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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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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日暖从城内镖局返家过年,来到大哥房中,听说此事,也不禁好笑。顺手拿起桌上几个女孩的生辰八字看了看,道:「大哥,女子细心体贴,你要不就娶上一个?」

「你就别拿大哥说笑了。日暖,你明知道,我不会跟任何女人成亲的。」沈沧海轻笑:「我怎麽能害人家姑娘家守著我这个瘸子过一辈子呢?」

沈日暖说那话,其实也是存了几分试探,见到大哥脸上的笑容,他黯然叹口气,摇著头,不再多言。

回家至今,大哥确实如他所愿,终日忙於治病救人,钻研医术,人也一日胜过一日平静,他看在眼里,自也快慰。可逐渐就发觉大哥虽然整天在人前挂著淡漠微笑,背转身,表情却比随波漂流无依的枯叶更怅惘寂寞。

大哥只不过是怕他担心,所以才用微笑作伪装,如吐丝的蚕,将自己层层包裹、隔绝,不容他人窥探内心。

他这大哥,几时才能忘却那个永昌人,真正展露欢颜呢?他突觉心痛莫名,倾身握住大哥双手,认真地道:「我这趟走镖,听说贺兰皇朝和射月国已经正式停战通商了。不过西域境内并不太平,据说是永昌王起兵入侵其它小国,还大肆屠杀他国王族,弄得西域各国人心惶惶。」

他端详著沈沧海的神情,缓缓道:「大哥,你惦念的那个夕绝,可能真的不会再醒过来了。永昌王醉心征战,应该也已经把你的事淡忘。大哥你可以彻底将那人放下了,别再跟自己过不去。」

沈沧海怔忡失神,一切事态的发展,都跟他预料中相差无几。他本该庆幸自己终於能自永昌王的梦魇里解脱出来,然而胸臆间,除了几近麻木的酸楚悲凉,感觉不到丝毫欢喜。

一觉梦醒,爱如灰烬,已被雨打风吹去,只留背上伤痕不时提醒著他,让他连遗忘也做不到。

「为什麽还没他的消息?」男人声音里的恼意和浮躁不加掩饰,拂袖,将寝宫内好几样巧夺天工的玉雕打得粉碎。

商吟鹤绝少见皇兄发这麽大脾气,急忙半跪请罪:「皇兄息怒,实在是因那两个中原人太过狡诈,武功又高。我派去追踪的人手,十之八九都石沈大海,损在了他们手里。只得一两个运气好,给他们放了回来传话,说是沈沧海不曾与他们同行,叫我别再派人去送死。皇兄,偏偏那原先替我们做事的若涯去了中原至今未归,不然以他的身手,或许还能从那两个中原人那里打听到点东西。」

黄金面具後飘出声不屑的冷笑:「若涯那种人见钱眼开,肯定是中原有大买卖,把他绊住了,不用指望他。我只是奇怪,那两人和沈沧海无亲无故的,为何肯帮他,揽祸上身?」

商吟鹤心道皇兄你这麽出色的人物,竟然会迷上那瘸子,找了快半年,也不肯放弃,还有什麽事情可奇怪的!不过他也最多只敢腹诽,哪敢当著皇兄的面说出口,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说不定他们私下有什麽交情也未知。」

商夕绝听著极是刺耳,狠瞪了他一眼,在寝宫中缓慢踱了大半圈,遽然止步,冷冷地道:「我看你八成是被雍夜王骗了。沈沧海根本就没随他们一起走,你查错了人,自然不会有结果。」

他略带讥诮地扫过商吟鹤一脸错愕,目光最终落在一辆通体用黄金打造,还镶嵌著无数珠宝的轮椅上。轮椅两个扶手上连著同样由黄金制成的锁链,沈甸甸的,闪出耀眼冰冷的光芒。

那是他命宫中工匠设计赶制的。轮椅已经在他的寝宫内搁置了有些时日,可它的主人,仍不知所踪,令他的耐心也到了尽头。「看来,得由我亲自去把你带回来了。」

商吟鹤垂下头,浅灰色的眼瞳里忍不住闪过丝恨意。那瘸子若真的被带回宫中,只怕要占尽皇兄的宠爱了。皇兄堂堂永昌大国君主,要成就的,是一统西域的霸业,怎麽能被个异族人左右了心神?

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定要设法替皇兄除掉这块绊脚石!

雍夜王今日一大早,就去了铁匠铺子,听蔡铁匠兴奋地向他禀告好消息。「我依照沈先生的方法,把风箱和炉子都改良了几处,又试炼过几次,现在出来的铁质,比从前强多了。拿来锻造农具弓箭,肯定比原先做出来的更坚实耐用。」

雍夜族地盘小,口粮也一直是个大问题。铁器得以改进,应当能收获更多的粮食和猎物,雍夜王不禁含笑点了点头。

蔡铁匠却不无惋惜地道:「可惜沈先生走了,不然还能帮我们更多忙。」

「人各有志,他不愿再留下来,我也不想勉强他。」雍夜王淡然的话音未落,轻挑起眉毛,望向急匆匆朝铺子奔来的几个族人。「你们慌慌张张的,出了什麽事?」

「族长,有好几千骑兵把我们包围了,好像是永昌国的旗帜人马。」那几人喘著气,眼带惊慌。

近来永昌国大举兴兵,几乎踏平了黑翼吉师两国,西域小邦无不闻风丧胆。现在突然杀到雍夜族家门口,也难怪他们心惊胆颤。

雍夜王哦了一声,却仍安之如素,好生抚慰了几句,嘱咐众人只管回各自家中去,不必慌乱。随後衣袂飘飘,径自走向此地最高的一个积雪山坡。

登高俯瞰,果然有黑压压数千铁骑披坚执锐,将雍夜族的居处围得水泄不通。大军最中间一匹骏马上,赫然坐著个脸罩黄金面具,长发飘拂的青袍男人。

商夕绝终於沈不住气,亲自找上门来了……雍夜王了然微笑,高声道:「永昌王既然来了,何不下马一叙?」说完,也不理会底下那些永昌将士的议论,转身走下山坡,悠闲地往自己的小屋走去。

身後,很快就多了一人脚步声。

雍夜王更不回头,直等进入屋内,才随手一指屋里的木椅,对尾随他而入的商夕绝道:「我这里简陋,不比你宫中奢华,你就将就著坐吧。」

「雍夜王,我可不是来你这里做客的,也没工夫听你废话。」商夕绝眼神森冷地紧盯著他,杀机涌现。「沧海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交出他,我立刻撤兵,否则,今天就是你灭族之日。」

面对他的威胁,雍夜王反而笑著在书案後坐了下来。「他的确已不在我族内。你再瞪著我也没用,就算把我烧成灰,我也没办法把他变出来。」

「那他究竟去了哪里?」

「我答应过沧海,不会把他的下落说给你听。」

「你这是逼我血洗雍夜族!」商夕绝有立即下令屠杀的冲动,然而雍夜王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狐疑地刹住了话,在书案对面慢慢坐下。

男人慢条斯理地提笔蘸了墨,在桌子上写下四个字──姑苏剑庐

「我不会说给你听,却没答应过他,不会写给你看。」雍夜王紫青双眸里,满是笑意。

商夕绝万没想到事态会有这般转机,著实愣了愣,沈声道:「雍夜王,你为什麽帮我?」

虽然他之前用全族人的性命威胁雍夜王,心里其实清楚对方并不会被他轻易吓倒。若非雍夜王出於自愿,他用尽手段也未必能从雍夜王嘴里把沈沧海的下落撬出来。

「我帮的不是你,是沧海。」

对雍夜王脸上淡淡微笑看了半晌,商夕绝终是不情不愿地挤出个谢字,霍然起身,离开了屋子。

等那青碧色的颀长身影自视线中彻底消失,马匹嘶鸣,蹄声远去,雍夜王才拉开书案抽屉,取出张纸笺,凝望片刻,叹道:「但愿我所看到的,没有错……」

一场春雪融尽,又迎来细雨连绵。雨丝霏霏,润泽了剑庐庭院内数株垂柳。碧绿柳条如丝绦,在黄昏的风雨中轻拂飘荡著。

沈沧海送走了今天求医的最後一个病人,揉了揉略微有点发酸的胳膊,叫仆僮打起油布伞,推著他回房。

过了年後,镖局生意不错,沈日暖也越发忙,三天两头在外奔波,一月之内,只有数天空暇回剑庐。前些天又从大盐商处接了支数目颇为可观的镖,出了远门。

医馆的名气也逐渐传开,不少病患专程从外地赶来求治,沈沧海亦忙得不可开交。

双脚在放了草药的一大木桶热水里浸泡好一阵,沈沧海疲劳略有纾解,惬意地叹了一口气。

仆僮利落地倒掉泡脚药汤,又端来热水为他热敷後颈,按捏双肩。他跟著沈沧海时间虽不长,但整日介出入医馆,倒把推拿手法学得有板有眼。

「我肩膀已经不酸了,你今天也忙了一整天,等吃完晚饭,你也早点睡。」沈沧海有点心疼这少年,暗忖等弟弟这次押镖回来,他得叫弟弟再找几个仆僮来医馆帮忙。

仆僮应了声,去厨房取饭菜。

沈沧海成天闻著药草味道,想呼吸点清新空气,便打了伞,慢慢将自己推到院中。

雨水打在伞上,顺著伞盖往下滑,凝成点点晶莹的水珠,在他眼前一滴又一滴地,跌落尘埃。

他茫茫然伸手,接住了两滴冰冷的雨珠,不知怎地,竟想起了与夕绝初相识的时候,也曾在蒙蒙雨幕中走过。

那时的夕绝,红著脸,鼓足了勇气,在他面颊上轻柔又飞快地印落一吻,褐色眼眸里蕴藏著无限情意。「明天我等你……」

雨滴从他指尖缓慢滑落,眼底亦是酸涩的。他以为自己会落泪,可双眼刺痛著,却始终没有泪水流出。

「……想哭就哭,何必忍著?……」一个清朗中带点阴沈的声音倏忽穿过雨丝,在他身畔响起。

沈沧海浑身一震,油布伞飘然落地,看著眼前意态潇洒的男人,他十指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纵使暮色深浓,男人从面具眼孔里透出的目光依旧凌厉森冷,仿佛流动的尖刀,在沈沧海身上一寸寸扫过。

「知道害怕了?你这个叛徒!」男人冷笑,蓦地将沈沧海抱离轮椅,大步走回房内,重重把人抛到了床上,反手闩上了房门。

「这大宅里的仆役,都被我的侍卫制住了,你别指望叫人来救你。」商夕绝走回床边就去脱沈沧海的衣裳,三两下已将人剥得身无寸缕,几枚针灸用的银针更给他远远抛进了墙角。他可不想再被沈沧海扎晕。

沈沧海终於从最初的惊骇中回过神来,努力把自己缩进床角,下一刻便被男人粗鲁地抓住双脚足踝,拖到了身下,牢牢压住。

商夕绝半点也没有错漏沈沧海眼内浮起的惧色,心脏竟不可思议地略微收缩了一下,有点揪痛,但他并没有停手,继续替自己宽衣解带。

这个沈沧海,竟敢不领他的情!竟敢暗算他,从他身边叛逃!竟敢躲回姑苏,把他一个人晾在西域,害他这大半年来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想著他!

「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辈子麽?你这骗子!叛徒!我不会放过你!」他携著积攒已久的怒气和欲火,把自己已硬挺如热铁的器官硬塞进沈沧海嘴里。

「唔嗯……嗯……」那热物须臾就在口中涨得更大,沈沧海几乎无法顺畅呼吸,摇头,却被男人一手抓紧了头发动弹不得。他想用舌头去推开那入侵者,这行为反而令男人眼神发暗,挺腰在湿热的嘴里抽动起来。

看到沈沧海似乎快要窒息时,商夕绝终於退出已被他摩擦至殷红的唇瓣,闪著银光的津液随著他的撤离自沈沧海微张的嘴角挂落,染湿了枕头。

沈沧海拼命喘息,继而咬紧嘴唇,封住自己的呻吟。

「学会放松,不然受伤的人可是你自己。」商夕绝抬高沈沧海绵软无力的双腿架上自己双肩,注视著自己的凶器一分分埋入。尽管已有唾液的润滑,但那紧窄的秘道仍在抗拒著,令他也因疼痛微蹙眉。

他合身覆住沈沧海颤栗的身体,捏开沈沧海紧揪著被褥的双手,执拗地继续往深处推进,用自己最坚硬的部分去征服身下人。

「啊呃……」粗大的凶器齐根没入,身体连同灵魂,都仿佛被男人再次剖开。沈沧海紧阖的眼角无助地滑下了泪水。

这一生,他大概都逃不过这个男人了……

「别以为流点眼泪,我就会可怜你。你再怎麽哭,怎麽求我,我也不会停止的。」商夕绝舔著沈沧海脸上那些咸涩微苦的泪水,一边已忍不住腰下蜂拥而起的强烈快感,开始在那紧密包容自己的火热洞孔里由慢而快地抽送,追逐起暌违多时的极乐滋味。

木床猛烈摇晃著,肉体纠缠厮磨的羞耻音色,与两人的喘息呻吟交织在一起,淫靡撩人。床褥,很快就被两人的汗水和交合处溢出的白浊黏液染成一片狼藉。

沈沧海压抑的哭喊声里也慢慢多了痛楚以外的东西。万分不想承认,可被记忆唤醒的身体已忠实地遵循本能,背叛了理智,变得滑腻柔软,挽留似地吮吸起在他体内来回滑动的热物,还不住吞吐,想向男人索求更多快感。

「呵呵,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心老实得多。」觉察到沈沧海的变化,商夕绝得意之极,心情刹那间也大为好转,放缓了速度,用腰力缓慢旋转碾磨著,迫沈沧海情不自禁发出沙哑的低泣,泛红的眼皮底下也有欢愉的泪水不断渗出。

「沧海,张开眼睛看著我!」他突然极想知道,沈沧海见到他的新面孔会是什麽表情,於是摘下黄金面具,等对方睁眼。

那是一张沈沧海熟悉却又陌生的俊朗面容,肌肤生合处的淡淡疤痕如果不用尽目力,根本不易发现。

男人怀著几分不自知的期待与讨好,炫耀般地笑道:「我现在的样子,你喜欢吧?高不高兴?」

怎麽会不高兴?沈沧海嘴唇微微抖动著,想笑,巨大的悲哀却如浪潮,瞬息将他淹没。他的夕绝,终於不用再生活在自卑之中,不会再被永昌王嫌弃囚禁。可是这一切,已经在男人体内沈睡良久的夕绝自己,知道麽?

只怪他那天一个震惊的眼神,让夕绝惊慌失措,再也不敢醒来面对他……他闭目,泪水扑簌簌滚落。

商夕绝愕然,随即发怒。「沈沧海,你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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