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内心逐渐抓狂。
林奶妈刚才好像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这倒不是重点。他也经常说些不着调的话,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着贫,谁也没放在心上过。
除了这一句。
你是不是喜欢你同桌?
像是尘封已久的房间里突然被打开了窗,炙烈耀眼的光芒把整个屋子都照的亮堂堂的。
一直以来,被他有意无意地遗忘在角落里落灰的记忆也不可避免地全部被光芒照亮,一瞬间变得鲜明起来。
无数画面从脑海里飞速闪过。关浔突然又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坐起来,一脸懵逼的样子。
......
我靠。
我是不是喜欢我同桌?
**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里,关浔终于意识到,原来两个男人之前,真的不是只有兄弟情的。
也可能是父子。
......不对。这个用来描述他跟缺作业时的周博比较像。
那他跟路敞算怎么回事儿?
关浔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发怔。他的目光掠过桌上摆的整整齐齐的圣诞树和八音盒,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突然又想起,路敞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上来的感觉。
像是某种细微的骚动,撩拨的心里痒痒的。但他一点都不想躲。
关浔停下了蹂.躏头发的动作,看着自己的手指,想着如果是林启丰来碰他......
可能会骨折。
关浔回想着自己仅有的一次跟女生谈恋爱的情景,发现居然还没有跟同桌一起讨论物理题来的开心。
如果是跟路敞牵手的话......
如果是听到路敞说“喜欢你”的话......
“原来我不是性冷淡啊。”
他恍然大悟般想到。
但一时半会儿,他也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不是件该值得高兴的事儿。
关浔掀开被子,随便扯过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后坐在书桌上,拿起八音盒来随手拧了拧。
圣诞快乐歌又叮叮咚咚地响起来。
关浔坐在桌子上出神。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之前他们聊到这个问题时路敞的态度。当时的场景,这时候在脑子里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式循环播放起来。
路敞说过的话,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情,都在这个安静的晚上,一遍一遍地在他的眼前重现。
关浔想,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会有谈恋爱的想法的人。更不可能跟男生谈恋爱。
八音盒的乐声停止了。关浔从桌子上跳下来,神游般走到卫生间,经过镜子时像往常一样停下了脚步。
关浔看着镜子里的人,觉得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有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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