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个道理——不爽就骂,骂不赢就打。”
“还有。”棕色眼瞳泛起冷光,男人的表情居高临下,“挨打就要还手,怎么被打的,就怎么打回去!”
……
柴房走水的事刚解决完,后院又出事了。
朱程心里对自己惹事的弟弟骂骂咧咧,然而等到达现场以后,他彻底震惊了。
“这,这是……二少爷?”
躺在担架上鼻青脸肿被郎中把脉的人是谁?是他那个哆哆嗦嗦连话都说不清楚的软蛋弟弟吗?
家仆不敢回话,但深深埋下去的头回答了他的疑惑。
天呐!朱程想,虽然自家这个弟弟是有些烂泥扶不上墙,但堂堂朱府又是主人寿辰大宴,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在这个时候动他朱家的人?!
“朱公子,对不住。”
神色抱歉的曹寿从人群中走出,脸侧带着三道鲜艳抓痕:
“适才听闻此处有异,错将二公子当做贼……发生了些许冲突,若不是家仆及时出现阻止,我还……唉,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曹兄不必道歉,定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又不知在做什么勾当。”朱程眉目一横,哗地甩袖拂了朱林满脸的风,“败坏门风,成何体统?!”
满头包的朱林:???
朱林说不出话无法辩驳,只能眼睁睁看着兄长凑近那个揍自己的人关切道:
“曹兄的伤口可要紧?来人,快去取玉容膏来。”
“朱公子不必操劳,这点小伤,随便擦点药也就好了。”曹寿眉目担忧地看向动弹不得的朱林,“只是二公子……”
“此事与你无关,若他不鬼鬼祟祟,如何会被当成贼人?”
朱程的目光未曾在弟弟身上停留半刻,态度冷漠至极。
“……”曹寿似乎被这句话给劝住,沉默片刻后道,“此事毕竟因曹某而起,又是老爷子大寿,若公子不嫌弃,曹某打算叨扰几日,好带郎中来为二公子复诊——二公子人在家中坐,到底无辜。”
朱程眼眸微亮,似模似样地斟酌了一下:
“舍弟如何值得曹兄这般费心,只怕耽误曹兄大事。”
“不耽误的。”曹寿温和回答,“不知朱公子意下如何?”
“不耽误你就好。”朱程内心欢喜,表面不显,“朱家大门,你随时进得。”
“多谢。”曹寿笑,“这样一来,我也就放心了。”
朱程回身去看自己弟弟,竟然觉得这鼻青脸肿的模样比平日看着顺眼许多,于是语气里也多添几分温和,让人把他给搬进屋里好好照看。
躺在担架上的朱林远远与隐在人群中的“曹寿”对视一眼,便望见对方眼底变幻莫测的无端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