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刻意将气势外放,一眼便能够瞧出他的实力如何。
宣清和转向了越怀真低语道:“他便是那种故意输了的么?”
越怀真皱着眉点了点头,她对这类修士的观感不大好,可塔灵都没有说什么,她不好越俎代庖。
宣清和又道:“姐姐,我若是连输十场会如何?”
一场一千丹玉,十场便是一万丹玉。越怀真还没有回话,天刑剑的大叫声就在识海中响了起来。
越怀真沉思片刻,询问道:“你有把握么?”败并不可耻,在一次又一次的败场中能够找到胜利的机会。过去的一个月都是这般走来的,有斗武台的规矩在,宣清和应当不会如何。
宣清和弯着眸子,略有几分羞怯地一点头。
越怀真见状眉头一松,她道:“那你去吧。”
伯劳是为了丹玉而来的,在那些刻意的输场只下“十丹玉”。他的名号被不少人记住,没有几个愿意接他的赌约,近来也是听说了有个新人在斗武台上不管十枚还是百枚丹玉,不管有没有成算,都会接下挑战。这不就是一个行走的丹玉袋么?伯劳毫不犹豫地便过来了。
此刻他双手环胸,吊着眼睛、满是轻蔑地望着宣清和。他使用的法器是一条长鞭,攻击的方式十分刁钻阴毒。
宣清和与伯劳一交手便差不多摸清了他的本事,如果不是刻意退让,对方连她身上的灵力防护罩都打不破。天刑剑还在那里不满地叫嚣,锋利的剑芒在伯劳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彻底地将他激怒。好在宣清和还记着自己要“战败”,几个回合后被那长鞭一逼,便落下了擂台。然而落下擂台之后,她又下了一千丹玉,要求挑战伯劳,而伯劳自然也应了下来。
如此重复了五场之后,作为胜者的伯劳眉头紧皱着,心中浮起了一抹怪诞的感觉。在数回吐血后,对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她看似力竭,可实际上每一次都能够站起来,全然不像过去的对手,在输了之后就半死不活。伯劳有些不耐烦了,可一想到一千丹玉,硬是将那股不耐强压了下去。直到对方第十次落下擂台。
越怀真拧着眉,笼在了袖中的双拳骤然收紧。再度爬上擂台的宣清和撑着剑,红黑色的法衣掩住了斑驳的血迹,那张看似脆弱的面庞上此刻满是坚毅和倔强,越怀真忽然有些不忍,她不爱修炼,可自己还是迫着她来打擂台。她为什么一定要强呢?到时候舍命相护就是了——她几度想要开口将宣清和喊回来,然而在望见那道灼灼的视线时,她又将到了唇边的话语给吞了回去。
“十万丹玉。”宣清和面色平静地开口,她背对着越怀真,双眸望着伯劳勾起了一抹嘲讽和讥诮。
听到了“十万”之数,伯劳的呼吸陡然间变得急促,连眼中都充溢着浓郁的狂热。他本来就不是怜香惜玉之人,此刻对上了宣清和的神情,咧嘴一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