颗星星在闪烁,只是星茫渺小,秦恣看了两眼就撤回视线。
但呼吸都还没切换过来,刚好看见盛行意从楼上下来。
跟盛行意一起下楼的还有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t恤和沙滩裤,一身轻快的装扮,留着寸头,看上去三十来岁,长相帅气,结账时还抬起手来拍拍盛行意的脑袋。
秦恣眯了眯眼,端起水杯假装喝水。
男人结了账,做了个“请”的姿势,而后盛行意就浅浅笑着先出了门,直到在秦恣的视野里彻底没了她的身影。
秦恣却不知不觉将这杯水都喝完了。
只是这杯茶水她却尝不出来什么味儿,像是味觉失灵。
反应过来时,秦恣也起身来到前台结账。
她跟盛行意并不算了解,她也不会去多想这个男人是谁。
两道菜只吃了小几十块钱,秦恣转身,又从自己的包里取一颗草莓糖准备含着。
还没撕开糖纸,就听见一道清润的女声响起:“秦恣。”
秦恣脑袋侧过去。
这是个老巷子,有围墙,但不高,脚下踩着的还是青石板,盛行意就站在围墙边。
那个寸头男没在。
盛行意这次又穿着马面裙,不过是黑色的,上衣仍然是白色,她的头发又用一根木簪挽了起来,活脱脱一个汉服模特。
不是,这什么衣架子啊?
穿运动套装都跟拍剧似的,穿上汉服都可以直接去参加汉服走秀了一样。
“这么巧。”秦恣捏着糖,展出一个笑容,不过这还是盛行意第一次叫她的全名?她的重点又偏移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