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止:
哦,好的吧。
重渊低头想了想,微笑道:这样,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也可以放了你。
这么简单?
他点点头,可以。
重渊就不客气了,他问道:你可有意中人?
卿止:
这算什么问题?
他呆了一下,略有些茫然道:没有。
重渊满意极了,很好,尹墨。
尹墨很熟练的上前,很熟练的掏出一个白色玉簪子,很熟练的递给他,再很熟练的说:拿上它,你就可以走了。
卿止发现身上的定身术竟然解开了,他略有些好奇的把那根簪子拿了起来,打量一会,只是一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簪子,最多灵气逼人,水头饱满,看上去水润润的很是好看,再就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他一时有点摸不清头脑,这么简单就让他走了?
尹墨见他站在那发愣,长眉一皱,淡淡道:如果你想继续留下,那就不用走了。
卿止又看了眼重渊,见他只微笑望着他,也不说话,终于确定这是放行的意思,于是转身,带着一肚子的茫然出去了。
重渊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这美人的表情可真有趣。
尹墨额角一抽,心里忍不住为那人点了一根蜡。
尊上戏弄人的本事倒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庆幸,尊上虽爱美,却也从没因为这个爱好耽误过正事,就像那簪子看着普通,但其实来历比较神秘,是磐玉血桃花的枝丫雕刻而成。
磐玉血桃花,以浸染百万冤魂的血玉为媒介而生,以白玉为枝,以血桃为花,生就不详,其白玉枝丫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只要持有白玉之人,所在之地随时都在重渊掌控之中。
尊上的体内恰好就有这磐玉血桃花四分之一的血脉他的外祖母就是一朵磐玉血桃妖。
再说真言术,看着有用,但这人身上明显底牌不小,既然他主动提出真言术,要么是真的无辜,要么就是有克制真言术的办法,无论问出的结果是什么,尊上都不会信,既然如此,又何必费那功夫?
有白玉在他身上,尊上自可以知晓他所作所为,真无辜那就算了,如果是假的,他们也可以提前得知白家对待他的态度,进而决定白家还有没有必要存在于这世上。
至于问那个问题
尹墨低头看了眼腰间那块和之前玉簪子同等质地的古玉,嘴角绷了绷,最后还是道:这是您送出的第三十九块玉
包括我在内,您已经有三十九个待收藏美人了,不要见个合心意的美人就送玉啊,适可而止啊尊上!
重渊微笑着闭上眼睛,懒洋洋道:美人佩玉,赏心悦目。
尹墨:
好吧,他再次认输。
桃妖天性/爱美,尊主似乎把这个特性发挥到了极致,加之磐玉血桃花以玉为媒介所生,天生喜玉,所以导致重渊一见着美人就忍不住想送玉。
可真应了他的那句话美人佩玉,赏心悦目。
这是天性,改不掉!
重渊看似睡觉,实则神识已然扩展开来,整个白家所有动静一瞬间全部落入了他的掌控。
他之前其实一直给白家留了一条生路,没有做到太绝,当年他被陆紫琪指使白景堂和白欣瑶残忍虐待,利用龟息术陷入了假死之状,但这龟息术并不能持续太久的时间,之后其实他是露了破绽出来的,好巧不巧正好被白景堂发现了。
原以为又会经历一番惊心动魄的逃亡,但出乎预料,白景堂非但没有揭穿他,反而还暗中助他逃出白家,之后他在修真界闯荡,多次露出与白家的牵连,在羽翼未丰之时差点被陆紫琪发现,也是白景堂暗中周旋,摆脱了他和白家的牵连,才让陆紫琪一直没有把他联系到已死的白家嫡长子身上。
他虽不知白景堂意欲何为,但对方卖了这么个好,只要白家不是做的太过分,他姑且可以给他们留一条退路。
就像刚刚,他也一直未曾以神识监管整个白家,所以直到卿止被抛进来之前他都没有关注小院外的事情,但对方以这个人作为探路石抛进来,意图不明,他自然不可能一直放纵下去。
白家是留,亦或是灭,全看对方如何抉择,若是不识抬举,那些情分,他自然也不必再去顾忌。
卿止出了院门,一路直奔自己院落而去。
他本不想在白玉京开启之前多生是非,但奈何天不从人愿,刚刚转过几个弯,他又遇上了把他扔到院子里的人。
白景堂和白欣瑶。
身为白家的大公子和大小姐,这两人的风姿容貌也绝对是一顶一的好,白景堂一身白衣,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像个端方君子;白欣瑶一身鹅黄色的宫装,容色精致华美之中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贵气,那双微眯的凤眸看人时有种鹰隼盯准猎物的压迫感,一看就不是太好相与的人。
卿止也不意外,他慢慢站住脚步,静静的看着他们,眼光比之前见到重渊的时候还要冷了几分。
白景堂却也不在意,他看着他手中那一支白玉簪子,微笑道:看来他的确对你很感兴趣。
卿止手指不知不觉握紧了簪子,虽然心里还有些茫然,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是一副冰冷淡漠不为所动的模样。
白景堂伸出一指点了点那根玉簪,道:魔尊今年五百二十一岁,这么多年的时间,他手上总共送出三十九块玉,平均十二年才送一块玉,收玉之人风姿容貌在修真界中无一不是上上之选,成就更是人上之人,故而修真界有言,魔尊之玉,价比仙器,不知多少人为求得一玉而争得头破血流,甚至灭门除宗。
他意味深长的一顿,看了眼身边的白欣瑶,笑道:你可得藏好了,小心因此引来杀身之祸。
说罢,他一拂袖,转身便走了。
当真是走的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卿止都有点疑惑了,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
但他走了,白欣瑶可没走。
白欣瑶的态度就没白景堂那么好了,不过大概是顾忌着什么,却也没有太过放肆,只是淡淡看着他,冷声道:这块玉我要了,你给个价。
卿止不自觉握住了那块玉。
说实话,他对于这块玉并没有多么珍视,不说这块玉可以成就人上之人的所谓传言,他本来就是道门道尊,世上除了魔尊和妖仙,压根没人可以与他匹敌,而且送玉的人他一点都不熟悉,这块玉又很普通,会为了一个刚刚认识且欺负过他的人所赠之玉得罪白欣瑶,怎么看怎么蠢。
但奈何他是一柄剑,于剑而言,尊严大于生命,对方要是要声好气他说不准会给,但这种盛气凌人居高临下的态度,妥协什么的是完全不存在的。
所以他二话不说,拔出了剑。
这就是他最好的答复。
白欣瑶柳眉一皱,你确定要和我作对?
卿止淡淡道:清瑶仙子刚刚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扔入魔尊院里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算清楚,明日午时,我们武场见。
白欣瑶冷笑一声,你一个小小金丹期,以为有了这块玉魔尊就会护你吗?这位尊上可是只管送玉不管护玉,就是我现在将你杀了,他也不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