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山王像是一个和煦的长者,并未因那鬼城中被凤凰烈焰搅动的灵机而发怒,他望着越怀真,微微一笑道:“山主行色匆匆,这是?”
越怀真的面上带着三分的火气,她死死地盯着鬼山王,恨声开口道:“古战场,八锁定仙棺,是我族凤主被封印之地!如今她忽然惊尸,与你们鬼界有何关联?”
“什么?”鬼山王大惊失色,他先是一愣,继而又急声道,“那边的危机是‘惊尸’?”
越怀真满是嘲讽地望着鬼山王,应道:“还有恶气,鬼山城中一众不肯前行,是早就知道了那危机的存在么?大王在惊诧什么呢?是因凤主陨落之地在此,还是因为惊尸恶气?又或者只是一种故作惊异?”
鬼山王一拂袖,凛然道:“山主这是什么话?”
空气倏然静寂下来,片刻后一道“嗤”声将那死寂的氛围刺破,越怀真凝视着鬼山王,问道:“大王早知道古战场是我凤主的埋骨之地了,是么?”鬼山王入道数千载,是从大荒时期走过来的人。传言只有天帝姬玄黄一人知,可谁知道旁人会不会有其他的途径,得知甚至是见证此事。
“我不知晓。”鬼山王皱眉道,鬼山城不动身是因为白衍的卦象而已,他望着脸色沉凝的越怀真,又道,“那恶气如何了?”
越怀真沉默了片刻,才又道:“消失了。”
鬼山王道:“那凤主——”
“自然是要回我凤来山!”越怀真急促的语调响起,打断了鬼山王的问询。黄金王棺中的恶咒不能确认是谁下的,此事不能够与鬼王明说。她的视线在鬼山王苍白的面颊上扫荡,试图从他的神情中窥出一丝异样,然而鬼山王神情坦荡,仿佛真与这一切无关。顿了顿,她又道,“古战场那边不知会如何,余下的得诸鬼王出力了。”
鬼山王:“……”白衍的卦象准了,但又不准。不是说找到了“鬼新娘”就能够避祸的?不对,明衡与他们是一道的,可能是鬼方雅那死小子随意地点出了一个,要是将凤来山主留在鬼王城,可能八锁定仙棺就不会现世呢!遗憾的视线一掠而过,鬼山王扯着一抹牵强的笑容,敷衍道:“鬼界的事,诸鬼王当然会解决。”
陈东岱、宋听云一行人还没有到,越怀真和宣清和两人留在了鬼王府中小憩。
在布下了一个隔绝阵之后,越怀真转向了宣清和道:“你想知道什么?”宣清和神情变幻,她没有漏看那一闪而过的好奇。
宣清和的指尖缩起,她温柔的眸光落在了越怀真那张带着几分躁意的面庞上,轻声道:“鬼山王的话可信么?”
越怀真摇头道:“未必可信。”只是鬼山王不愿意开口,她也没有办法逼他说出什么。思忖了片刻,她又道,“凤主的胸腔中落下一枚鲛珠,或许这与鲛人族有关?极海寒渊之中藏着寒渊冷火,也快要现世了,到时候正好往鲛人族走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