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可诗的妆化完了,秦青卓也没急着坐过去,让田栩先把江岌和钟扬的妆造做了。
男生主要就是做做发型,田栩给钟扬烫了烫发梢,做了个挺乖的微卷发。
然后又去做江岌的,这回就更简单了,拿着发蜡给他把头发稍微抓乱了点就算完事。
“青卓你看行么,”田栩转头看秦青卓,“长成这样,我都有点无从下手了。”
“行啊,”秦青卓看着江岌说,“抓乱点挺好的。”
确实是挺适合江岌,把他身上那种野性难驯的气质衬托得更加分明了。
乐队三个人都做完,田栩最后去做秦青卓的,他伸手拨秦青卓的发梢:“狼尾比上次长了点,更好看了,这次不往凌乱去做了,做精致点吧?”
“你看着来就行。”秦青卓说。
乐队三个人坐到旁边沙发上,田栩一边给秦青卓做妆造一边跟他八卦:“真在一起了啊?”
秦青卓也不明说,笑着说:“你猜是不是真的?”
“我觉得是,”田栩从镜子里看向沙发方向,“一直看你呢。”
秦青卓也从镜子里跟江岌对视,只弯起一双眼睛笑,仍旧不正面答。
田栩看看江岌,又看看秦青卓,忽然说了句粤语:“你哋两个咁登对,几时拉埋天窗啊?”
秦青卓怔了一下,随即脸上的笑意更明显,眼睛也笑得更弯了。
“田老师,”他回了句粤语,“唔好同我讲笑啦。”
田栩笑了几声,没再继续说话,专心给秦青卓做着妆造。
从化妆间出来,秦青卓要跟乐队往候播间走,工作人员却过来跟他说:“秦老师,你跟别的助唱在一个屋,我带你过去吧。”
“什么意思,”江岌先问,“他不能跟我在一起?”
“嗯,因为会直播你们的reaction,”工作人员有些为难道,“但是又要把助唱保密到最后上台一刻,所以得把你们分开。”
“行啊,”秦青卓点了点头,节目组毕竟有节目组的考量,他能理解,“那你带我过去吧。”说完看向江岌,“那一会儿见。”
江岌“嗯”了一声,又低声说“你别紧张”,秦青卓轻笑着说了句“知道”。
跟工作人员去到助唱的休息间时,秦青卓看到其他三支乐队的助唱已经到了。
除了刚刚见过的苗逸,还有一位年轻的女演员和一位秦青卓认识却没合作过的圈内歌手。
秦青卓走过去打了声招呼,三个人都站起来同他握手。
其实除了苗逸的年纪格外小一点,其他两位助唱的年龄和资历都跟秦青卓相仿,只不过秦青卓论名气和圈内地位确实要比他们高出不少,所以在秦青卓面前,两个人都显得有点拘谨。
直播显示屏上,主持人上台说起了开场语。
按照流程,之前被淘汰的乐队根据网络投票进行返场演出,把场子热起来之后,决赛的四支乐队再和助唱共同上台完成合作演出。
显示屏上,画面切到观众席,举着荧光棒的观众高声呐喊,与主持人进行着热烈互动。
旁边的三位助唱则开始聊起了节目中的乐队。
秦青卓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恍然间又回到了第一场节目录制时,观众热情沸腾,旁边三位导师热火朝天,只有他是置身事外的那个人。
——还是觉得紧张和不安。尽管这三天排练过无数遍,江岌也给他提供了充足的后盾,帮他做好了心理建设,然而越是靠近舞台,越是接近上台的时间,这种焦躁不安的心情就越是无法压制。
太久没唱歌了。
也太担心会把这次的合作舞台搞砸。
就在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下,时间过得好像格外快。
显示屏上,淘汰乐队的返场演出环节已经结束了,工作人员推门进来,通知那位年轻的女演员过去候场、与乐队汇合。
四支决赛乐队的演出顺序由积分赛的网络人气值决定,排名越高,演出顺序则越靠后。
糙面云乐队的网络人气值是最高的,所以他们是最后演出的压轴乐队。
休息室里的其他三位助唱依次被叫走,到最后只剩下秦青卓一个人时,那种紧张和不安感达到了顶峰。
以至于工作人员走进来说“秦老师,到您过去候场了”的时候,秦青卓松开捏紧的手指,发现自己的手心上湿漉漉的,全是刚刚冒出的冷汗。
往后台走的那段路上,秦青卓微低着头做了几个深呼吸,竭力让自己的状态看上去正常一些。然而似乎无济于事,喉咙仍旧发着紧,手心还在持续地冒着冷汗。
这种焦虑不安的情绪根本就是不受控的。
隔着厚重墙壁,乐队演出的鼓点隐约传过来,现场的高热气氛不由分说地围拢过来。
上一次走过这条昏暗而狭长的通道后,等待着自己的是施尧的恶意、观众的失望和尖锐高亢的耳鸣声,那这一次又会是什么……
这样想着,对面忽然有人了走了过来。
秦青卓抬头看过去,在看清江岌轮廓的同时,焦躁与不安短暂地沉寂了一瞬。
“有事吗江岌?”工作人员见是江岌,问了一句。
“没事,”江岌走过来握住秦青卓的手腕,“过来接一下他。”
“哦……”工作人员显然愣了一下。
两个人没说话,只是目光对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