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正色道:“大将军于我有恩,他们既然对人鱼动手,大将军势必不能幸免。我既然身在此地,就不能置他于不顾。”
李弘是他的朋友,那就是说,人鱼和大将军的事就是不能不管。
也就意味着,如果他们不答应,他们就无法从即将到来的幕后之人手中逃脱。
展奕轻声一笑,神态轻松自然,丝毫没有赴死的紧张,反而还有心情调侃道:“做什么为我惋惜?我好歹也是绑架你父母那人的手下,到时候将我一并除去,不是更好吗?”
江宁静静的看着展奕,“你这是何苦?”
展奕上勾的唇角微微一滞,渐渐滑落下来。
“何苦啊……”他眼神悠远空茫,似是想到了什么久远的回忆,轻轻的笑了一下,“算是……还债吧。”
他略过这个话题不提,转而笑道:“你父母的情况还可以,除了体虚一些,并没什么大碍,他要他们维持他的阵法,外物上不会亏待他们,除了没有自由,一切都好。”
江宁神色微动,始终冷淡的眉眼终于柔和下来,沉默一会,他点点头,“多谢。”
展奕脸上的笑容终于多了一丝真诚,他抬起一手,指尖在指腹上一划,一点阴煞溢出,熟练的在半空书写出一个符篆,随即伸手在符篆之上一推,那符篆便到了江宁身前。
江宁又看了他一眼,最后问了一句,“你确定?”
展奕不答,只悠悠回头望了眼不远处的海面,“时间不多了。”
展奕主动告知江宁父母下落,便算是承了他的情,本来江宁若是不想承,直接拒绝就好,但偏偏这消息事关他父母安危,他又无法拒绝,只能被迫承情。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答应他的要求了。
虽然这要求是让他赴死……
江宁侧头看了秦牧一眼。
秦牧显然知道他的顾虑,沉吟一会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江宁神色微松,手指一动,指腹刚刚凝结的血痂又被撕开,殷红鲜血流淌而出,浸染了整个食指。
他却眉目动也未动,以指代笔,在阴煞凝成的黑色符篆上轻轻勾画,“江宁”两字书写其上。
符篆化成两道流光落入一人一鬼眉心,消失不见。
契约既成,秦牧心里却没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沉甸甸的负重感。
它看了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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