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十分复杂的神色。
果然,下一秒惠嫔便又朝这边望了过来,神色中飞快的带上了几丝关切,柔弱道:“不瞒您说,妹妹幼时曾师从名医,学过一段时间。若是姐姐愿意,不妨让妹妹为姐姐诊脉,看看姐姐现下究竟如何?”
舒乐惊了片刻,他一心只以为惠嫔是周绥心中那朵热烈绽放的小白莲。
没想到这朵小白莲还身怀十八般技能。
只可惜他不敢给惠嫔诊脉,万一真有点本事,直接看出他是个男子,岂不是贻笑大方。
舒乐端起手中的酒杯朝惠嫔敬了一敬,笑眯眯道:“劳妹妹挂心了,不过近几日来太医院为本宫重新更换了一副方子,已经有了些起色。”
惠嫔面上有些浅淡的失望。
她颤了颤眼睫,幽幽看向舒乐,无比自然道,“既然如此,妹妹自然要祝姐姐身子早日大好。不过皇后姐姐……”
舒乐美滋滋的看着坐下漂亮姐姐,很配合道:“惠嫔妹妹怎么了?”
惠嫔咬了咬唇,似乎故作犹豫半晌,却仍旧道:“有一句话妹妹不知当讲不当讲,但想了想,还是需要说与您知道……”
舒乐便摆出了一副有些惊讶的模样:“妹妹但说无妨。”
惠嫔眼底的深意一闪而过,她握紧了手中的酒盏,轻声道:“虽妹妹学术不精,但年少学医之时曾经有幸看过一副绝妙毒方,时隔多年,记忆犹新。”
“那副毒方上所述的中毒后症状,包括乏力,过度畏寒,伤口久而不愈,都与您身上的十分相似。”
舒乐略显震惊的看着惠嫔,片刻后才重新戏精附体的道:“按你所说……本宫这是中毒了?”
惠嫔垂了垂眼:“妹妹不敢如此说,但姐姐可回想一番是否有仇家,又是何时有的症状,是否伤口极为难愈,若真如此,便可推测一二。”
舒乐陡然沉默下来。
脸色大变的还有站在屏风后的周绥。
他神色猛的一紧,正要从屏风后大步走出,便听到舒乐放缓了的声音。
那声音中听不出惧怕或者畏缩,反而显得十分平静。
舒乐道:“既然惠嫔妹妹有所了解,那你可知这毒若是不解,最终又会如何?”
惠嫔面色似有纠结,好半晌后才叹了一声:“若真是此毒,中毒之人会虽时日递增而愈加畏寒,就算再多的暖炉也暖不回来。同时身体快速溃败,最终……在严寒中冻僵痛苦而死。”
舒乐吓得打了个寒颤,戳系统道:统统!乐乐好怕!
系统不耐烦的调高了婆媳剧的声音,冷漠道:放心吧,你等不到那一天就死了。
舒乐:……真有道理,乐乐告辞。
惠嫔见舒乐面色大变,嘴角边微微带出了个几不可查的笑意。
她再次开口道:“据妹妹所知,此毒非一般人能拿到,皇后娘娘不妨先查查入宫后身边可有人会趁机下毒——”
“是朕来晚了么?今日凤栖宫中怎么如此热闹?
惠嫔话到一半,却终于被周绥断在了关键之处。
周绥嘴角是笑的,面色却阴沉沉一片。
他一步一步从屏风后走过凤栖宫的正殿,坐在了舒乐身旁,伸手揽住舒乐的腰,将人搂进怀里。
然后冷着视线,朝惠嫔望了过去,悠然道:“这是说了什么?惹得朕的皇后这般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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