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被晒得发烫,一股热气源源不断地从脚底往上滚,太阳也还在头顶上一个劲儿地晒,两面夹杂,像在烙饼一样。
八月底的风依旧很燥,从皁中的后山上卷了过来,裹挟着山上草木的清香,闻着倒是清新。
沈歆从车站出来,又没回去换衣服,总担心自己身上沾了些不好闻的味道,在来学校之后给自己喷了两泵花露水。
现在花露水的味道已经淡到几乎闻不到了,可风刮来时,还是被卷到了陆念鼻边。
不浓,清清爽爽的。
陆念看着沈歆往衣兜里掏,她不想往栅栏网下看,就背过身,后背贴上了那热乎乎的栅栏网,想到那底下是好几层楼高,其实脊背还是会忍不住发凉。
沈歆拿出了那一小袋没拆过的有草莓味涂层的饼干棍儿,拆开拿了一根,递到陆念嘴边。
陆念嘴一张就咬住了,从沈歆手里叼了过去,自己拿着吃,咀嚼时一边说:“我还以为你藏了什么让方燃见不得的东西。”
“这不就挺见不得的吗。”沈歆给自己也拿了一根,嘎吱嘎吱嚼着,又说:“我刚到教室时,看你那脸色泛白的,猜你没吃早餐。”
陆念没吭声。
沈歆身都站直了,打量着她说:“真没吃啊?”
陆念小口小口地咬那饼干棍,像兔子一样。
沈歆又给她递了一根,有点无奈:“你觉得自己真是铁打的,不想吃就不吃,你要是在课上晕倒了,我看你上哪儿哭,不得漏听好几堂课。”
“不会。”陆念嘀咕了一声,又说:“晕了我会吃糖。”
沈歆笑了,说道:“我看以后胃病就找上你。”
过会儿她又给陆念递了一根,看着她吃,问道:“说起来,你有什么想学的专业吗,大学。”
陆念咀嚼的动作一顿,慢声说:“想当医生。”
沈歆哽着了,咳了两声说:“你是想把自己折腾出病了,再给自己治病是吧。”
陆念嘴一努:“不是。”
沈歆看了眼手表,按理来说这会儿已经是课间操时间,但铃声和音乐都没响。她转身往楼下打量,只见有老师拿着个铁板,手动敲了几下,当作是铃已经响过了。
“停电了。”沈歆明白过来。
陆念一愣,循着对方的目光往楼下看,后背更是拔凉一片,连忙从栅栏网前退开了些许,说道:“那还能在这待一会。”
沈歆看着陆念,往她脖子很轻地碰了一下问:“可以碰碰么。”
陆念反应过来,耳朵倏然一红,点头说:“可以。”
沈歆看得想笑,她靠了过去,把唇贴上了陆念的侧颊,还说:“先碰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