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鸢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家私房菜的?里面装潢原来这么漂亮。
“您好。”周鸢有些尴尬,但还是把来的?路上现买的?茅台酒递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对方忽然找自己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但是不论如何,这也是她第一次以儿?媳妇的?身份见苏玺岳的?父亲,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
“鸢鸢啊,这么叫你你不介意吧。”苏院长态度很温和,男人?年纪摆在那?里,但儒雅不减,整个人?颇有魅力。
周鸢轻声说:“当然不介意,您找我来是有什么......”
苏院长打断了周鸢,盛了一碗拆鱼羹给她:“来,先尝尝这道?拆鱼羹,你喜欢吗?”
周鸢不理解苏院长是什么意思,给她打电话说想见她一面,还特意叮嘱她不要告诉苏玺岳,就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见面。
要不是周鸢有业主信息,对苏玺岳的?父亲有点印象,差点儿?会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骗子。
周鸢也的?确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苏玺岳,因?为觉得苏玺岳值夜班过?后?肯定在家补眠,没必要打扰他,而且晚上她回家再说也来得及。
吃了几口羹,周鸢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好在苏院长开口了:“你和玺岳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周鸢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冲着对方笑了笑,她觉得不自在,不是和自己导师又或者和苏玺岳奶奶相处时那?么自在。
“你也别拘谨。”苏院长语气温和:“我母亲近来总说想见你,上次你去看老太太,老太太很喜欢你。”
“我会抽出时间多去看奶奶的?。”
周鸢心里有些疑惑,难道?苏院长找她就为了说这件事?
那?打个电话或者发给微信,再不济让苏玺岳转达一下不就行了?
“其实今天找你,是有两件事。”苏院长终于步入正题,“一是想见见你,你和玺岳结婚,我还没有见过?自家的?儿?媳。”
周鸢听到有些不好意思,确实,一般人?家没有像他们这样的?。
“岳教授夸过?你许多次,今日见到,果然名不虚传。”苏院长继续道?:“这二呢,是关于玺岳的?事,我想让你帮我劝劝他。”
周鸢听到此处,心里了然,这才?是今天见面的?重点吧。
周鸢很认真的?看着苏院长:“想让我帮您劝他什么,您说。”
苏院长将北京天坛医院有进修名额但苏玺岳不想去的?事情告诉了周鸢,最后?他还说:“虽然我问?他是不是怕你担心才?不去的?,可他否认了,但我看的?出来,只有你能劝得动他。”
周鸢不会觉得苏玺岳不想去的?原因?全然是因?为自己,说不定还是苏玺岳觉得去那?边进修太不方便还要从?零开始,不如待在自己的?舒适区呢。
但即使周鸢不懂,从?苏院长刚才?细致的?描述中也能知道?这次进修名额有多难得,她很诚恳的?开口:“我能帮您劝他,但苏玺岳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想做什么、或者说决定了什么都很难被其他人?左右,所以结果怎样,我并不确定。”
苏院长见周鸢和苏玺岳结婚没多久就已经很了解苏玺岳了,心里放心了不少,“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而且不着急,进修是明?年的?事儿?,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劝他。”
这家私房菜馆是预约制的?,而且要提前?很久才?能预约,今天中午这顿饭只有两个人?,却上了大概三?四人?份量的?菜,周鸢基本每一道?都吃了几口,当食物碰撞舌尖味蕾时,一个明?晃晃的?想法油然而生?——
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和苏玺岳的?父亲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话题可以聊,这顿饭结束的?很快。
临走前?,苏院长送给了周鸢一张卡,“第一次见面,有些仓促,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看着什么喜欢就自己添点吧,钱不够再和我说。”
苏玺岳父亲送给周鸢的?这张银行卡当周鸢下班后?出现在了家里客厅的?茶几上。
“喏。”周鸢的?手指指了指茶几,示意苏玺岳看。
苏玺岳认识这张卡,他眉头微蹙,用分明?是疑问?句可却是肯定的?语气道?:“你今天见过?老头了?”
周鸢点点头,“今天中午午休的?时候,苏院长给我打电话让我出来吃饭,还特意叮嘱我不要告诉你。”
在他刚刚拒绝了进修提议的?这个时间段,苏玺岳想也不用想的?就能猜到自己父亲找周鸢说什么,他把榨好的?果汁递给周鸢:“带着任务回来的??老头让你劝我去进修?”
周鸢竖起大拇指,对着苏玺岳笑了笑:“全猜对了,真如有神算也。”
苏玺岳轻笑着摇了摇头,哪里是他会什么神算:“老头上午从?我这儿?碰了壁,当然要找个软柿子捏。”
周鸢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我才?不是软柿子呢。”
苏玺岳闻言,深深的?目光在周鸢的?脸颊上流连着,眉骨、眼?眸、鼻梁、再到唇瓣、下巴,随后?继续向下,顺着脖子、锁骨,一路向下,如果目光有实质,那?周鸢现在全身上下都已经被撩的?痒个不停。
周鸢不自然的?别开视线,不去看苏玺岳。
苏玺岳随后?伸出手,骨节分明?、修长白如玉的?手指有力的?捏住周鸢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看向他,深邃的?目光又重新对上周鸢的?视线,轻轻吻了吻周鸢的?唇角:“小?鸢,世界上没有比你还软的?了。”
苏玺岳的?声音低哑,周鸢抬手捏了捏他,这人?嘴里怎么没有一句正经的?话,周鸢这时候也听出来苏玺岳的?话里话外了,他口中说的?“软”,肯定不是“软柿子”的?“软”就对了。
“听你父亲的?意思,去进修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对你现在、对你未来都好。”周鸢将心里所想告诉苏玺岳:“而且我查过?地图了,从?咱们家出发,到天坛医院,才?四五个小?时,也不算太远,而且如果坐飞机,速度会更快。”
“你想过?我们吗?”苏玺岳不去思考天坛医院离家有多近,他很干脆的?、直截了当的?打断周鸢的?话,“新医院的?工作?量和加班程度和现在应该是没法比的?,只会比现在更忙碌,你的?工作?周末也会偶尔加班,真到了那?一步,我们见一面并不容易。”
周鸢听到苏玺岳的?话有些震惊,甚至有些莫名的?愧疚:“所以......所以你真的?是为了我才?不去进修的?......”
周鸢其实心里更多的?想到的?,苏玺岳不是因?为她而不想去北京进修,而是因?为出于“丈夫的?责任”才?不想去北京进修。
她觉得苏玺岳对她的?贴心、关心,不是出于喜欢或者爱,而是出于人?品和本能,不论他的?另一半是谁,他都会做出这样的?行为,难得的?不是她,而是苏玺岳的?人?品和责任感,周鸢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
苏玺岳轻咳了一下,他不希望周鸢因?此有任何负罪感,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低洌:“小?鸢,别多想,我只是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当下的?情况,是我自己不想去,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不要有负罪感,老头可能没和你说,我们科室还有其他很优秀的?大夫,也都符合去进修的?条件,所以即使我同意了,最后?竞争过?后?的?结果也不一定是我的?。”
苏玺岳这段话如果被神明?听到,肯定好几个谎言闪电就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