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法。”宣清和握住了越怀真的手,垂落的宽大袖子遮掩了她的小动作,可越怀真自身是有感知的。一股股麻痒自掌心传来,她瞪了宣清和一眼,面上神情不变,只一本正经地开口道:“什么办法?”
宣清和注视着下方的伯渊扬眉一笑,她道:“天刑剑乃是天地生成,承道之意,执天之刑。有无罪责,让天刑斩上一剑就知道了。”
越怀真狐疑地望着宣清和,似是在考量她话语的真假。
底下的伯渊一听,心中悚然恐惧。那剑连天门都斩了,以劈裂天地之威能落下,谁能够挡得住?这根本就是置他们于死地!他忙不迭抬头望向了平静的越怀真,慌乱地开口道:“山主可记得凤来山中的明衡?”
越怀真眉头一蹙,宣清和眼神则是迸射出了冷锐而森然的光芒。她身上气势往外一放,如同潮水一般的威压涌向了伯渊,将他压趴在地上。她盯着伯渊,冷笑道:“是在后院搬弄是非的明衡?还是说下了‘一气混玄’之毒的明衡?”
伯渊一听这话面色煞白,那股威压仿若山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听到了自己身上传来的卡嚓卡嚓的声响,那是仙骨崩裂的声音。他的十指压在了地面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在这一刻,除了吐血,他一个字都蹦不出。
“一气混玄?”越怀真转向了宣清和,眉眼中藏着些许困惑。
宣清和:“……”她心中暗道了一声糟糕,避开了越怀真的视线,紧盯着地上的伯渊,故作镇定道,“帝子以为我是如何知道这事情的呢?”
“云沧涯?”伯渊从牙缝中挤出了三个字。当日是天帝当着众人的面搜魂得来的答案,伯渊自然是对云沧涯背叛之事深信不疑。
宣清和诧异地一扬眉,缓缓笑道:“什么云沧涯?自然是黄甘道友。”在天庭中不起眼也是有好处的,连她都佩服黄甘的运气了,毕竟一回又一回地死里逃生,破绽何其多。明明他只是一枚闲子,到最后整个天庭几乎被这枚闲子逼杀。
越怀真按了按眉心,有些不耐烦在这边纠缠了,只是道:“天庭之中有囚牢,将他们都先丢进去吧。”偌大的天庭经过一番血洗,留下来镇守的都是凤来山的自己人。可就算是如此,人手也显得不足了。越怀真思忖了片刻,索性传讯到了凤来山,让夏星槎过来帮忙料理。
等到人都散了,越怀真才叹了一口气道:“有的被擒获、有的则是逃回了各自的领地,凤来山不能够像过去的天庭那般一个个打过去。”
宣清和眼中掠过了一抹寒光,她轻笑一声道:“这倒是简单,趁着这段时间让各族将‘首罪’交出来便是了。各宗、各族内部势必会经过一番血洗,到最后坐稳的至少面上是向着凤来山的。”
越怀真沉默不言。她知道所有的平和都是鲜血换来的,像她如今能够立在天庭之中,不也是踏过了血与枯骨路么?不仅仅是宣清和会这般想,长老那边大概也会这样做的。她注视着宣清和,难得有这么清静的时刻。将杂乱的念头抛去之后,她又提起了“一气混玄”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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