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云深愣神,良久之后摇了摇头。
从金乌的口中真的不可能在问出什么了,她将视线转向了棺中的那抹残魂。它与徵音不同,在失去了恶气之后很快便要消散了,它是恶气滋生的,已经成了恶气的一部分。思忖了片刻,越怀真直接将这残魂上的记忆剥离,神识扫过了那团混沌的记忆,她还是抓到了一抹可恨的身影!她的面容变得奇怪了起来,继而又是无尽的怒火。
“你看出什么了?”九玄真人没有看漏越怀真的动作。
越怀真压抑着怒意,冷声道:“姬玄黄来过。”她望了眼茫然不解的帝云深,眉眼中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容,又道,“在金乌族投向天庭怀抱之时。”
帝云深茫然开口:“我、我怎么不知?”
藏珠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道:“他来做了什么?”
越怀真沉思了片刻,仍旧道:“说了昔日金乌族主夫人的事情。”
帝云深仍旧是愣愣地开口:“阿娘?”过去金乌一族奔赴战场,他阿娘便是其中一名悍勇的战将。可惜在与诸仙神对战之时,不幸身染恶气,直至战死。自阿娘陨落后,阿父始终不快乐,看着很是心灰意冷,没多久之后他也与金乌诸精锐一道战死。
越怀真望了帝云深一眼,含糊道:“昔日的金乌族主夫人并非战死,而是被孟信陵逼死的。”在金乌投向了天庭之后,姬玄黄便来到了帝舜元的埋骨之地,将那段污秽而龌龊的真相告知。再之后,便是金乌公主嫁入天庭,回来之后又含恨祭出自己的命火……恨意伴随着恶气在荒冢中滋生,直到近些日子金乌一族又因天庭的攻伐而血洒族地……那酝酿了千载的恨意终究是压制不住了。
帝云深没有听明白。
藏珠的耳中嗡嗡嗡的,许久之后才彻底地清醒过来。她抬起头,忌惮的视线从宣清和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越怀真的身上,她道:“多谢。”天庭那边损伤惨重,她金乌一族倒是比预计之中好上了些许,只是她自身与舅父要惨上一些。接下去,不管有没有那位在,金乌一族不可能同凤来山争了。
越怀真淡淡地一点头,恶气扫除之后,她伸手将那朵“金乌源火”摘走。
“你要打上天庭么?”在路过九玄真人的时候,越怀真听见了她的声音响起。她的脚步一顿,眼中滚荡着滔天的恨意,她的面庞像是冰封一般,白得像雪、冷得也像雪。
“还不是时候。”
九玄真人松了一口气,她不怕越怀真恨,而是怕她不能忍。
像是这回金乌的动作便不是时候。
可要不是这次,他们也不会释出祭火,也不会知道金乌冢中的恶气如何弥漫滋生。
天庭法殿。
通报的仙人在伯渊那双蕴含着怒意的视线中头越埋越低,恨不得将自己藏入地缝中,如此才能够避过伯渊的怒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