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关浔说,“你怎么知道?我说梦话了?”
“没有,但能感觉到。”一开始还睡得好好的,后来越缩越紧,看起来很不安稳,“快下课了就没叫你。”
“哦。”关浔抓了抓头发,表情有些怔忪,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场景里缓过神来,“我梦见我们老家从前养的狗子了。真的狗子,生物意义上那种。”
“听起来不太像噩梦。”路敞问,“它咬你了吗?”
“没有,它是个好孩子从来不乱咬人。”
关浔说,“今天只梦到前半段还好,后面看着它死的时候才是真的心累。我每次做梦都要重温一遍,幸亏今天醒得早。”
路敞:“......抱歉。”
关浔摇了摇头,“都好久前的事儿了。”
他对这段记忆始终耿耿于怀,甚至使得它成为梦境反复出现,究其原委,还是因为他那个不成器的父亲。
关文隽干过的混账事里其中一件,就是跟他自家老爷子吵架过后拿家畜撒气。
那条狗救过关浔的命,因此更受他爷爷宠爱和珍视。到最后实在救不回来了,临死的时候爷孙俩人陪着,关浔伤心地大哭一场,他爷爷也气得红了眼眶。
从那时候开始,他对关文隽的印象从“不怎么关心我的爸爸”变成了“一个连狗子都不放过的烂人”。
午休的体验不太好,连带着一整个下午都没精打采的。路敞看他情绪不怎么积极,显露出想要鼓励他的意愿,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关浔发觉后,毫无良心地利用了这一点,“那你下个月十几号的时候陪我去高山公园露营呗。”
路敞听出他是在说一起吃火锅那天聊到的流星雨的事,但依旧没有立刻同意,“那时我们还要上课。”
如果用这样的理由请假,以现在的这位班主任刘老师的行事作风,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就一晚上。我们就翘个晚自习,第二天早上再赶回来上课不就行了。”
关浔坚持不懈地劝说他,“大家都是年轻人,偶尔来趟说走就走的旅行也不是什么特严重的事吧。更何况也不远,第二天一早回来还能赶上第一节课呢。”
“要是你答应一起去,我能嗨到下个月。真的,保证再也不丧了。”
那些来自遥远的星际空间的尘埃颗粒,在高速运动中与大气摩擦燃烧,产生各种颜色的光迹。一个微小的流星体产生的亮光,在几百公里以外就能看见,更不要说成百上千的流星群。
那样的景象,他只在图片里见过。
“去吧去吧,”关浔再接再厉地劝着,“可好看了。红的白的黄的蓝的......”
路敞被他期待的眼神盯着看,又考虑了一阵,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不行。”翘课欺骗老师家长还夜不归宿,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
或许这才是一个三好学生应该有的样子吧。这样想着,他又叹了口气。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优秀。”
关浔失落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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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课去看流星的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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