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陆念没把沈歆的话当一回事,偏偏沈歆这人真的很会讨人嫌,死缠烂打的,每堂课过后都要说一次。
陆念没理她,沈歆就在边上有点幽怨地说:“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没人应声,沈歆自顾自又说:“你知道我和袁宙以前一起去比赛的时候,别人怎么说我们吗。”
陆念其实不太想知道,城里的什么比赛离她太远了,她最多能联想到一些装饰得富丽堂皇的舞台,专业的评审,也许还有黑压压一片的观众。
就跟她印象中的潠市一样,应该是纸醉金迷的,是那种会有许多人前赴后继地企图融入其中的地方,把自己装点成一个漂亮柱子,撑起潠市那些能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高楼,还有酒地和花天。
沈歆又说:“我是很高兴,他是没头脑,都挺讨人嫌的。”
陆念侧头看她,窸窸窣窣写字:“你报了班怎么不去。”
“我哪有时间。”沈歆讨好地笑了笑,“你是我同桌,你能不清楚么。”
卷子一下来,冯秋又招呼着小组成员靠过去一起讨论,但陆念坐着不动,沈歆也跟着没过去,于是她那小组就跟只有四个人了一样,和别的组一比,显得有点单薄。
冯秋喊不动她们俩,干脆四个人讨论起来了。
边上有人刻薄地说:“人家傲着呢,哪有闲情跟你们讨论。”那腔调也没谁了,一看还真是林悱。
冯秋皱眉,却只是睨过去一眼。
林悱趴在桌上说:“什么人啊,可真会飘。”
冯秋憋不住气,自己小组的人只能自己护,冷着声说:“人家有本事飘,你有吗。”
林悱猛坐直身,“你什么眼色?”
“你什么货色,我就是什么眼色。”冯秋哼出声。
沈歆是真听不下去了,不咸不淡地叫了林悱的名字。
林悱嘁了一声,不说话了。
沈歆舒服了,又朝陆念看去,软磨硬泡地说:“怎么样,你要不要教我,你看我这样子,应该还有进步空间的吧。”
陆念写着卷子呢,看似好像没在听她说话,但头又是实实在在地点了下去。
陆念的一对一辅导不是虚的,点头的时候,她连学习场所都想好了,就那栋旧教学楼。
在自习时间段,两人又一前一后地踱步到了那,没想到那边的教室竟然没上锁,窗是闭紧了,门却打开了。
甚至教室里还摆着她们上次搬下来的两套桌椅,抬手往桌上一碰,竟还是擦干净了的。
沈歆愣住了,“这谁开的门,谁擦的桌子?”
陆念哪里知道,自然而然地坐下了,在纸上写:“也许是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