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兽同行系列[4部大结局]作者:易人北
一下。
「嗷呜。」我饿了。
「走吧,给你弄点吃的。」跟小家伙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箫和,已经大致能从小家伙的声调和表情动作中猜想出它想要什麽。
不止是小家伙,他也又累又饿,只想大吃一顿、然後找张舒服的床大睡一觉。至於其他的,不妨等他吃饱睡足有精神的时候再说。
但在这之前,他还有件事要做。
「尖头。」
「吱吱。」尖头从箫和口袋里冒出脑袋。
「尖头,你想不想玫瑰啊?」箫家长慈祥地笑。
「吱!」它想念玫瑰,非常想念。虽然它们不是同一种生物,但有共同语言啊。而且出事时有两只顶罪总比一只好。
箫和仰天叹息,「那小家伙虽然做错事,但我好歹也养了它一段时间。我呢,你也知道,我是个相当重感情的人。一想到它在外面风吹雨淋的就心中不忍。所以呢,我大人大量也就不跟它计较了。」
尖头不敢否认,静静地等待箫和下文。
「那你想不想把它找回来?」
「吱!」我可以去找它吗?
「我如果让你去找它,你能找到它吗?」不能就这麽便宜那小鬼,怎麽也要抓回来奴役一段时间。
尖头瞄了一眼那位,看那位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立刻嗖的一下窜到地上。吱吱,我去把玫瑰找回来。
「你看到那小子记得跟它说,我箫……喂喂,我话还没说完呢!」
迟了,尖头早就窜得不见踪影。
填饱肚子洗完澡,搂著虎仔拥著被子,迅速沉入梦乡的某人从中午一觉睡到深夜还没有醒来。箫某人在梦到自己手持棒球棍把小炎打得满屋子乱窜时,这间位於三楼的房间窗户被人悄悄从外面打开了一条缝。
箫和打得那个爽啊,导致他睡梦中的脸庞上出现了一种很怪异的表情。嘴角有时还会勾上一勾,越发显得邪恶。
窗户被拉开,一条黑影溜进房间。
被窝里,窝在箫和臂弯里的小家伙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黑影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前,那里放了一个大背包。
黑影把背包中的衣物倒出,一件件仔细摸索。
睡梦中的箫和一脚踩在沙发上,手持棒球棍点著躲在沙发下的小炎,嚣张的大笑:「我看你跑!你再跑给我看看啊?再跑一步,老子断你一条腿!给我四肢著地跪下!」
黑影摸索完炎颛的衣裤,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东西,慢慢向箫和的床头靠近。箫和的外衣裤就挂在床头边的简易衣架上。
「等等!先把衣服都给我脱了。」箫恶霸对著饱受摧残的高大少年猥亵地笑。
少年颤抖著嘴唇,眼睛里流出晶莹的泪珠,抖著手解开了第一颗衣扣……
箫和鼻中喷出粗气。
黑影的手碰到了衣服上。
箫和怀中的小家伙拱起腰,突然又停下,想了想,「忽」的一下把头拱进箫和衣服里,张嘴──我咬!
「哎哟!」
「啪嗒。」黑影的手一抖,到手的外套掉在了地上。
箫和睁开眼,一手捂住胸口,还没来得及大骂,就不小心瞄到了床前的黑影……
「鬼啊──!」
这一声惨叫让箫和隔壁两间房的人都被迫离开了梦乡。
这鬼跑得倒挺快!箫和恨恨地关上窗户。
等确定所有门窗都已锁上,箫叔叔这才长吁一口气,摸了摸裤子口袋中的小绒袋。还好,差点就给鬼摸到。
虎仔从棉被里钻出一颗小脑袋,对著箫和舔了舔嘴唇。
箫老大一把拎起小家伙的後颈皮,阴森森地笑:
「很好,反正老子也睡不著了。那麽就让我们好好聊聊吧!哼哼。」
被拎住後颈皮的虎仔眼眸开始变色,就像两团越烧越旺的火球。
箫和继续冷哼,他才不怕现在的他。就这麽一个小不点,还能对他做什麽?
很好,你是我第一个见过的如此不把自己的雄性放在眼中的雌伏者。你给我等著,我会让你清清楚楚地了解到雄性驯服雌伏者的过程。我发誓,我不会让你错过任何一个步骤。
虎仔当场做了一个高难度动作──转头就去咬那只贼手。
「哇啊!」
寒风从窗外呼啸而过。
今晚的风挺大,亏得那半兽人厉害,竟能在大风的夜里赤手爬上三楼。
箫和用口水抹了抹被咬出四个小洞的右手,气得摸出枪掂了掂,可能觉得这玩意儿不符合他心目中的调教工具,於是把枪塞进枕头下面,改抽出皮带。随即一只腿压到床上,面朝蹲坐在床上的那一小团,阴冷地笑了一笑。
「啪!」
皮带折叠在一起,两手一拉,皮带与皮带相击,发出一声响亮的炸裂声。
握著皮带放在手心中轻敲,箫恶霸鼻中喷出三声冷哼。
「说!」皮带直指幼小的虎仔眉心。
说什麽?小小的毛团子临危不惧,正义凛然地面对皮带威胁,直视那个恃强凌弱的恶霸男。
「你给我老实交代,尔乃何方妖孽!小炎呢?是不是被你吃了?」
你很无聊。虎仔用目光送出这四个字。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
你想怎样?虎仔眸色产生变化,原来燃烧的火球渐渐变成耀眼的金色。
「你、你想干什麽?」手持皮带的人一下子从床上跳开,窜出去老远。
这不能怪他反应过敏。实在是那个眸色他太熟悉,每当那小子想操他的时候,眸子的颜色就会变成这种色,而且变成这种眸色的小炎最难说话,往往不把他操个半死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还……这麽小。你还能干什麽?我警告你啊,不想挨揍就离我远一点。」
我还以为你脑子就只想著怎麽阴谋害人了,原来你还能思考。虎仔咧开嘴,嘲笑一般。
箫恶霸举著皮带比划了一会儿,没劲了。把皮带随手往地上一扔,走到另一张床上,脱了外套和长裤,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虎仔偏过头,望著背朝他裹著被子一动不动的男人。他怎麽了?刚才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吗?
箫和裹著被子,心里也不知是什麽滋味。
他想和一个人说说话。一个现在能揽著他、安慰他的人。哪怕只是最普通最普通的人也行。甚至女人他也不反对。
小炎……也许是很不错、很优秀。
可是那个人太霸道,而且他能感觉得出来,那小子从骨子里看不起他。他们从来就不在同一个台阶上。
以前他还奇怪那个在垃圾堆里找吃食的小子,怎麽会有那种视人如无物的傲气,那种傲气可不是一般两般的傲气,有些富豪和高官贵族看人是把谁都看低一等,这人根本就是目中无人。
他一直都在猜测小炎应该是被改造了基因的试管婴儿,可从研究所长大的试管婴儿会如此目中无人吗?他们应该不是惧怕人类就是仇恨人类才对,至少也不会有那种比人类高一阶的想法。
现在他才知道他猜错了。小炎不是什麽试管婴儿。他根本就是一个妖精!
小炎那种从骨子里溢出来的冷漠和目空一切的傲气,只有从小有人灌输和培养、还要有那个环境才可能养成。
他是妖,我是人。
妖一般都有无尽的寿命,而我……
箫和也不否认,小炎大多时候对他都很好。可就因为如此,此时他才如此难受。
小炎不管对他多好,心中都是瞧不起他的。
枉他还想趁著这几年还能动,想多赚点钱留给他,一想到曾经把自己内心最隐秘的想法告诉了对方……
很难堪。
不管他心中怎麽想,他并不想让小炎知道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他宁愿对方把他看作是一个自私自利又贪心的阴险小人,也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是这麽在乎他。
这是他唯一可以在小炎面前保护自己的手段。
小炎可以瞧不起他,他也可以不用在乎他。两人各取所需,到时候就分道扬镳,谁也不欠谁的,乾乾净净毫无负担与牵挂。
箫和第一次不知道该怎麽办。不,也许这是第二次。第一次应该是他听到为民开心地告诉他,他要结婚的时候。
那人在想什麽?
虎仔……也就是炎颛,盯著那人的背影奇怪。怎麽就这麽一会儿工夫,那人周围的空气就变得如此灰暗阴郁?
箫和并非钻牛角尖。他在认真思考以後的问题。
先不管什麽感情不感情的破事,他大概没有多长时间可以这样到处跑了。
如果再继续和小炎这麽纠缠下去,迟早一天对方会发现他的病情。
他不想让小炎知道他这个病,更不想成为对方的负担和拖累,更更不想从对方那里收到同情之类的东西。
说白了,他就想高调地来再高调地离开。
本来想回故乡为小炎留个落脚的地方再离开,如今应该不用了。
以前不知道小炎是妖,现在知道了,他也不用太为他担心。想必自己离开他,他也能过得很好。相信以小炎的外表和资质,很快就会有人出来「慧眼识英雄」。
那袋钻石也可以交给真正需要的人……还是留一半给他吧。
靠!老子都在想些什麽?我什麽时候改名叫「我为人人」了?
大爷我的名字不是早就定成「人人为我」了吗?
一抹脸,箫和愤然。
我才没那麽好心。对,老子就是在生气!
凭什麽你看不起我?
凭什麽不让你操就打我?
明明是个妖,还敢装人骗我!
我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操操操,一天到晚就把我当泄欲工具看。你就不能偶尔陪我喝点小酒看看风花雪月什麽的?
男人也要谈情说爱的好不好!
我知道我比你成熟,可……你没听过越成熟的男人越需要关爱吗?
变成小的也不乖,还敢挠我咬我!
那什麽眼神啊?变那麽小还敢嘲讽我!
救我就了不起啦,你是妖,有妖力,你不救我难道还要我来救你吗?
我对你这麽好,不顾自己的尊严让你上,你为什麽到现在还不爱上我?
我不够好吗?
你还想要多好的人?
你到哪里找我这麽任劳任操下得厨房上得厅堂还会赚钱长得又帅的极品好男人?
老子从小到大不知有多少人暗恋,我过年收的情书比贺卡都多!
我要不是一门心思扑在为民身上,等得到你小子来收割老子童贞?还是前後齐全的……怒!
你也不过就是个比别人多点本事的妖罢了!如果遇到道士还不是给人收的命?
你他妈蹲在那里干什麽!还不快过来给老子暖被窝!
炎颛看著那人的背影。就见这人周围的空气一会儿阴郁、一会儿愤怒、一会儿又变得亢奋无比,过一会儿又跌入了谷底。
这人到底怎麽了?
炎颛把脑袋搭在前肢上,满眼不解。他的牙齿没带毒呀?
外面的风依然很大。
箫叔叔脑海中的风暴也很大,而且在逐渐升级中。
这场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风暴,箫叔叔看样子也不打算马上收,就在那儿一个劲儿的自虐。
他会不会想……要?
炎颛盯著箫和的背影,脑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他好像一直都在按照自己的本能行事,而忘了这个男人也有正常的欲望和需求。
而这个人现在九成已经知道这个幼兽身体也是他。听说人类在接受过重大刺激後容易产生欲望,昨晚那场爆炸应该算是非常刺激的吧?
那麽他现在这麽郁闷,会不会是因为他想和他交媾,而自己现在这个体型却没法满足他?
炎颛撑起四肢。对,这种情况他看过。族里一些雌性因为得不到雄性的宠爱,欲求不满时就会显得很阴郁,还会很暴躁。
箫和的情况与此刚好符合。
炎颛偏头,一个雄性不能满足自己的雌伏者,而且他的雌伏者还只有一名时,这对族里的任何雄性来说都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情。
人类,你不应该小瞧我。虽然我现在力量退化,变成幼兽的样子。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没有办法满足你。
炎颛眸光一闪,後肢用力,一下跳到箫和头边。咬开一块被角,拱啊拱,就从箫和的肩膀头拱进了最靠近心脏的位置,用脑袋顶了顶,算是打了招呼,随即就展开了他身为一名雄性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