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问,许天望的心便高高悬起来,短短几秒钟,等着,期待着。不料那边说:“不用了。”声音清冷。“我睡了。”
06.
到达目的地的时间是第二天早上六点,火车站里只有一些等着上车和下车的乘客,人不多。
小张护着原野打了一辆出租车到剧组,紧紧张张化上妆,早上八点就开工了。
原野夜里只合眼两个小时,头昏脑涨。
灯光一打、机器一架、轨道一铺,他脸上的疲惫便消散了,在镜头里,又是这滚滚红尘中的翩翩公子,所有生活的情绪都收敛起来。
工作结束时,许天望已经赶过来等在了片场的出口,正跟副导演寒暄。见他换了衣服出来,赶紧迎过去,觑着原野的表情,只能看出疲惫,其他一点端倪没有漏出来。待到没人的地方,便说:“下回不给你接古装了,太辛苦。”
原野说:“也还好,我没什么所谓。”他语气平淡,对许天望的态度比对小张还生分。
许天望也不再说话了,把保温杯递给他,里面装着炖了一夜的银耳莲子羹。
原野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接过来,问:“是什么?”
“银耳莲子羹。”
原野当即顿住步子,站在那儿打开瓶盖喝了一口。
三个人回到剧组租住的宾馆,小张放下杂物要去买饭,原野一边去卫生间里卸妆,一边说:“你买你们俩的就行了,我不饿,不吃了。”
许天望说:“不吃怎么行?拍这个戏本来就瘦了一圈了。”
“刚刚喝了汤,现在肚子胀。”原野把手里的化妆棉扔进垃圾桶,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瞬间冲散了许天望到嘴边的话。
小张站在门边看了他们两眼,没敢再问,自己出去了。
原野一捧一捧将水泼到自己的脸上,洗掉上面的泡沫。关掉水龙头抬起脸时,上面还挂着水渍,他闭着眼睛抬手胡乱一抹,扇子一样密实的睫毛被他扒拉掉了两根,掉进眼睛里,他眨了两下,眼睛又疼又红,睁不开了。
“别揉。”许天望走过来冲了手,一只手扶住他的脸,另一只手撑开他的眼皮,说:“我来。”他的手又大又暖,粗糙的指腹抚在原野的脸上,衬得那张脸又白又小。
原野就那么站着,过了一会儿,眼泪把掉落的睫毛从眼角冲出来。
许天望紧张地看着他,手足无措地拿纸巾给他擦泪。原野接过来,却只擦了脸,动作慌张粗鲁,说:“没有哭,是因为睫毛硌着,它自己就流眼泪了。”
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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