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寒不知道,心机如沈斯宁,在萧景寒回答问题的时候,机智地录了屏,到时候如果谢玉洲的事情暴露,萧景寒敢翻脸,他就拿萧景寒在视频里说过的话怼到他脸上!
和谢玉洲意外见了一面后,对方也没有再在沈斯宁面前出现,危机暂时解除。
接下来要烦心的就是白飘飘的事。
白飘飘回国日期的保密消息做得很好,沈斯宁都没听到一点关于她回国的风声,直到白飘飘主动联系沈斯宁想和儿子见一面的时候,沈斯宁才知道原来白飘飘早就回到了国内。
沈斯宁对这个没见过几面的生母并没什么印象,为了知己知彼,最近上网查了下关于白飘飘的信息,不过大多都是关于她息影前的新闻报道,白飘飘息影的二十多年里,偶尔也就因为一两次被影迷在国外拍到生活照引起过网民讨论。
白飘飘举家迁往国外,在国内并没有住所,所以一直住在酒店,和沈斯宁见面也在酒店的咖啡厅里。
白飘飘穿着一身白色碎花过膝长裙,端庄中又有活力,满头乌黑的青丝泛着健康的光泽,举手投足透露出一种成熟女性的知性优雅,她看见沈斯宁走进咖啡厅,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朝他微笑着招了招手。
沈斯宁看见白飘飘的第一印象是,这是个皮相骨相俱佳的美人。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然而白飘飘已近半百,除开保养得当,脸上看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迹外,还有从骨相里散发出来的魅力,一颦一笑足以看出她年轻时候的风华绝代。
沈斯宁的相貌生得昳丽风流,优点大多遗传了白飘飘这位生母,所以他一眼见到白飘飘,就觉得十分亲切。
您好。沈斯宁坐下,礼貌地和白飘飘打招呼,但也仅限于此,他没有称呼白飘飘。
白飘飘似乎料到沈斯宁不会叫她一样,对他疏离的态度不以为意,毕竟母子分隔太平洋两岸二十多年,不可能一见面就像寻常母子一样亲密无间。
白飘飘打量着沈斯宁,满意地点头说:你长大了,一表人才,英俊帅气,真好。
沈斯宁笑了下,客气地说:谢谢,您也风采依旧。
白飘飘喝了口咖啡,笑着说:我回来的目的想必你应该也听说了,这次叫你出来见面,是想和你当面说一声,我准备复出了,也请你把我的意思转达给你父亲。
沈斯宁手里的银勺在咖啡里搅了搅,父亲他,恐怕不会同意您这么做,他说当初您离开沈家的时候,和他有过约定,对吗?
白飘飘唇边漾开一抹讽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个样子。她放下咖啡杯,撑起下巴,眼里带笑望着沈斯宁,忽略她的年纪,倒有几分娇俏。
白飘飘眨了下眼,孩子,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选择和你父亲分手吗?
这是准备跟他聊陈年旧事啊,沈斯宁摇了摇头,他从没和我说过原因。
白飘飘目光看向窗外,好像陷入回忆里,因为沈文翰他,是个自私狭隘的男人。当初我也深爱过,甚至愿意为了他退出娱乐圈结婚生子,然而呢,他看待我,就和家里摆放的精致花瓶并无两样,哦不对,我比花瓶还有点用,可以让他带出去给他装点门面。她一声冷笑,继续说,他让我安心在家做一个贤妻良母,可他自己却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不禁要问,凭什么呢?所以我选择离婚,放弃这段在别人眼里值得羡慕的豪门婚姻,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可我觉得自己从来没那么清醒过,再继续这段婚姻,我迟早会抑郁。当时会选择答应你父亲出国,算是我对这段感情最后一点交代。
沈斯宁静静听着,他理解白飘飘的选择,能嫁进豪门,在外人看来是大好事,但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会知道,豪门生活有多枯燥无味。
白飘飘将眸光转到沈斯宁身上,淡淡说:听说你也进娱乐圈发展了?
沈斯宁点头,白飘飘笑了笑,说:你父亲居然会答应?我以为你们都很讨厌这个圈子,因为我。
沈斯宁说:只是工作,没有那么大的成见。
白飘飘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很好,你很不错。回去告诉你父亲吧,我忍了二十多年,我的人生都过去一半了,接下来,在剩余的人生里,我要做我想做的事,任何人无法改变我的决定。
沈斯宁抬头看着这个女人,以她当年的起点,如果选择继续从影,绝对会成为影视界的神话,却为了爱毅然放弃自己所爱的事业,现在盯着舆论和非议选择在这样的年纪复出,又需要多大的勇气。
沈斯宁忘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是要劝白飘飘放弃复出,他心里对这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充满钦佩,只是既然无法说服白飘飘放弃,那么沈文翰那里就交代不过去。
和白飘飘见完面,沈斯宁回到公寓里,愁眉不展地思考该如何把白飘飘的意思转达给沈文翰,他都能想象到沈文翰听到这些话会有多愤怒,唉,恐怕自己也得受牵连。
正发愁呢,门口响起了门铃声,沈斯宁猜想是他的外卖到了,从沙发上起来去开门,门一打开却不是外卖小哥,而是浑身湿透像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谢玉洲!
沈斯宁乍然看到谢玉洲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你怎么来了?!脱口而出。
外面下着倾盆暴雨,谢玉洲估计是没打伞,从头到脚都是湿的。
我被我爸从家里赶出来了,没收了卡和房子,无家可归。谢玉洲狼狈地在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为什么?沈斯宁皱眉问。
谢玉洲:因为我拒绝和曼珍订婚,我和家里出柜了。
!!!沈斯宁瞪大了眼,脑子里一阵发懵,你把我们的事和家里说了???
谢玉洲摇摇头,没有,我没把你说出来,我只是和他们说,我喜欢男人。
沈斯宁虚惊一场,腹诽道,大兄弟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啊,不带这么大喘气的,吓死老子了!
你一定要和我在门口说这些吗?我能不能进去?谢玉洲抬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看沈斯宁的眼神湿漉漉的,无助而恳切,谁看了都无法对他说不!
等等,为什么谢玉洲无家可归了要来找他?
沈斯宁挡在门口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犹豫道:我以为上次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谢玉洲轻笑,你以为我来找你是因为什么?就算作为朋友,阿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来找你不应该吗?你以前不是也经常住我那里吗?
沈斯宁哑然,谢玉洲往他背后看了一眼,低声说:还是你家里有别人不方便?
沈斯宁:那倒没有。
谢玉洲步步紧逼:又或者你心虚?你不敢收留我,是怕自己情不自禁?
操,这个谢玉洲也太能言善道了吧?
不放他进来就是心虚,就是余情未了,什么话都被谢玉洲说过去了,沈斯宁发现自己根本辩不过他!
算了,为了避免再让谢玉洲误会,也为了让谢玉洲相信自己对他没那个意思,沈斯宁是不想答应也得答应。
幸好现在家里没人,说到底谢玉洲也是因为自己才会被赶出家门,看着他这么可怜的份上收留他一晚上也没什么关系,第二天再找借口赶人!
你别乱想,没有的事,进来吧。沈斯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淡定模样,放谢玉洲进屋,谢玉洲浑身都是湿的,站在玄关的地毯上,说,我能借你的浴室洗个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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